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宣冷冷的站着看着在微弱烛火灯光映衬下已经倒地而死的藏绣阁老板,心中不由越发担心。
从他们的永州之行到如今的柳州绣春节之遇,已经遭遇了三次暗杀。虽说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但这不能不让夏云宣重视起来,究竟是谁?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到底有何预谋?又会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不禁让夏云宣产生疑惑。看来他们以后的旅途会更加艰难。敌人在暗,我在明,必须时刻提防。
苏浅荷看着一声不吭的夏云宣,知道这几次的暗杀让夏云宣十分担忧,但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帮助到夏云宣,只能出言安慰他。
“云宣,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什么,但我们现在毫无头绪,不能自乱了阵脚。”
夏云宣看到苏浅荷出言安慰自己,也不想让苏浅荷担心,就急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着苏浅荷,
“浅浅,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你放心,这群暗杀的人我一定会把他们幕后主使揪出来的,这么不用担心我。”
说完夏云宣慢慢走上前去,轻轻牵着苏浅荷的手,用自己的手慢慢的捋了捋苏浅荷额前的一缕青丝,然后满脸爱意的抬头看着苏浅荷,
“真的不用担心,浅浅。”
苏浅荷看着眼前的这个坚毅的男人,她在这一刻才明白他对她是多么重要。
一旁的段瑜看着夏云宣和苏浅荷两人彼此安慰着,互相给予对方支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点小难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轻意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于是段瑜默默走上前去,低头躬身向夏云宣和苏浅荷说道,
“公子,夫人,这几次是属下安排不利,让公子和夫人受惊,还望公子夫人不要怪罪。”
夏云宣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段瑜,心中也是一暖。一直以来都是段瑜在保护他们,没有一丝怨言,他又怎会在心里怪他呢。
“段瑜,这件事不能怪你,是在暗处的敌人太过狡猾,让我们戳不及防。你不用自责。”
“是啊,是啊,段瑜你不用自责的,更何况你还在我们身边一直保护我们。”
苏浅荷看着段瑜来负荆请罪,不由也是张口劝说。
“是,谢公子夫人体谅。属下接下来一定严密防范,以保护公子夫人为重任。”
说完,段瑜急忙躬身向夏云宣和苏浅荷行礼谢罪。
而一旁的夏云宣和苏浅荷看见急忙向前扶起了躬身的段瑜,阻止了他的跪下行礼。都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还用的了这些么。
虽然今晚没有发生些意外,但仍然让苏浅荷心有余悸,感觉到有点后怕。看着这倒在地上的藏绣阁老板,苏浅荷不禁向夏云宣段瑜他们说道,
“云宣,我感觉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我感觉他们还会再来的。今天藏绣阁老板任务失败,自杀身亡,他的幕后主使没有看到他回去,恐怕早已猜到事情的失败,早已有了万全之策等着我们。”
“我也刚刚准备和你们说的。现在我们是处于被动状态,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调查清楚这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夏云宣听见苏浅荷这么说,也急忙说出自己的意见。
“属下也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先发制人。但,现在我们要该怎么做呢?我们现在不是身处皇宫,又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我们该怎样调查呢?”
夏云宣听着段瑜的疑虑,心中也不禁慢慢思考了起来。段瑜说的没错,现在自己身处皇宫之外,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个案件要想调查出来格外困难。
突然,夏云宣脑袋灵光一闪。有了,自己可以假冒钦差大臣,就说是受皇上旨意,微服出巡,调查民间疾苦,只不过是在此柳州偶遇罢了。
于是夏云宣急忙和一旁的苏浅荷和段瑜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苏浅荷和段瑜听着到也觉得可行。只是,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就是皇上派下来的钦差大臣呢?
夏云宣看着眼前正在为证明他们是钦差大臣的证据冥思苦想的苏浅荷和段瑜,不禁笑到,
“这个问题我早想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在一块白娟上写下旨意,反正我本来就是皇帝,字迹也不会出问题。”
苏浅荷看着在一旁傻笑的夏云宣,不禁有些担心,她怕一不小心出现什么纰漏。这里可不比皇宫,可没人听你号令。于是苏浅荷一旁的夏云宣道,
“那光有字迹也不行啊,没有玉玺之印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这点我也早就想好了,这么多年来我早已对玉玺之印熟记于心,到时候我用木头把玉玺之印刻出来,再盖到旨意上去,这偏远大臣一年见不到我几次,更不会认出这玉玺的真假了。”
苏浅荷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冒险,但目前想要调查出幕后主使来,除了这个办法,他们目前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于是,夏云宣和苏浅荷商量一番之后,就决定正式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夏云宣把玉玺之印在宣纸上画出之后,就交给了段瑜去找一位工匠去刻画出来,而自己,则和苏浅荷在屋里开始拟写旨意。
而这时,在柳州城外二三十里处一个宅院里,却出现了一个人影。仔细一瞧,竟然和刚刚暗杀夏云宣他们的人穿着同一件衣服,只是手上和腿上还在慢慢滴着血,一瘸一拐的向着宅院里的正屋走去。
那人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到门口,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只听门里传出一声冷冷的声音,
“进来吧!”
那人慢慢推开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大人,我们的这次任务失败了。”
“什么!竟然失败了,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那人看见了黑暗处的人好像有些发火,不由得浑身吓得胆颤,急忙跪下向那黑暗中的人道,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啊。本来想着他两人应该已经毒发,谁知刚一到房顶上却被一些人突袭。那些人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对手,这次也只有属下逃了回来。”
“哦,藏绣阁老板那个废物也死了?”
这时黑暗中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一看,竟然是当日和藏绣阁老板在藏绣阁中对话的带着面具的那个人。
带着面具的男子慢慢走出来后,用手指慢慢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玉戒指,也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跪在地上的刺客,脸色愈发卡白。那戴面具的男子越是沉默,就越是可怕。刺客不禁身体开始吓得颤栗,双手和双腿开始不停的发抖。
“你是在怕我么?”
戴面具的男子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跪在地上,双手和双腿还在滴血的刺客。
“没有,没有,属下不敢。”
刺客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感觉快要凝结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戴着面具的男子双手向前一伸,一个隐约暗暗发亮的东西就像跪在地上的刺客射去,随后刺客应声倒地。
戴着面具的男子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的查试着自己的手,看都没看已经死亡的刺客,只是一人自言自语道,
“废物是没有存活的必要的……不过看来接下来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呢,看来我也要抓紧行动了,可不能真的出现什么意外。”
说完后,戴着面具的男子又走到了黑暗中,仿佛整个房间都没人一样,安静的有些诡异。
而此时的夏云宣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段瑜已经把刻好的木头玉玺拿了过来,夏云宣把木头玉玺印在了早已经写好的旨意上。就这样他们这个以假乱真的旨意就这样大功告成了。
苏浅荷看着眼前盖着玉玺大印的旨意,真的有些让人看不出手脚呢,看来这次他们调查案件可以让人轻松不少呢。
第二天,夏云宣和苏浅荷就带着藏绣阁老板的尸首回到了藏绣阁。藏绣阁里的下人们一看到自己家老爷的尸首就都开始痛哭起来,举声哀嚎。
不一会儿,藏绣阁老板的夫人也赶了过来,她一看到藏绣阁老板的尸首就开始痛苦的大哭起来,还一边哭一边呼唤着藏绣阁老板的名字。连一旁的苏浅荷都看着有些动容了。
突然,藏绣阁老板的夫人开始在嘴里细细的哭诉道,
“都是你,非要替他们做什么事儿,现在好了,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唔……唔”
夏云宣和苏浅荷一听,顿时全身贯注起来。苏浅荷急忙蹲下来看着藏绣阁老板的夫人道,
“这位姐姐,刚刚你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么?”
这时藏绣阁老板的夫人才发现自己因为过度伤心有些失态乱说了话,不由急忙厉声看着苏浅荷道,
“我什么都没说。就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相公,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走,你们走!”
说完就站起来要撵夏云宣和苏浅荷他们离开藏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