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卿昭磕磕巴巴就是吐不出来一句话,只任由夜玄抱着自己。
那厮握着她的手,抵在了一片冰凉的额头上,几乎似在喃呢,“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么一个大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声音都是沙哑苦涩的。
善卿昭舔舔干燥的嘴唇,手悬在空中,放也不是,垂着也不是,怎么都有点尴尬,还在夜玄没有停留太多,他知道现在的善卿昭根本不会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现在问她她也不会说,倒不如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自己调整好心态给自己说。
夜玄身子离开善卿昭,自袖口取出一红绫系在了善卿昭额上,燥热鼻息扫着善卿昭的耳朵,耳尖逐渐烧红,很快夜玄就回归了原位,像是刚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一般。
撑着身子起身,蜷在腿弯的衣摆垂下,扫着善卿昭的脸,夜玄一手扶在门框上,转过头,目视着墙壁,“你好好休息。”
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便走了出去。
房门一点一点的被拉上,善卿昭的心却不自觉的躁动起来,不是噬心蛊的麻痛,是在夜玄拉上门时,他那逐渐消失的俊脸,善卿昭抑制住自己想要抬手的冲动,心头全是痒意,像是犯了毒瘾一般难耐。
善卿昭艰难的爬向一旁的立柜,指尖轻触额头上的红绫,犹豫一下还是将它一把扯了下来,果不其然,拿了铜镜看自己,额头上竟然有刺目的朱色凤凰花纹。
善卿昭微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跳逐渐加速,安静的室内,砰砰声响动全身,善卿昭此刻后背发麻,瘫坐在木板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额头,眉心的褶皱立起,碎满星光的亮眼也呆滞的盯着一处,自从自己在玄幽台上醒来,自身奇怪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先不说自己和母亲中了一样的毒,为何自己却无事醒来,再者就是噬心蛊毒发,然后就是体内的九天,还有在码头看见的那个人。
善卿昭托着腮,眼神逐渐冰冷,许久才呼出一口长气,手掌附在眼睛上,闭上眼,眼皮的酸涩袭来,思绪混乱,现在自己也找不到一点头绪,善卿昭总有一种预感,关于未来,自己的命运似乎都像是注定好了的,是生是死,是好是坏,自己无法决定。
善卿昭这几日请了几天的假期在家里憋着愣是没出去。这几日天气转寒,善卿昭整日都披着一苏锦玄衣,厚重的衣服披在身上,善卿昭全身也没什么精神,都是病恹恹的样子,期间董子阳来找过自己,问自己这几日怎么没有去训练场,善卿昭随口乱揉了个慌搪塞了过去,可那厮反倒急了,急冲冲的出去,善卿昭拦都拦不住,还没喊他,早已跑出了门去。待他回来,满怀的零嘴,放在小几上几乎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
董子阳没呆多大会便走了,善卿昭这几日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也没浪费这些零嘴,一口气吃了一半,舔舔油腻腻的手,才开始去收拾自己的书包,在家时间有三四天了,打算着下午去学院的。
入了秋,学院的学生便也不穿学士服了,都换上了自己的服装,形形色色,各有各样。善卿昭裹紧自己的对襟玄褂,冷风还是从她脖子转进去,吹进了后背,全是哆哆嗦嗦的。
苏沫儿几日不见善卿昭,看到善卿昭突然出现满脸惊喜,善卿昭缓步过去坐在了她身旁,那小姑娘叽叽喳喳像个欢快的小麻雀笑个不停。
“小昭我可想你了!”
“小昭你脸色好苍白啊。”
“小昭你病好了没?”
“小昭……”
善卿昭被她逗的捧腹大笑,这小丫头到底还给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善卿昭笑着,满脸温柔,“打住打住,我没事,瞧你哟。”
苏沫儿突然凑近,善卿昭茫然的把耳朵凑了过去,“听说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说是要举办什么晚宴的,每个班级都要表演节目的。”
“哦?”
善卿昭疑惑的看她,嘴里还不停的磕着带来的瓜子。
“咱们说是要跳舞,说是叫什么醉桃溪。”
磕巴!瓜子在善卿昭嘴里被磕开发出脆响,善卿昭整个人都呆住了,嘴里的瓜子皮也没吐出来,苏沫儿在她眼前晃晃手,善卿昭才收回了神。
“小昭你怎么了?”
“呵,没事,你接着说。”
善卿昭轻笑一声,脸上的笑容在怎么看,都显得僵硬了。
“哝,她跳主要部分,其他人都在一旁陪衬。”
顺着苏沫儿目光看去,任青城正在与其他人围成一圈说话,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不禁回头观望,未果便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