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红听到宫人说嫤妃娘娘来了,跟在寝殿里的刘柔说了一声,就从殿里面走出来向顾嫤迎了上来,面上有些吃惊的说道:“娘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天寒地冻的,娘娘可冷?”
说着就将顾嫤往屋子里面引,顾嫤也不多说,只淡淡的笑了一下,跟在锦红的身后朝里面走去。
寝殿里的刘柔本来已经脱了衣服准备歇下,却听见锦红说顾嫤过来了,心想不用疑惑,这个时辰她过来做什么?
自己明明是和顾嫤约的下午,她竟然不来也就罢了,反正她正被嫣然册封贵妃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暂时没那么多心思去理会这个顾嫤,也就没去让人责备顾嫤的失约,没想到顾嫤却是自己找上门了。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是脱下了衣服,就要安寝了,可是顾嫤既然是夜里冒着风雪来了她的朝华殿,自己若是这样拒之门外,未免让人觉得她是在怪顾嫤的失约而刁难顾嫤,平白显得她小气。
刘柔连忙从堆放衣服的那里拿着布包,裹在自己的肚子上,本来想再穿的厚一些,可是想到自己脂粉珠翠都已经卸下了,外穿的厚重了反而让人觉得反常,就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顾嫤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刘柔已经快要歇下的装扮,顾嫤走过去行了一礼,笑了笑说道:“夜来应约,竟不想是叨扰了娘娘,臣妾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柔听着顾嫤的话,心里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可是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淡然温婉的样子,笑着说道:“妹妹太客气了,外面风雪交加的,妹妹还肯过来,本宫怎么会觉得叨扰呢?”
“娘娘不怪罪就好,”说着顾嫤走到了刘柔的对面坐下,笑眼看着刘柔,说道:“娘娘的气色看着像是好了许多。”
听到顾嫤的话,刘柔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把脸,不自觉的说道:“是吗?”
顾嫤看着刘柔的反应,心里也就将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了一些,面上更是笑的轻松惬意,说道:“心情好了,人看着气色也会好很多,娘娘放宽心就是。”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宫里现在出了嫣然的事情,刘柔根本就不可能会心情好起来,顾嫤却说她是心情好才看着气色好,这话刘柔听着只觉得有些淡淡的讽刺,却还是想着,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就还是维持着淡淡的笑容,转而说道:“已经这么晚了,妹妹大可不必来,本宫也必不会责怪妹妹失约,妹妹又何必冒着风雪而来。”
顾嫤笑了笑,说道:“反正留在芳兰殿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倒不如出来走走,还能赏一番雪夜景色。”
听到这话刘柔目光抬了抬,若有若无的飘过顾嫤的眼睛,不经意状的问道:“是吗?皇上都没有去妹妹那里坐一坐吗?”
“姝妃现在还昏迷着,皇上自然是更关切一些了。”顾嫤垂下眼去,淡淡的说道。
刘柔看了一眼顾嫤的神色,心里绕过许多想法,眼里带笑的说道:“要说起来,姝妃妹妹的命可真够硬的,几次三番都能化险为夷,换了其他人怕是就此折了。”然后像是叹了一口气一般,拖长了语调,悠悠的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姝妃妹妹日后的福气恐是不浅。”
顾嫤抬起头,笑了笑,平淡如水的说道:“各有各的命。”
刘柔看着顾嫤平静的脸色,方才心里萌生出来的与顾嫤合作的想法立马被她灭了下去,眼前这个顾嫤既然能在两年后才得宠,并且一得宠就是要宠冠后宫,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是轻易为她掌控。
现如今她借着怀孕,很多事都不方便,却也很多事都牵扯不到她身上来,如今的宫里的情形她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原以为宁静从她手里得了掌管后宫之权,这个后宫就会有一段时间是宁静一人坐大,嫣然虽然得宠,却是个不善争斗的,只会守着慕容邪的宠爱在宫里立足。而宁静不知怎么的了就性情大变,让她都不由得忌惮三分。
若是宁静手中握着权力,即便有一天宁静暂代的管理之权,还是要还到自己手里来,可是到那个时候,宁静想必已经在宫中安插好了自己的人手。到时候宁静也就有了和她抗衡的底气和力量,她对付起宁静来,也就不会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到时候还说不准是谁压谁一头。
结果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一个顾嫤,顶替了嫣然的位置,一跃成了宫中新贵,而且还和宁静就此对上了,把宁静的势力削了个七七八八,惹得宁静对顾嫤咬牙切齿。
这份本事,也是少有,在这个后宫里这样一个女人永远不可能合作,哪怕只是利益上的合作也不行,如果不是顾嫤对别人有所求,也绝对不会同意合作。
刘柔在心底暗暗将顾嫤划清了界限,归为了必须除掉的那一类,后宫里从来都是狭路相逢,一个人的地位永远是靠推倒前面的人而前进的,而她站在最前面,后面都是想推翻她坐上她身后位置的人,而顾嫤必然会是其中的佼佼者。
顾嫤看着刘柔紧紧盯着自己看,眼睛里面神色莫名的样子,顾嫤不清楚刘柔这么看着她又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来看刘柔是什么想法的。
顾嫤将目光放在刘柔的一只手正好覆盖住的肚子上,说道:“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快有五个月了吧?”
刘柔见顾嫤突然提及她的孩子,一时有些没缓过神来,手下意识的将肚子更严实的遮盖住。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回答道:“是快了。”
顾嫤
含笑看着刘柔的肚子,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一般,让人觉得平常无奇,话语自然:“过了头四个月的危险期,后面这胎也可以稳定下来了吧,再过六个月,想必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婴儿出生了。”
“是啊,也快了。”刘柔一时摸不清楚顾嫤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顾嫤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奇怪地感觉,似乎她什么都知道一般,所以刘柔只能谨慎而又不愿多聊的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