景云焦急的唤他,这话中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
“殿下您不宜动怒,先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养身体,等待……”
话还没说完,南宫离就转身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景云,够了。”
景云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衣角,却不知南宫离转身就离开了。
清冷的声音自他体内传出,“回吧。”
劲风吹起他的衣裳,衣角猎猎作响,那背影在景云看来却是孤勇凄凉。
若说他逃避,那人却有独自一人面对死亡的勇气,说他孤独,却是他把最爱自己的人推开,把原本的活路走死。
他做的事情都是令人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事情,可当你真正的了解了这个事情,却又无法对这个恶人恨起来。
北冥的军队只是遵守两国的规定,不逾越界限便可以了。
西域的军队并没有过冼水河,只是寻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也是善卿昭最头疼的地方,赶还赶不走,留下又随时说不准的来打她们。
光是那朔风一人,就足矣了。
善卿昭好奇黑白护法二人留在了军营中,看着他们送来的军需物资,面上并没有喜色。
叶忧用肩膀怼她一下,不解的问道,“人家给你送东西来你还不高兴?”
善卿昭啧了一下嘴,不满叶忧那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抬抬下巴,指着院中的黑白护法二人,“你感知一下他们的灵力阶层。”
叶忧鳖着脸,挑挑眉,“怎么个意思?”
看着善卿昭脸上的焦躁,叶忧也不再玩闹,直接放出了自己的灵力,探向黑白护法二人。
顷刻之间,叶忧缓缓说道,“灵力……九阶?”
“那便是了。”
叶忧此刻还没有想通,“他们的实力不弱啊,比我们还要强上许多呢。”
善卿昭叹出一口长气,“你记得那个杀死朔风幻影的匕首吗?”
“记得啊。”
叶忧环抱着手臂,换了个姿势想继续听善卿昭给她解释。
紧紧一秒的时间,叶忧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那会是谁?!”
她转头问善卿昭,善卿昭此刻却紧闭着眼睛,既看不出她的神情,更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微微扬起头,任阳光洒在脸上。
脸上的表情逐渐变为痛苦,她那睫毛根部,被太阳照射住的地方却是亮晶晶的。
是他啊,他又怎么可能不来呢?
朔风的实力远在她们之上,灵力感知的时候根本感知不出来,灵力强大到如此的地步,又怎么会是灵力九阶能被她感知出来的人所杀呢?
分明是……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啊。
“你没事吧?你知道是谁?”
叶忧见她情况不对,连忙问她。
善卿昭摇摇头,低下头趁着叶忧不注意的时候,用自己的袖子按去眼角的湿润。
抬头时眼白处的红涨还是被叶忧敏锐的捕捉到。
叶忧放在她肩膀的处的手指微微抽动,只是叶忧故意的躲避开,避免与她对视。
“无妨,我该喝药茶了。”
善卿昭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脱身,叶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着她一起进营帐了。
远处始终背对着她们的黑白护法缓慢的转过身。
白护法眯起眼睛看向了营帐刚才善卿昭站着的地方。
他的脚尖轻拍着地面,心情似乎很好。
一旁的黑护法一直是板着脸不苟言笑,阳光太刺眼,他也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做,可是欺骗行为啊。”
白护法挑挑眉与他对视,一副坦然模样,“怎么骗了?”
“隐瞒咱俩得真实实力这不叫欺骗吗?”
白护法拍拍他的胸脯,自信的说道,“这样做才有利于少主和阁主的感情啊,你没看出少主当时的一脸期待吗?”
黑护法轻哼一声,“没看到,我只看到她那满身煞气就是阁主来了也挡不住。”
过了几日的时间,善卿昭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询问了黑白护法,“戏天阁近日事情较少?”
白护法吸溜喝了一口热茶,快速回答,“不少啊,忙着呢。”
善卿昭与叶忧对视一眼,面露难色的问黑白护法,“那您二位完成了任务为何还不返程呢?”
“谁说的任务完成了?”
听了白护法的话,善卿昭还不太理解,黑护法才解释,“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在军营协助殿下,护您周全。”
“二位可是戏天阁的大护法……”
叶忧看着喝茶的白护法,和在一旁愣神的黑护法,实在是有些无语。
只是在一角的断山抬起了眸子,微眯的眸子带着笑意,却不显露出来,被礼貌的微笑取代。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了,断山也还是像无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善卿昭一人再批改奏折的时候,他才挑了个时机开口。
“听叶将军说起殿下前几日在城中与一兄弟同玩甚好?”
善卿昭顿了顿笔,点点头,“嗯。”
“那位公子是南宁国戏天阁的少主?”
善卿昭这下子直接放下了笔,看了他一眼,拿起了一旁的奏折,“对。”
“那位公子可是和殿下是亲生兄弟?”
善卿昭啪的一声合上了折子,直接楞在那看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比善卿昭眉间的愠怒,断山的笑在善卿昭眼中却是极其欠揍的。
“阁主的意思,殿下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