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锦枫的目光在时萧身上兜了一圈,淡淡的说了句:
“项链很漂亮”
叶驰微楞,这才注意到,时萧脖子上多出的东西,时萧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鸡心领的羊毛衫,露出白皙优美的颈子,映着那条白金链子,说不出的好看。
但是叶驰很确定,从来没见过这条项链,事实上,时萧一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盯着她,恐怕结婚戒指,也时时忘记的,所以这条项链出现的有几分诡异。
叶驰修长的手指捏起水滴型的水晶坠子端详片刻:
“哪儿来的”
时萧倒是很诚实:
“朋友送的”
叶驰的眼睛眯了眯,挑挑眉:
“朋友?男的?刚才你电话里说的那个大学时期的学长.”
时萧点点头,叶驰突然脸色一沉,手一用力,啪链子就被他拽了下来,一扬手,就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不许带”
链子虽细,被他这样生生拉断,时萧的脖子,也起了一道红红的印迹,有些微微刺痛,时萧短暂的错愕之后,蹭一下站了起来,生气的望着叶驰,叶驰也仰着头和她对视,两人目光相交,谁也不示弱。
桌上其他几个人没想到,突然就有这番变故,均都是一愣,回过神,胡军才笑着打岔:
“来!来!来!小枫头一天回国,今儿哥们请客,算给小枫接风了,叶驰,你带来的好酒呢,拿出来,拿出来,咱们今儿好好开开斋,小嫂子坐坐,站着干嘛,显得你比我们都高啊”
时萧咬咬嘴唇,根本就不搭理胡军,直接走过去扒拉出垃圾桶里的项链,伸手拉开门走了。
“妈的。”
叶驰低声骂了一句,站起来就追了出去,在大门外追上了时萧,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声说:
“你他妈给老子发什么邪火”
时萧反而笑了,看了他半晌:
“叶驰,你有病吧,你放开我,放开我......”
说着就下死力的要挣开他的手,叶驰两手一圈,就把时萧圈在自己怀里,深呼吸几下,声音忽的放软,一叠声的开始哄她:
“好!好!我有病,我错了,还不成吗,项链给我,明儿我拿出去给你弄好了,行不行,小祖宗,我就是看着我老婆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项链,心里别扭,一时冲动,你原谅我这回,今儿你真不能走,走了,你老公这面子就折了,好不好,老婆......”
所以说,胡军说的很对:叶驰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好听点叫能屈能伸,难听点就是不要脸,只不过目前来说,他伸的多,屈的少就是了。
其实叶驰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忽然在自己媳妇身上,看见其他男人送的东西,那股子无名怒火压都压不住,想也没想,就拽了下来,时萧真急了,叶驰才醒过味来,自己过于冲动了,时萧这丫头指定不能理解,瞧她刚才看自己那小眼神,完全把自己当成精神病患者了。
时萧不知道叶驰的底细,叶驰也不想吓着她,好不容易娶了个这么可心的小媳妇,疼都疼不过来,而且这丫头外套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外头今儿可零下,回头冻病了,自己得多心疼。
遂急忙追出来哄吧,叶驰认栽,在这丫头面前,叶驰认栽了,拧不过她,回头再弄弄清楚,那个突然蹦出来的狗屁学长,是个什么角色。
说真的,时萧还真被叶驰吓了一跳,刚才那一瞬间,他的阴沉的样子,非常陌生,大异于平常的叶驰,有点可怕,有点危险,可他紧跟着追出来,认错了,以他的骄傲,说了这么多好话,时萧觉得自己要是再拧巴,就有点拿乔的嫌疑了,再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自己要是真甩手走了,还真说不过去。
因此就坡下驴,跟着他回去了。
胡军、左宏、封锦城倒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照常点菜,倒酒,吃饭。
今儿喝的是叶驰拿来的红酒,叶驰好收藏红酒,时萧早就发现了,家里有一面墙的大酒柜,里头是各式各样的红酒,时萧不懂,但是以叶驰的品味,估计价值不菲。
叶驰此人真有点小资情调,总喜欢喝一杯,有时候非要她相陪,时萧喝酒,无论什么酒都一口干,叶驰每每说她这是茉莉花喂老牛,时萧真想说,其实老牛也不喜欢吃茉莉花,可是看见端着水晶杯里的红酒,慢慢品尝的封锦枫,时萧不得不说,真有一种难以描摹的美感。
时萧放下手里的筷子,喝了两口现磨的热豆浆,扫了眼桌上聊得异常尽兴的几人,时萧觉得刚才自己要是真走了,也许他们更自在也说不定,而且锦枫这个女人显然是故意的,一晚上就说这他们过去的事情。
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排除在外,时萧抿抿嘴,低头笑了笑,真不明白封锦枫这样一个早就脱离了小女生行列的大女人,一句一个哥哥,哥哥的,真亏她叫的出口,时萧都被她雷的够呛。
不过,去除这些雷点,这女人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而且显然大美女不仅和叶驰有过一段理不清的暧昧过往,即使如今明知叶驰使君有妇的前提下,依然没挡住,大美女心中的情火。
时萧都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完全是个多余的存在,且顶着叶太太的头衔,实在招人恨。
直到叶驰的车子没入夜色中,封锦城才说:
“小枫,今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叶驰是认真的,所以,你也该放开了,毕竟现在你早就不是二十岁了,希望你用成熟的思想,理智的处理感情问题,不要再意气用事。”
车里短暂的静默,封锦枫扭过头去,目光穿过路灯的光晕,投注在远处不知名的所在,很久才说了句:
“我也想放开,可做不到,八年了,我还是没做到,怎么办”
封锦城脸色一僵,不由叹口气,锦枫是倔强的,倔强的近乎偏执,可她偏偏恋上的是叶驰,同样偏执的叶驰。而叶驰,封锦城不由想起今天晚上的小插曲,大概叶驰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时萧的在乎,已经到了可以放弃原则的地步,屈从,俯就。
叶少何曾有过这等低姿态,发了火以后,又忍不住去低声下气的哄,要搁以前,哪个女人敢这样拿乔,叶驰说不定大耳瓜子都甩过去了,敢给叶少甩脸子,时萧是第一个。。
要说叶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就偏相中了时萧这朵不起眼的小花,颠颠儿的捧回家去,三孙子一样伺候着,人乐意,你还别看不惯,人美滋滋的乐在其中,不是今儿为了锦枫回国接风,人还在家给老婆做饭煲汤呢,这是什么,这他妈就是命。
时萧洗了澡出来,就看见叶驰裹着浴袍,坐在床边,摆弄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项链,扔下擦头发的大毛巾,就走了过去:
“你干吗?”
叶驰急忙抬手:
“没,没干吗。”
接着貌似无辜的一笑: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接上,好将功赎罪。”
时萧横了他一眼:
“谢了,您叶少日理万机的,这等小事就不用麻烦您了”
说着利落的收在盒子里,拉开下面的抽屉放了进去,刚要起来,叶驰的手臂从腰间圈了过来,两手在时萧腰间合拢,一用力,便把时萧搂着坐在他腿上,手顺着浴袍中间的缝隙钻了进去,灵巧的手指,顺着时萧腰间滑腻的肌肤上下摩挲。
下巴搁在时萧肩上,呼出的热气,弄得时萧有些痒痒的难过,想躲开,叶驰却突然咬住她的耳肉,轻轻啃噬。
性事上,时萧自认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是叶驰的对手,叶驰完全称得上是千锤百炼,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不用想也知道他以前玩的有多凶,所以这方面,随便使出个小手段,青涩的时萧也难以招架。
高兴的时候,他可以伺候的你□□,不高兴了,也能折腾的你非求饶不可,而今天的叶驰显然有些危险,时萧能敏感的嗅到这种危险气息,趋利避害,是时萧的本能,她试着转身推拒,却正中叶驰下怀。
他膝盖一分,手一转,时萧就调了一圈,双腿叉开重新坐在他腿上,时萧清晰的感觉抵住她身体的蓬勃坚硬,而时萧的浴袍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前面松松垮垮的敞开,里头的风景一览无余。
时萧最讨厌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她觉得有一种无遮无挡的难堪,尤其卧室顶上的水晶灯,还亮着,两人却已经接近半裸,明亮的灯下,纤毫毕现,一切无所遁形。
时萧非常不习惯,她习惯了昏暗中的身体交缠,可是现在她却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甚至透过叶驰深幽墨色的眸子,清晰的看到此时自己的模样,陌生而放荡。
时萧闭上眼,掩耳盗铃的呢喃:
“关灯”
叶驰胸膛震动,低声笑了,笑声中含着丝丝缕缕说不住的恶质:
“为什么关灯,我喜欢这样看着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是我的,时萧,你是我的,你说说看......”
随着他霸道的声音,他的手已经探到下面,开始灵巧拨弄,忽上忽下,忽进忽退,时萧哪里经得住他如此手段,呼吸渐渐急促,细细的喘,息,伴着难耐的呻,吟,几乎把持不住。
叶驰想起今天晚上,不由得恨上来,越发使出手段来挑逗她,时萧终是受不住,攥起拳头,用力捶他,紧紧咬着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明明已经接近崩溃的极限,身体都止不住轻轻颤抖,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真是令叶驰又恨又爱。
心忽然就软了,软成了一泓春水,低低叹口气,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伸手按熄了顶上的水晶灯,伴着黑暗的骤然降临,是他悍然闯入的利器。
床上的叶驰,是永远的王者,时萧只有屈服的份儿,时萧有时候想,自己也许骨子里天生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即使不爱叶驰,却可以心安理得和他上床,臣服在他身下,随着他忽而云端,忽而地狱,并且开始习惯,渐渐沉沦,就像一个吸毒者,明明心里不想,却控制不住本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