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源摊开手掌,嫣然看到一个有些褶皱的布料在他的手中,那块布料看起来应该是从女子的衣物上扯下来,因为那块布料的颜色是暗红色的,纹路也比男子的衣物细致一些,那布料因为被二牛攥在手中。
所以布料已经被染上了些许暗红的血迹,并且布满了褶皱,由于布料的或许细碎,很难看出这布料原来的花样,只是能通过这布料细腻的纺织,推断出这应该是女子的衣物。
为什么二牛手中紧紧攥着这块布料,这个疑问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想既然二牛要在手中攥着这块布料,那么这块布料一定与凶手有关系,如果这块布料是二牛与凶手搏斗的时候拉扯下来的。
那么凶手的衣服一定会有破损,她想如果她们能够找到那件破碎的衣服,应该就能证明谁是凶手了吧,她这么想着心中不由的兴奋起来,她感觉凶手离她们似乎越来越近了。
在一旁的慕容邪一直沉默着看着,司马源手中破碎的布料,眸色十分的深沉,司马源看着他沉重的脸色,轻声问道:“你们那里有什么收获吗?”听到他的问话,慕容邪低声说道:“秋娘似乎十分抵触回答有关二牛的事情。”
“我倒觉得秋娘的那个小孩子,有些问题,”一直没有出声的嫣然突然说道,听到她的话,司马源惊讶的看向她,对着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司马源的问话。
她只是抬起头盯着慕容邪说:“你还记得刚刚那个小男孩的表现吗?”慕容邪听到她的话,想了想刚刚玄儿异常的表现,嫣然看着他陷入了沉默,紧接着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慕容邪便立刻接道:“记得,他说你们快走,不然我杀了你们,”因为这句话对于慕容邪太过于震撼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如此血腥的话语会从一个,七岁小孩的口中说出。
他现在还感觉玄儿那狠厉的眼神,似乎还浮现在他的眼前,就在他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他听到旁边的嫣然,一脸忐忑的问着司马源:“三哥,你刚刚说的二牛身上的那伤口,应该是女子所为。”
司马源听到她的话,疑惑的点了点头,他想这些刚刚他已经说过了,为什么小然还要问呢?莫非……一个大胆的猜测涌进他的大脑,但是这个猜测立刻被他推翻,他对自己说不可能的,玄儿只是个孩子。
就在他内心翻涌要分的时候,他听到嫣然轻轻的说道:“三哥,我们判断出杀死二牛的那个凶手是个女子,都是因为男子不可能造成这么细致的伤口,可是如果凶手是一个小孩子呢。”
嫣然说道这里,沉默了会儿,她不愿意去想玄儿时凶手这种可能性,她在内心不停的斗争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他是个力气不大的男子呢,又或者是身体有残疾,个子不高的男子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司马源听完她的话,紧紧皱起了眉头,她刚刚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他不曾想过的,他不禁为嫣然的谨慎和细腻的心思所折服,司马源突然发现,他们似乎一开始调查的方向就是错的,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一切的事情,都应该与秋娘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们从一开始便围绕着秋娘,展开一切的调查,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可能性,他想或许那二牛的死只不过是一个偶然呢,或许他是与别人起了冲突,被人暗中怨恨,抱复他将他杀死。
而另一边的慕容邪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听到她的话,心中不由的一惊,他在心中懊恼的对自己说道,对啊,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自己那些圣贤书都白读了,一叶障目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居然想不通。
想到这里慕容邪不禁在心里,刷新了他对于嫣然的看法,之前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上官燕身旁一个有趣的小丫头,他没想到这小丫头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论断,让他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嫣然看着他们听完他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她不禁出声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我也只是瞎推测的,如果说错了,你们不要当真,”慕容邪听到她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抽离回来,他静静的看了看,又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对着他们低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司马源听到他的话,看了看沉沉的暮色,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说道:“好,”他的话音刚落,他便和慕容邪抬起了脚步,准备离开。
他们的步子还没有落地,他们便听见在后面的嫣然,俏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去拜别下那位夫人,”听到她的话,司马源因为担心嫣然的安全,他立刻对着她说道:“那好,我们在门口等你。”
而另一边的慕容邪,冷冷的扔下一句快点,然后就向前走去了,他虽然嘴上催促着她,但是到了门前,他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嫣然听到慕容邪催促的话,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她两步并作一步的向着灵堂走去,她来到灵堂前,她轻轻敲了敲开着的房门,试探着问红菱她能不能进来,依旧半跪在棺材前神情恍惚的红菱,听到嫣然的敲门声,她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能够进来。
能到红菱的允许,嫣然静悄悄的走进灵堂,她唯恐动静大了,惊扰了睡梦中的灵魂,嫣然看着神色萎靡的红菱,小声的说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先告辞了,”红菱听到她的话机械的点了点头。
似乎嫣然说什么都与她无关一样,一个男人相当于一个家的主心骨,如今二牛死了,红菱这主心骨没了,她一瞬间便像无头苍蝇一般,慌了神,没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