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卿昭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正好是笙歌的喉结,她舔舔嘴唇,脸上异样的滚烫。
笙歌摸索,在他的胸口掏出来了一根银簪子,上面的碎珠子来回的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看着也煞是好看。
笙歌靠近她一步,伸手,一手扶在她耳后,一手把簪子插在了她的发上。
反应过来的时候,笙歌已经和她保持开距离了。
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配着园中金黄的景色,也令善卿昭晃了神。
“好看。”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任行风吹起他的发丝,舞动着他的衣摆,吹翻了他银白色的发带,曾经的小小少年,到如今的风度翩翩,世事境迁,回不去了。
“儆冰。”
善卿昭负手站在原地,一秒的时间,就见地上多了一黑衣人。
儆冰低垂着头半跪在地上,眼睛看着地上的枯叶,面上全是欣喜,殿下终于喊我了!
“你去,给萧姨送一份大礼。”
儆冰抬头,与她对视,两人会心一笑。
善卿昭一下午去了善实铭那看了看苏沫儿变离开了,许是高兴,苏沫儿的脸也变得有肉了,随后又去了叶忧那,看她没那么生气也就回来了,便在自己的宫中喝了一下午的药水茶。
傍晚时分,善卿昭知春刚点上蜡烛,便看到大监带着一众人到访了未央宫。
善卿昭笑着伸手拍了拍一旁的软垫,“大监身体安康啊。”
大监摆摆手,“这,晚膳圣上宣您过去。”
“就这事啊。”
善卿昭刚起身,就看到了大监脸上的难色,“大监不必担忧,晚辈心中有数。”
大监苦笑着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一路上大监将情况都讲给了善卿昭,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她哼笑一声,大跨步走进去。
里面的人都还没开始动筷,看到善卿昭从门口进来,皆把目光投向她。
嘉阳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善卿昭的到来而缓和,看着善卿昭走近,又看了看坐在席上哭哭啼啼的萧贵妃,眼神没有一点动容。
“儿臣参见父皇。”
嘉阳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与站着的善卿昭对视。
“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善卿昭带着笑眸挑衅给的看着萧贵妃。
萧贵妃则走到了外面跪在了地上,满腹委屈的哭道,“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长公主威胁臣妾,中秋宴上,臣妾中毒就是长公主威胁臣妾服下的毒药!只因妩墨得罪了她,所以才借臣妾之手除掉她啊!皇上!”
在场的所有皇室都大吃一惊,震惊的看着中间的两个人。
善卿昭始终站着,直到萧贵妃说完了,她才晃动自己的脖子,缓解一下脖子上的僵硬。
“我娘亲待你视如己出,你竟然如此恶毒加害于她!”
善如昔站起身,手指始终指着善卿昭,嘴里的话着实不入耳。
“都给我住嘴!”
砰的一声巨响,人们都把视线转移到了主位上的嘉阳身上。
他满脸怒气,眼球都布满了血丝。
善卿昭环望一周,看着众多嫔妃皇子们,他们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不禁呵笑一声,“父皇,您知道儿臣为什么无故回来了吗?”
说罢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封信,一旁的萧贵妃和善如昔看到了都睁大了眼睛,面露惧色。
善卿昭把信放在了桌上,那封信就是前几日那公公交给自己的。
嘉阳拿起信仔细的观看,下面的萧贵妃脸色都变了。
“儿臣一心挂念着父皇,只和少将军两人孤身前来,谁曾想到,传话的人竟然对我们起了杀心。”
说罢呼出一口气,缓慢的解开了自己的要带,“在座的都是各宫娘娘和我的兄弟姐妹,我也不在乎了,但是一定要让父皇看到真相啊。”
一旁的萧贵妃猛的扭头看她,狠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萧姨这么关心我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了左肩上的衣裳,露出来自己的左肩,上面覆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有隐隐约约沁出来了的鲜红的血。
善卿昭挑起手指轻轻的揭开,便是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在这宫中的人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都捂着眼睛不敢看,有的几岁的娃娃都吓得哭了。
嘉阳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一旁的大监也拿起袖子擦着自己的眼泪。
善如昔跑过去,一把把善卿昭推到在地上,善卿昭一连撞歪了好几个桌几,发出稀里哗啦盘子掉在地上的响动。
“住手!”
善实铭起身怒斥善如昔,善如昔用她那愤恨的双眸瞪着他,丝毫不畏惧。
善实铭掌心已经汇聚了灵力,只要她在动一下,定会要她的命。
气愤紧张到极点,台下的嘉阳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始终不说话,只是盯着台下的动作。
“如昔,回去!”
萧贵妃怒目圆睁,小声的警告着善如昔,善如昔紧咬着唇畔,缓慢的走回了座位。
善蓝衣快速的跑过去,把善卿昭从地上扶了起来,满脸的歉意。
她回抓住善蓝衣的手,微笑一下,艰难的起身。
深呼一口气缓慢开口,“这封信的事情先不说,姨娘说我给你下了毒,那可知道是什么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