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尧前脚才走,后脚安太妃一脚蹦向苏嬷嬷心口,踹的她半天附在地上咳喘。
苏嬷嬷打死也没想到,看着普通的一个翡翠玉镯,也没有御赐的封印,就是普通的珠宝阁中最普通的货色,竟会叫皇上如此失态。
她明白,自己在宫里宫外纵横了这么多年,这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安太妃也不走了,走回殿中原来的,等苏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啪的一下拍在几桌上。
可怜苏嬷嬷才从地上崴起来,就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她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冷汗浸湿了后背。
“苏嬷嬷,本宫一向是非常信任你的,让你去荨妃哪里,也是对你的重视,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宫对你的信任。”
苏嬷嬷跪在地上,慢慢的俯下身去,跪伏着爬到安太妃脚下,缓缓将脸贴到她的鞋底上。
“娘娘宽容,老奴以后定不在犯这贪心,从今往后,老奴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安太妃动了动脚,道:“起来吧,苏嬷嬷,你是识大体的人,应该知道,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不该拿,只有拿了该拿的,跟了该跟的,才能拿上更多。你说,是不是?”
苏嬷嬷战战兢兢的应了,起来时听见安太妃说道:“得会儿叫两个宫女给你那些伤药,然后送你回去,以后来时小心些,别被什么无干的人看见了。”
楚景尧一回到寝殿,就一脚踹翻一个上供的五彩飞龙花瓶,身旁的公公哆嗦着站在一旁,被他手一挥,灰溜溜的滚出去了。
楚景尧走回内室,声音低沉暗哑,像是一座强行压抑着沸腾岩浆的火山,“暗七,还没查到吗?”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闪现出来,跪在楚景尧前面,“陛下,属下已经找到线索了,还请陛下再给属下一点时间。”
楚景尧点了点头,道:“三天,朕只给你三天时间,在找不到,你知道该去哪里。”
黑衣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走了,楚景尧握紧了拳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窝囊。
似乎从一开始,就一直是他在辜负她。
一切从血开始,她的人也如同血一般,慢慢的渗入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骨髓。
唐荨是被强行叫醒的,被婢女压着下了床,脚一沾地就是针扎般的疼,还有后背绵密的疼痛。
苏嬷嬷没有让人给她上药,后背本应该是会肿烂了的,昨天晚上小金在她的背上不知做了什么,后背一阵清凉,然后火燎燎的感觉就消了下去。
只是之后,小金明显怏了,怏怏的伏在她袖子里,一动也不动。
唐荨急得没办法,伸手去触碰小金,一不小心在它的触角处碰破了一个口子,小金将它的血吃了,精神慢慢好了起来。
她瞧得奇怪,偷偷将自己的血擦在一个婢女手上的划痕上,今早看时,竟奇迹般的看见那条疤消失了。
唐荨突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恐慌,像是心里被揣进了一块冰,叫她的骨头缝里都冒出寒气来。
她到底是什么,楚景尧为什么会把她留在宫里,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