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重生之高门子弟 > 25、二十四全文阅读

周六一大早天还没亮,裴亦萧就起床了,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发呆。坐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没精打采地打开房门去上厕所。

门前正走过一身运动服的裴亦鸣,他有很好的晨跑习惯。

裴亦萧昨晚上被他骂了一顿,这下见了他,下意识就要关门躲回去,却被裴亦鸣喊住了,只得局促地回头,挤出个笑脸,“二哥。”

裴亦鸣脸上一贯是淡淡的,“昨天晚上我说话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裴亦萧受宠若惊,语无伦次,“呃,啊,二哥说什么,没有没有,不会不会……”

裴亦鸣嘴角弯了弯,复又说:“只是那个事情,你最好别给我稀里糊涂的。你最近表现刚好点,爸妈才刚刚对你放下心来,你又来这么一出,他们肯定得被你气坏了。多大点事儿,你又不是小学生,自己处理就完了。是个什么样惹不得的女生?如果真的背景很了不得,那二哥再帮你。是不是家世很厉害?或者身份很独特?我不记得有哪家姓姜的很有背景了……还是说是部队里的?”

他昨晚乍一听裴亦萧的话,只是粗略回忆了政府大院里和上面的有哪家姓姜的,好像没什么惹不得的,于是就劈头盖脸骂了裴亦萧一顿。后来仔细想了想,也许是军区大院里的哪家也难说,不然裴亦萧不至于说被逼得没办法。

他这是从另一个方面在思考,在他的认知里,假若是个普通女生怀孕了,根本就是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除非是特别的家庭,才有让裴亦萧为难的基础。

裴亦萧震惊地睁大眼睛。

……仿佛就在一瞬间,裴亦萧竟是有种醍醐灌顶的感受,真正听明白了裴亦鸣的话。

好比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般,他总算是理会了一直以来时时出现的那种格格不入之感的症结在于何处。

他,二十年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平头小老百姓。

裴家,不说权势滔天,至少也是高干权贵豪门。

对于裴家这样的家庭来说,除非是背景雄厚、实力超然,否则哪里能够让他们在意?普通人的烦恼和痛苦,于他们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是成为裴亦萧以后,他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这个身份的独特之处……

“没事的,二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裴亦萧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来,眼神清亮。

裴亦鸣意味深长的睨视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就下楼去跑步了。

裴亦萧还要好好消化一阵。他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京城里游荡起来。

这是一个浓墨重彩的城市,大街小巷都透着一股子韵味和腔调,本土居民操着不一样的京味儿话,来往之间保留着一丝傲然和风度。任是再有钱的外地人,到了这里都会怯,不是因身份地位,而是从古至今的积淀与堆砌。

政府大院的居民和大街上的又不一样。谦和朴素的态度藏也藏不住内里嚣张的气势,别看他笑眯眯跟你说话,但你感觉他骨子里就是昂着头蔑视的瞟着你……

裴亦萧开着车转了一天,直到华灯初上。这段时间他一直活得很累,有种深刻的疲倦涌上心头。如同那天站在善阳市青苗巷口一样,那是用裴亦萧的目光看着林成的世界,而在京城里,他一直是以林成的心理游走在裴亦萧的世界。

也许,是该有所改变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姜珊珊。裴亦萧的心轻松了些许,他再也不因这事情而惶惶不可终日。

周日一早,他正想给姜珊珊打电话,对方就自己打了过来。

吐了一口浊气,裴亦萧接起来,“喂。”

“亦……裴三少……我,我是想给你说,对不起……”

出乎意料的,姜珊珊自己认了错。说不该给裴亦萧造成麻烦,说她已经想通了,今天就去医院,明天请假休息。她甚至自己招供说,这个孩子没有两个月。

裴亦萧莫名诧异,没有两个月的意思是?自他醒来正好两个月时间,期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亲密关系……omg!裴亦萧有一点愤怒,一句话没回。

实际上,周六晚上姜珊珊接到了一通没有号码的电话,对方语气很轻快地问她,是不是在找裴家三少的麻烦。接着细数了一堆她自己做过的事,包括她另外还有男朋友以及和有钱老板上床的事。末了,对方说,现在这个孩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了?

姜珊珊又惊又怒,质问对方是谁?电话那头的人只是简单地说,我是你惹不起的人,但是裴三少是你更惹不起的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趁裴三少现在心情还好不跟你计较,你自己主动去认错。如果把他惹生气了,后果你绝对承担不起!

姜珊珊张着大嘴吃惊,她完全没有想到裴亦萧居然还有这种手段,怪不得当面都是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了,背地里却另有这样的势力。她呆了一下就恢复过来,可怜兮兮地对对方说,她没有钱……话还没说完,对方就不客气道,没有钱去打胎?那就去找张铭,那不是他的种吗?奉劝你赶紧给三少道个歉,这事情到此为止,否则有你好受的。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

姜珊珊这才冷汗直冒,张铭就是和她睡过的一个有钱老板,算时间应该确实是张铭的孩子。但张铭人长得猥琐,还有点口吃的毛病,哪里有裴亦萧俊美家世又好?她和张铭睡不过是讨点零花钱而已,那人又抠得要死,她早就不想去找那人了。唉,电话里的人居然连孩子是张铭的都知道,天哪,她真的不该惹裴亦萧。

于是,她周日一早便急忙跟裴亦萧认错。

等姜珊珊道完歉,裴亦萧只说了一句,“那好,再见。以后再也不要找我。”就挂了。

呵呵呵,真是可笑啊。困扰他的难题居然就是个屁。

当晚,裴亦萧主动邀杨浩出去吃饭喝酒,喝了没多少,但是酩酊大醉。

“浩子,真的,我真的就是一傻逼。”坐在会所包厢里,怀里坐着两个女的,裴亦萧把酒瓶抵在下巴下面,笑得歪歪倒倒。

杨浩手也没闲着,捏着怀中小姐纤细的腰,喝了一大口酒,似真似假地笑着说:“萧儿,你终于看清这个事实了,哈哈哈哈哈……”

这包厢里就他们两个客人,可是小姐有七八个,全是裴亦萧叫的。裴亦萧怀里两个,杨浩怀里一个,还有三四个坐在二人身边,唱歌的唱歌,劝酒的劝酒,对二人上下其手。

裴亦萧豪气地拍了一叠钱在桌上,说:“爷想看看大腿!谁的大腿最白,这就是谁的!”看上去蛮厚的一叠子钱,他从卡里才取的,还热乎着。

话音未落,几个小姐簌的就站起来争着把裙子撩起来,有两个大胆的甚至撩到了腰上,把蕾丝内裤都露了出来,“哥,我最白,就我,就我!!”

杨浩哈哈大笑,一手伸过去就摸离他最近的一个,“哟,萧儿,这个白,这个好,还嫩。”

裴亦萧手指伸着,轻轻压了压抬到他座位旁那白花花的大腿肉,大着舌头说:“哼哼……都差不多吧……哼,没有最白的,爷不给了!”

“怎么会嘛,我最白,我最白……”

裴亦萧撅嘴道:“白什么,你们几个,给小爷跳个大腿舞,要……要少女时代的《genie》那种的!”裴亦萧一直喜欢清纯中带诱惑的女生类型。

几个小姐也不大知道啥是《genie》,听裴亦萧一说要跳舞,便开始围在他身边扭起来,反正没一个有少女时代的精髓。裴亦萧皱着眉,“呸呸呸,别跳了,一个都不好看!”

他怀边那个就急了,跨坐到他怀里腻着,“哥,哪里不白、哪里不好看嘛,你摸摸,你摸摸……”直接扯着裴亦萧的手抚弄自己的大腿,甚至越拉越往上,已经把他的手拉到大腿内侧内裤底部了。

蕾丝内裤微微带刺的手感让裴亦萧愣了神,他自己的手,已经隔着那层布在揉弄着那女的微润的下部……

杨浩在一旁看着,了然地笑笑,仰头又干了一杯酒,只顾和自己怀中的小姐调笑。还正在说话,忽听裴亦萧那边哗啦一大声响,他赶紧扭头看去。

裴亦萧脸色极不正常地直直站在那里,酒杯倒了,怀中的小姐被他站起来的动作带着摔在了地上,一脸惊愕。旁边几个小姐也是吓了一大跳。

杨浩赶紧放开了搂着的小姐,“萧儿,你怎么了?”

裴亦萧冲进了洗手间,大吐特吐,完了又用洗手液狠命洗着自己的手,边洗边用手狠狠地砸洗手台。

杨浩懵了,搂着他的肩膀,压着他的手,“萧儿,你别吓哥们儿,怎么了?”

“让她们滚,让她们滚!”裴亦萧铁青着脸,喘着,瘫在地上。

杨浩赶紧塞了钱,把几个吓坏的小姐赶出门。又跑进洗手间,把裴亦萧扶出来扶到沙发上坐下,“萧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心里不舒服?”

“没事……”裴亦萧深深的自责和疲惫,“没事……”把额头埋在自己的手里捂着。

想要融进这个世界,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他正在这里痛苦着,南方的一个繁华大城市里,还有一个人也在痛苦。

深海市,secret俱乐部顶层,全黑的小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泣声。

这是一个全会员制同性恋s-m俱乐部,每个会员都签订了保密协议,不能说出这个俱乐部的一切。而这个俱乐部的mb,只有一小部分是心甘情愿进入这里,其余的全部都是俱乐部的黑手从各地强行抓来、拐骗来的相貌姣好的男孩子,不仅有本国的,还有东南亚、欧洲、美洲,甚至非洲的。

小黑屋的门打开了,一个人影进入房间,打开了电灯。

霎时,屋内床上的人被光线刺激得紧闭双眼,呜咽出声,却没法用手遮住脸。他的两手两脚均被手铐铐在大床的四角,全身赤-裸。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皮肤雪白的少年,发色偏黄带点微卷,睫毛又长又翘,鼻头也是翘翘的,可以看出他的长相非常的柔美。只是眼睛红肿,口中塞着一个超大号的口塞,嘴角几乎张到极大,口水顺着两边流了下来。少年身上有多处伤痕,青的、紫的、黄的、红的,烟头烫的、鞭子抽的,甚至还有刀片割的。看见有人进来,他咽喉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急切地想抬起身子,可惜只是徒劳。

进来的也是一个漂亮的少年,手中拿着托盘,盘中放着食物和水。他看见床上少年的惨状,摇了摇头,“唉!一郎,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挺听话挺懂事的,为什么现在老是说一些让人不明白的话呢?”

他走到少年身边坐下,在少年热切的眼光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沾满口水的大号口塞扯了出来。

那叫“一郎”的少年嘴已经闭不上了,下巴歪在一边舌头伸出来像狗一样喘了半天,才慢慢哭了出来,“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信……呜呜呜,我真的不是什么一郎,我爸爸是中央部门的部长,我大哥是文昌市的副市长,我妈妈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少年用手捂住了,那少年无奈地说:“一郎,你再这样,谁也没法帮助你了……你明明就是个日美混血儿,你爸爸又怎么可能是中央部门的部长。这话要是被教官和老板听见,你就别想好好的睡觉了。像这样被铐在床上还没够吗?还是你想和上次那样被打个半死丢在水池里晕几天?”

一郎少年“呜呜”着,眼中尽是不甘,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