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看到鬼魂一般不断往后,身子抵住了桌子,茶杯因为巨大的力道,一下倒了下来,茶水顺着桌角流下来。
苏诗语快速地拿出帕子把水盖住,“祖母小心。”将老夫人拉到了一边。
又仔细地问老夫人,“祖母,您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
那关切的样子,着急的语气,像极了香倾心平时的模样,老夫人连连摇头,因着长久地没有休息好,就连白云寺念的经书也安抚不了她内心的愧疚和恐惧。
“倾心,你别怪娘,娘也是没有办法,我是青晖的娘,是相府的老夫人啊!”老夫人抓着苏诗语的肩膀不断地摇动,眼睛睁的很大,恐惧不断传送出来。
这是典型的惊吓过度症状,苏诗语抬手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温声说道:“祖母,您看清楚,我不是诗语,不是娘。”
苏诗语的话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慢慢让老夫人冷静下来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一下就把手抽回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恢复相府老夫人的威严。
轻轻咳嗽说道:“今日你先回去,关于你和楚南枫的亲事我会和你爹好好商量,还有,传香令和魂识入心的事情不许再多说,明白了吗?”
她低头轻轻说道:“孙女记住了。”
快要走出门口时,她停住脚步,说道:“祖母,晚上用热水泡泡脚或许能睡的安稳一些。”
老夫人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嗯。”
苏诗语离开后,宋嬷嬷紧赶着进来,看到呆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焦急不已,“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来?”
老夫人一把拉住宋嬷嬷的手,无助地问道:“一莲,或许真是那香倾心的鬼魂回来了。”
宋嬷嬷吓了一跳,“老夫人莫要多想,就算真是这样,别忘了,当初可是夫人自己愿意的,怨怪不了您呐。”
话虽如此,可老夫人知道一切,如果不是自己说那样的话,香倾心不会那么容易妥协,只盼着青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件事的好。
苏青晖一直在安一堂外头等着,苏诗语一出来就将她带去书房,关上书房的门,苏青晖沉着脸,“说,你所说的传香令是否和香族有关?”
苏诗语摇头,“爹,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了祖母,祖母不让女儿说,女儿也没办法。”
苏青晖气急,“我可是你爹,又不是外人,还有,楚南枫在大厅上又和你说了什么?诗语,这诺大的相府,难道还能有人比我更能护着你吗?”
苏诗语不是原主,自然知道怎么才是对的,她跪下磕头将方才楚南枫的话和对老夫人说的话都说了,最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女儿知道说了以后爹也一定是不相信,可是女儿就是不想瞒着爹啊,也不知道女儿还能活多久,这周围竟都是想要女儿性命的人。”
苏青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你祖母当真是那么说的?”
她举手做发誓状,“女儿如有一句假话,愿叫天打雷劈,爹,娘的死绝不是意外,香族一事必有冤枉,还请爹做主!”说罢她连连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