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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少妻26

宫帆将烟灭了,井非玩着宫帆给自己的红包,心里感觉特别的幸福兴奋。恰在此时,外面引起了一阵阵的骚动,原来是出去的井律和井父两个人回来了,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三个十□□的少年,坐在一个面包车上。

“回来了呀,井律。”一群男人叫嚷到,看到井律的妇人,觉得他长得好看,可是对比刚刚那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井律又多了几分懦弱感,比起弟弟,又没那样的空灵。但是做人,一口好话要练就的。

“井律呀,几年不见,又俊了不少啦。还娶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媳妇儿。”那个女人老不死她们一群乡下女人,那只好从井律这里讨好那个女人了。

“呵呵,娶到媛媛是我的福气。”井律招呼着那几个少年搬东西。几个少年光着膀子抬着烟花爆竹堆放在枣树下。井律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井父,手里拎着两大袋子的糖果,面上笑得灯光。可是,井非看到他被挤压得发白的指尖。

井非站起来,看到井父,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思念,甚至血缘的羁绊,都可以忽略了,像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不可否认,井非接受事实,心里却觉得失落难受。但他不再去奢求。

井非带着宫帆站在门口,他有些局促,宫帆靠在门上,神情淡淡的。井律从一下车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宫帆,神情冷淡,井律站在他面前有一种作为主角却被漠视,不屑一顾的感觉。

几步终是要踏过那道门槛,不可能再去无视。不认识那个男人,却在看到他身边的井非,也差不多知晓这个人的身份。父母已经将他结婚的钱的来源说了。他淡淡的看着井非,又凝视着这个男人,权衡利弊。

从庭院到门口,心里的情绪也足够他去掩饰。

“小弟,你长高了不少。”井律摸摸井非的脑袋,井非条件反射的就想往后面退,井律一点也不尴尬,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风度翩翩,“小弟,这位是?”井律含笑看着宫帆,在宫帆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成熟男人的沧桑与魅力,稳重,风雨不惊。

宫帆打量着进退有度的井律,“我是非非的未婚夫。”

井律惊讶的哦了一声,看了看井非,笑着没说话,招呼着两人进去坐。井父在后面面上凝重,他不希望井非回来,井非象征着,一个男人的耻辱,一个父亲的懦弱无能。

气氛有些尴尬,周围的人等着看好戏,井律巧妙的插在中间,朝着一旁的刘媛挥手,“媛媛过来,还没见过父亲吧?”

刘媛站在那边不情不愿,但是外在的面子要做好。她走了过去,每靠近一步,她都会觉得,井律和宫帆一对比,井律的缺陷越多,身高不够好,五官不够立体成熟,没有安全感,刘媛眼里的烦躁快要呼之欲出。

刘媛低着头,掩饰过去,旁边的人起哄,“俏媳妇见公婆,羞涩。这样的女人好持家呦。”

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被压下,在暗地里汹涌澎湃。

宫帆朝着井父点点头,“叔叔好。我来看看非非曾经生活的地方。”

井父只能不停的点头。看着宫帆,说不出什么鄙夷不屑的话,站在宫帆面前,总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宫帆回头看着井非,“走,哥放烟花给你看。”宫帆走在前面,腿长步子大,井非跟在他身后,背后的人,景都会成为他的背景。

井父走进屋子里,剩下的人都坐下来聊着家务事。宫帆回头等着井非,井非在后面慢吞吞的就像个蜗牛,井非看到宫帆在前面等他,笑呵呵的朝他跑过去,宫帆弯下身,抄起井非将他扛在肩膀上。井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大叫,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井非觉得丢死人了。

“哥,放我下来。”井非用小腿轻轻的踢宫帆,宫帆走在枣树下,提起一箱烟花,往院子外面走去,“再踢一下,哥就把你拎起来倒挂着。”

井非撅着嘴巴,嚷嚷着,“我才不信。”宫帆冷笑一声,一只手提着井非的脚腕,真的把他倒拎着,井非脑袋充血吓得哇哇大叫,宫帆不理他,就这样提着他往外面走。

院子里的人看得瞠目结舌,刘媛和井晶两个人满眼的渴望和羡慕。井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了,隐在门后面,脸上也隐没在阴暗里。

宫帆提着井非的脚腕,抖了抖,“还敢不敢跟哥叫嚣了?”

井非头晕眼花,要吐了,抱着宫帆的大腿不松手。“哥,放下我。”井非一边求饶,快要哭了。宫帆臂力怎么那么大!

宫帆放下烟花,拦腰抱住井非,井非感觉自己得救了。眼眶红彤彤的看着宫帆,宫帆掐着他的脸蛋,笑得一脸柔和。井非一脸扑上去要咬人的表情,宫帆拍拍他的脸蛋,“哥现在没胡萝卜。”

井非敢怒不敢言,抱着烟花一颠一颠的往前面走,宫帆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起伏的翘臀。

宫帆拉着井非走到一边,自己返回去点烟花。白天里,烟花的光芒不是很明显。但是井非却觉得很幸福。

井律走到一直在房间不出来的刘媛身边,外面的人道她是羞涩,井律却是从心里明白,这女人嫌弃他家穷,嫌弃外面那些人粗俗。

“媛媛,出去吃口饭吧,肚子饿了,孩子可受不了。”井律心疼的看着他。刘媛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怀孕了,她才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这个男人的求婚!

“不吃,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又脏又贪婪,看着就恶心,那还有食欲?!”刘媛倒在床上。

井律笑了笑,没说话,柔和的看着它,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被刘媛拍开,外面响起了烟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井律笑着说到,“要不去看烟花?”

刘媛翻了一个白眼,“劣质的烟花,要是爆炸了伤了我怎么办?!”

井律脸上的笑容一时扭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抬头看着窗外面绽放的跑了十几公里买的烟花。又低头看了看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井律走出去之前让她好好休息,刘媛翻了一个白眼,翻过身背对着他,井律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那一张面具,像是已经与他的皮肤融合在一起。

井母在里面烧好了饭菜,摆了两个桌子,一桌女客,一桌男客。女客那桌若是没有多余的桌位,那就可以不用上桌,想吃什么就让母亲给他弄就好了,即使他不说,鸡鸭鱼肉上桌了,各位母亲也会极力的为自己的孩子伸一筷子。

这种喜事办酒桌,要请几个婶子过来帮忙炒菜烧火。她们上不了桌,只能炒几盘小菜在厨房里面吃。井母忙里忙外,招呼客人落座。女客不用招呼,她们自己自觉的落座。小孩子趴在母亲身边,垂涎的看着桌子。大家都纷纷的坐下,原本凌乱的院子空荡荡的,到处可以看见瓜子壳,兰花豆,和纸皮。

烟花还在绽放着。这个贫穷落后的山村,还保留着好奇心,原本忙着耕耘的人都抬头看天空。小孩子又爱又怕,趴在窗口上,希翼的看着天空。客人们说说笑笑,偌大的正方红木桌子,□□个大男人围坐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空着一个座位。

井父坐在主人位上,招呼着大家吃喝,脸上的笑容虽然灿烂,但是有几分尴尬。刘媛坐在女客桌上,小孩子跑来跑去,闹哄哄的,徒手抓着肉块,得不到想吃的,还在那里尖声大哭大叫,闹脾气把东西扔到到处都是。

一个孩子甚至把油腻腻的手放在她红色的裙子上,一个手印子立马显现出来。刘媛脸上的情绪有些绷不住,那位母亲也知道自己儿子闯祸了,讪笑的说着抱歉的话,其他的女人在旁边说了几句,所谓的长辈!刘媛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

被这群女人围坐着,刘媛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有这些恍惚,这种感觉微妙而又复杂,她想,若是她走不出这个山村,她也会成为这群妇女中的一员,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打骂撕扯,恶意咒骂祖宗十八代。她走出去了,外面的世界缤纷多彩,她被诱惑,迷茫,堕落。但是她绝不后悔走出去,无论在外面多么委屈,多么疲倦,多么孤独。她摸着自己的脸庞。

井父的呦呵声连绵不断,井晶看着他,比映象里老了,头发白了更多,眼神也更浑浊,可是勾不起她丝毫的愧疚。因为她不欠他的了,该还的她都用血肉还了。家里有一个大学生足够。

井晶看着那群人的小家子气,突然发觉那里面少了一个人,那人器宇轩昂,带着雄性独特的魅力,她不自觉的寻找,窗外的烟花不断,井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井母一直站在角落里忙里忙外,心事重重,看到井晶走出去的方向,突然松了一口气。

井晶走到院落外面,穿着粉色的高跟鞋在不平坦的路上,走的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