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桥村的村长给儿子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五谷村村长的女儿,五谷村旁有一座桥,上桥村就打算走那座桥。
从上桥村到那座桥的那条路现在却走不了了!
有人要把那一片地围起来修一座庄子,如果那个庄子修起来,一面临河一面靠山,而且那山也是归了庄子主人,上桥村想过去除非长了翅膀飞过去!
上桥村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村长去交涉好几回都没用,对方不会因为上桥村要走这条路就不修庄子,那条路本来也只是百姓走出来的,根本不是官道,现在那块地被卖了,路自然也没了。
能买下那么一大片地的人自然不是好惹的人,被上桥村的人惹急了直接说要是再去打扰就官府见。
“所以上桥村的人又想来走我们下桥村的桥了?他们倒也真拉的下脸。”萧梨花听杨草说完上桥村的人来的目的,笑着说,她想上桥村的人这是遭报应了,当初想挤兑下桥村,结果现在却轮到他们本身,真是活该。
杨草笑着说:“可不是,那脸皮真够厚的,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们村那坏良心来罚他们,就让他们也品品咱们村里人前些日子受的罪。咱们村的人现在都乐呢,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他们可比咱们还惨,要是不走咱们村的桥,他们得绕过咱们村,比咱们村子当初走的山路还要多走一段,那段路可是更危险,让他们去胆颤吧。”
张莲香和玉娘坐在一旁听着也脸上露出笑容,不是她们没有同情心,真是上桥村的人不值的同情。
张莲香问:“你家那弟妹没闹腾?我就不信她不给上桥村说好话。”
“闹了,当初咱们村子过不了河的时候都没见她去上桥村闹一闹。不过她闹也白搭,让我公公一瞪眼就给瞪怕了。”杨草提到这个妯娌就皱眉。
玉娘说:“我觉着村长肯定会让上桥村的人走这个桥,咱们村可有不少嫁到上桥村去的姑娘,比上桥村嫁到咱们村里来的姑娘多好多。”
“多有什么用,当初娘家村子遇了事,就没一个像张水桃那样闹的,不就是怕被休回来吗?倒是全跑回娘家来逼着娘家修桥给他们村子走,一群白眼狼。现在她们要是还要脸就也别回来。”
张莲香哼了一声说。然后对萧梨花说:“梨花,这桥可是你们两口子出的钱,你去说不让上桥村的人走,那上桥村的人肯定就走不了。”
萧梨花笑了笑,心里想这个桥想着上桥村是一定要走,要是不让走,上桥村的人逼急了指不定要怎么和下桥村的人过不去。她倒不怕,就不知道村里人是怎么想的。就像玉娘说的,村里嫁到上桥村去的姑娘真是挺多,要真闹起来村里也不得安宁,闹一段时间估计就得同意他们走这座桥。
萧梨花不会在大多数人都同意后去阻止,她不会为一座桥去与人为敌,上桥村也从来不是她的敌人,但是她也不想白白地让上桥村的人去走,要让他们白走,那不是就如了当初他们让下桥村出钱修桥的意了?他们总要为他们的自私得到教训。萧梨花觉得这一点不用她操心,受了上桥村那么多气的下桥村村民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上桥村的人来了一回又一回,不仅村长来,还带着村里人来,一群的老幼妇孺哭天抹泪,最后上桥村的村长更是请来了镇长,让镇长帮着说情。
镇长一来,村长李高顶不住了,村里人也顶不住了。
最后就像萧梨花所猜想的那样,下桥村的人松动了,不过李高还是来找谢有顺和萧梨花了,说他们是出钱修桥的人,问他们同意不同意。
谢有顺和萧梨花早就谈论过这个事,早就拿定主意。
“村长,让他们走行,不过不能白走,就让他们村拿出三百两,他们就可以走。”
“我看行。”
村长听谢有顺这么一说连连点头,他也恨着上桥村,要不是镇长来说情,他不敢得罪镇长,他也不愿意让上桥村的人走这座桥。现在谢有顺说要他们村子三百两,和他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修这座桥连工带料用了四百二三两,让上桥村出三百两,那是让他们多花了不少银子了。
李高把这条件说了,上桥村的人一听全蔫了,三百两,当初要是两个村子一起修桥,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但是李高咬死了就要这么多银子,镇长也知道上桥村当初干的好事,所以也不再帮着说话。
最后结果就是上桥村的人可以出这三百两银子,但是一下子拿不出来,先给一百两,过年之前再给那剩下的二百两。
谢有顺把一百两银票交给萧梨花,修桥的银子是他们出的,现在要回来的银子自然归他们,他要求上桥村给换成银票的。
萧梨花心里想这样也好,原本以为花四百多两银子买一个好名声,现在才花一百多两,一下子又可以要回来三百两,果然人要做好事,做了好事老天爷是不会让好人吃太多亏的,像上桥村那样才会倒霉。
下桥村在道中间修起来的墙被推倒了,上桥村的人又开始走这条路,又可以过桥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上桥村人的羞愧劲儿才过去。
转眼间到了秋收的季节,又是收稻子又是收苞谷,两个村子的人都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谁也不再去想那座桥引起来的糟心事了。
谢有顺家里因为新买了水田,所以活比较多,萧大树也帮着来干活了,不仅他来了,王氏也来了。两人都是干活的能手,割起稻子来十分快。他们不叫萧梨花下地,让她在家里做饭就行,不过萧梨花还是跟着下地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说扎稻子捆。
田地里全是收稻子的人,大人全都紧着忙活,小孩一边捡稻穗一边抓蚂蚱,田地里面一片丰收景象。
等着把田里的活忙活的差不多了,天气也开始凉了。
谢有顺家里今年是丰收的一年,粮食打的多,赚的钱也多,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人家,谢有顺脸上的笑容都多起来。
谢家老宅却是不太安宁,本来如意打算着今年秋天就嫁人,然后家里就分家,但是如意的亲事被退了。
分家其实已经分完了,因为吉祥的事情,汪氏再也不能收儿子儿媳妇赚来的钱,除了还在一起吃,住在一个院子里,真的和分家没什么区别了。就算如意没嫁,也有人想要搬出去住,但是还没提出来,老两口就提出来让他们再等一年,说等到明年,他们说肯定能给如意快快地说好亲事,到时候他们再搬出去住。
谢有康两口子不太愿意,这房子是他们的,兄弟们早搬走他们早清静,谢有泰他们也不愿意,他们想去分出去过日子,认为自在,谢有顺他们的好日子让他们心里羡慕。只有谢有和两口子不起搬,他们想住在这里也挺好,可以再多存些银钱。
如意听着家里人提她的婚事,又哭了一通。
李氏翻翻眼睛说:“要我说都怪四弟,高家那么对不起我们谢家,凭什么让他们村子过桥?也得趁机给咱们如意讨个公道啊。他们倒好,自己捞回来一笔银钱,一点儿也不肯给如意,真是小气。如意要是有个两三百两的嫁妆,那肯定好嫁啊,就是嫁到城里去都不难。”
谢生财瞪她说:“你闭嘴,别打老四的主意。你要是真有那个心,你当时怎么不去向高家说这些话?”
李氏低头说:“我又不是那出银修桥的人,我哪有那个本事提条件。”
“你也知道老四是修桥的人啊,你要不怕被村里人的口水淹死,你就去找他,就怕你连门都进不了!”谢生财说,自从村长敲打他一番,他现在明白不少,也不想给四儿子再找什么麻烦了。
如意听着烦,一个人出去了。
如意想着刚才三嫂说四哥不肯给她出头做主的事,就不由自主地顺着四哥那里去了,到了四哥家门前,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那拉车的马一看就是好马,马车旁边坐着一个车夫。
如意想这是谁来四哥家里了,一看就是有钱人啊,她想看看是什么人,就走进去了。
“姑姑。”石头和木头正在院子里玩,看到如意进来叫了一声。
“姑姑。”木头也叫着,躲到石头身后,他有些怕如意。
“石头,木头,姑姑来看你们了。你们娘在家不在家?我找她有事。”
如意只扫了两个娃一眼,然后就直接向里面走,她听到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笑声,那声音很好听,一听就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如意心里想能坐的起这样好的马车的男人一定是个有钱人,听说四哥他们把他们的秘方卖给别人了,是不是就是这人呢?
如意自从被高家退亲,就更想要嫁个好人家让高家让村里人都看看,看她谢如意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所以现在才会见到个有钱人就想向前凑。
“四哥,四嫂,我来了,我来找四嫂有事相求。啊,家里有客人啊!”
如意直接挑了帘子进去,见到堂屋里坐着的人,连忙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珠帘子放下,却没有全放下,还微微地露着一条缝,正好能看到她半张脸,别说,还真是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萧梨花无语,想如果如意的眼睛能再不向里面悄悄偷看那就更显的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