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29
两人跟着李老头,端午节前后,植物也长得比较茂盛了,这个山村,没有水泥路,泥石路也坑坑洼洼的,但是不可否认,风景也很好,草丛里,树上,都开满了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没有浑浊的空气,没有喧嚣的噪音,这里是那么的宁静。宫帆牵着井非的手,一点也没有在李老头面前避讳。
许是知道宫帆和井非两人的关系,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佝偻着身体慢慢的往前面走。到了承包的湖边。湖泊并不是特别大,就一个操场那般大小。湖水很清澈,可以看见水底飘荡的轻嫩的水草。
老旧的乌篷船停在岸边。李老头上了船,井非回头跟宫帆说道,“哥,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了,你不用上去。”其实他比较担心宫帆落到水里,宫帆太高了,重心也高,乌篷船的大小与格局只能让他们站着。晚上山里风大,水面也不平静。船身晃晃悠悠的。
“哥脚这点本事也没有?”他捏捏井非的简单,挽起裤脚,井非拗不过他,只好两人一起上了乌篷船。结果今天李老头收获好,他们两人反倒给李老头帮忙,做了苦力。主要是两人也不好意思看着一个老头气喘吁吁的撤网。井非也庆幸,幸好宫帆上来了,要不然他肯定是拉不动网的。
渔网里面有好几条成年男子手臂长的鲫鱼,几条鲫鱼,还幸运的捕获了一只甲鱼,个头还不小。
井非选了一条个头中等的鲫鱼,付了钱。又看到那条扑腾的甲鱼,“李大爷,甲鱼卖吗?”
李老头从一堆鱼里抬头看井非,井非指着地上的甲鱼,李老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收获大。当即笑着大声说,“卖,卖,卖!”
井非又给了李老头钱。天色有些晚。两人往村里走去,路上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茂密的树丛,环境有些幽暗。
宫帆手里拎着鲫鱼和甲鱼,牵着井非的手。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山包包,前面有竖起一个大石块,刻了字,墓石时间有些久远,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坟头上面跳动着幽蓝的火光。这样的山包包在农村里很常见,一般荒废的田地里都有,土葬的亲人。
宫帆又在周围探看了一番,好几个坟头上面都跳动着幽蓝的光。说不出的阴深恐怖。宫帆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走在身侧的井非,井非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宫帆扶着他。
“哥背你吧。”宫帆侧身站在他面前。井非被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下面,什么也看不见。
井非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走。”
宫帆把鱼和甲鱼放到他手里,“非非都快摔倒好几次了,哥一大把年龄了,跟着摔倒就很丢人了。”
路的确有些不好走,可是背着一个人不是更难走吗?
宫帆蹲下身,井非只好趴在他的背上,宫帆站起来,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按住井非的后脑勺,井非顺着他的力气,头被埋在宫帆的脖子里。宫帆放开他的脑袋,接过井非手里的鱼和甲鱼,往回家的路走去。宫帆给井非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讲他的创业,讲他的失败,讲他的如何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井非听得津津有味,实在是想象不出,宫帆也有顿挫的模样。
宫帆又按照井非指的路线,取了鸡和蔬菜,那个妇人还帮他们把鸡毛给拔了,两人无功不受禄,又多给了妇人一些钱。宫帆背着井非,手里拿着菜,回到井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山村里前些日子通了电,但是大多数村民还是舍不得用电的,还是用蜡烛。他们似乎已经吃完了晚饭,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井律的房间一片亮堂。两人一回到家,就打开了灯。井母从屋里走出来,她背后黑漆漆的,只看到一点点微弱的灯光,看到站在灯开关附近的井非,脸色有些不好。宫帆走到井非身边,井母脸色有些烦躁,但是不敢说,关上门,进了屋。
井非又给宫帆开小灶,红烧鸡块和红烧鲫鱼,又给他做了甲鱼汤,宫帆看着那盘青菜,有些遗憾,忘记买胡萝卜了。井非不知道宫帆心里想什么。只知道没有让宫帆吃客人剩下的饭菜而高兴。
两人围坐在一个小小的桌子上,晕黄的灯光,显得十分的温馨,井非从未想象,他能够在这块土地上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井律的房间里传来吵闹声,刘媛似乎在抱怨环境太差了,井晶的房间传来叮叮咚咚声,好像撞到什么了。井父井母的房间出其的一片安静。但是关他什么事儿?他只要宫帆。
井非咬着筷子,眯着眼睛,“哥,有你真好。”
宫帆给井非舀了一碗甲鱼汤,“回去我们去领证。”
井非目瞪口呆,原来男人也可以结婚?他惊愕的看着宫帆,宫帆朝他笑笑,“去国外领结婚证。”井非也跟着笑起来,甜甜的,那样的满足。
两人吃完饭又洗漱,晚上十点了,在城市里而言,这只是夜的开始,但是对于封闭的小山村,这已经很晚了。窄小的床,睡着两个大男人,宫帆让井非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只手搂着井非,两人凑合凑合着。井非怕宫帆不舒服,保持着动也不动,倒是宫帆替他活动了一下关节。
“非非以前经常晚上出去?”
“嗯,每次耕耘回来都很晚了。”
“看到过鬼火?”
井非全身都绷紧了,“哥。。。。。。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没,问问。”
“哦。”井非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憋了好长的气。
“非非知道你姐做什么工作吗?”
“啊?”宫帆这个问题突如其来,井非愣了好长时间。“不知道。”井非的声音有些失落。
宫帆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别瞎想,哥就问问。”宫帆给他盖上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宫帆看看还在睡觉的井非,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五点。宫帆准备抱着井非再睡一会儿,但是外面的声音太响亮了,金属磕撞的声音。宫帆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少见的有几分不耐烦。井非也隐隐有被吵醒的趋势,宫帆拍抚着他的背部,井非安定了起来,滚到宫帆怀里继续睡觉。
宫帆等到井非睡熟了,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屋外,天色还有些暗沉,还清晰的看得见月亮,也隐隐的看得见太阳的光芒。
宫帆看着坐在水井旁边在打磨器具的井父,井母在扫地。宫帆刚刚走出屋外,井律房门猛的被打开,刘媛的脸色青黑,穿着一件白色吊带睡衣,朝着井母吼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井母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想着嘴巴,一脸委屈。她慢慢的走到墙角,把扫帚放在角落里,走出屋外去了菜园子。刘媛恶狠狠的瞪着井父,井父叹了一口气,放了下来,坐在门槛上面抽烟。
宫帆从车里拿出换洗的毛巾,看到脸色黑黑的刘媛,其实他在外院的时候就听见了刘媛的咆哮声。刘媛看到从屋外走进来的衣衫整齐的宫帆,一脸的尴尬,骚了骚头发,走进屋,关上房间。
宫帆还是一脸淡淡的表情,他走进房间,果然井非被吵醒了,不过还是晕晕乎乎的,眯着眼睛,打着滚,嘴巴鼓囊囊的,被子也被他踢开了。宫帆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井非睁开眼睛傻乎乎的看着他,宫帆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拿起洗漱的杯子走到水井旁边。打水洗漱。
井非彻底醒了,踢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就不敢动了,还没有到平时里正常醒来的时间,井非完全的不想动,拿出手机玩愤怒的小鸟。
玩了一会儿,宫帆的手机就响了,井非扯大了嗓门,对着外面喊,“哥,你手机响了!”
宫帆在外面刷牙,一嘴巴的泡沫,“非非帮哥拿出来。”
井非蠕动了一下,看了看手机里的游戏,那只小鸟气势待发,又看了看宫帆还在振动的手机,拉上被子继续玩游戏,实在是不想爬动。
“非非!”宫帆的声音变大了,他还在外面等着井非送手机出来。
井非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犹豫了一秒,然后手机停止振动了。
宫帆,“。。。。。。”
井非缩回手,继续钻到被子里玩游戏。手机又开始振动了。
宫帆这会儿听见了,朝屋里大吼一声,“非非,送出来!哥揍你了!”
井非在被子里估算着这嗓门里的威力和愤怒值,最后还是慢吞吞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拿起宫帆的手机,屁颠屁颠的朝水井那里跑去,宫帆在那里怒目看着井非。
井非,“。。。。。。”
然后,手机又停止震动了。
井非,“不关我事。”
宫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