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朝阳之下,一个俊俏的年轻人在锦衣卫府的破落荒凉的门口长跪不起,时间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美艳但面容憔悴的女子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这女子慢慢的向这年轻的人身旁走去,俯下身子,扶起这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满脸都是泪水,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拥有世间稍有冷艳的女子,憔悴的瓜子脸让人更加的怜惜,乌黑的下眼圈让这个女子多了一重不食烟火的感觉。
这俊俏的年轻人行礼道谢,但由于在地上跪的时间太长,情绪又大浮波动,眼前一混,一头摔倒在地上,这女子连忙扶住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眼睛眨了几下,便昏睡了过去。
当这个俊俏的年轻人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京城的晚上了。
年轻人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自己拿着一把很长的武器,骑着一匹很高的骏马,然后冲进了一队士兵当中,这群士兵穿着奇特的衣服,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脸上写满了狰狞,散发这一种来自地狱的气息,让人非常的害怕。
这俊俏的年轻人紧握着缰绳,快马加鞭,冲进了这群长得像人的恶鬼当中,左一刀右一刀,挥舞着自己的兵器,把兵器舞的直冒风声。
就在这俊俏的年轻人和这群狰狞的恶鬼厮杀的时候,天气突然转冷,六月的艳阳里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里,这群狰狞的恶鬼不断地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攻击这这个俊俏的年轻人。
这俊俏的年轻人上衣被撕扯的一片又一片,像是雪花,梦里和真实的社会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痛感的,这年轻人好想也明白了这一点,然后心里默默的鼓励着自己,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一时间这狰狞的恶鬼惨叫之声四起,又过了不倒半柱香的时间,这俊俏的年轻人从地狱来到了人间。
此时已经是京城的傍晚,年轻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座考究的卧室,雕刻这复杂图案的座椅,精致的紫砂壶和陶瓷摆件,硕大明亮的古镜,和一张红色丝绸西丝网的窗纱。
这一切仿佛似曾熟悉,对了,这里难道是,难道是,这俊俏的年轻人陷入了些许回忆之中,这是白面督军和嫂嫂的洞房,对,一定是在这里,自己还送白面督军进来过,想到这,这俊俏的年轻人不觉黯然神伤,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了,这里就跟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摸一样。
这俊俏的年轻人慢慢的坐起身,看看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他动了动自己的腿和胳膊,发现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慢慢的走下了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下了楼。
楼下,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小心翼翼的缝补这一件很旧的衣服,这是旧时的官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白面督军早年的衣服,如今被这个新婚不久的妻子翻了出来,一件一件的缝补,洗晾,只等有一天,他的郎君会回来。
“你是宇霆的兄弟子蒙吧,你现在的伤势狠危险,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要有太剧烈的活动,否则你身上那么多的伤疤,不管是哪一个感染了,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这个美丽的女子咬了一下线头,头也没有抬的说道。吕子蒙这才注意到嫂子的头发从长发变成了短发,一下子人清爽了很多,但是对于那个朝代的人来说,剪头发无疑是一种刑法。
“谢谢嫂子关心,我的身体还没有到动弹不得的地步,我想早日恢复身体,然后冲振锦衣卫的雄风,完成督军未竟的事业。”
这美丽的女子抬起了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一瞬间,一巴掌打到了这个俊俏的年轻人的脸上。
“锦衣卫,锦衣卫,因为锦衣卫我就要在家守活寡?就因为锦衣卫我就要在家每天照顾三个老人,还要每天骗他们他们的儿子不久就回来,然后还会受皇帝的封赏?就因为锦衣卫我还要忍受着这么多失踪锦衣卫家人的无端谩骂,羞辱,甚至任由他们割掉我的头发?”
“我不想要什么奖赏,不想要什么大功,我只想要我家夫君回来,我只想要宇霆回来啊……”
这个美丽的女子说着说着,竟然大声的哭了起来,瘫坐在雕花木椅上,摊坐在这富贵考究,但毫无生气的豪门大院里,放声大哭。
这个俊俏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忍看到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个样子,他悄悄地走到这瘫坐的女子身边,把这个美丽切饱经沧桑心情非常悲伤的女子搂在自己怀里,给了他一个坚实的拥抱。
“我甚至因为朝廷以为内锦衣卫,连和我夫君在一起同眠共枕的机会都没有,我是多么想他还在我身边啊,我们早晨互相打理,白天一同忙碌,晚上互相慰藉,可是现在,都没有啦,都没有啦……”
这个俊俏的年轻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可怜的嫂子,像是代替白面督军抱着他的新娘,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美丽的女子才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是不是非常渺茫呢。
难道自己的郎君就一辈子顶着叛国的骂名,遗臭万年么,过了一会,这个美丽的女子因为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再加上好长时间的夜不能寐,深夜辗转,现在已经在这个俊俏的年轻人怀里睡着了。
这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把这个遍体鳞伤的脆弱女子放到了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盖上了被子,然后离开了这个深宅大院。
此时夜色还没有变深,这个俊俏的年轻人心中一阵剧痛,他一个人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着,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他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回家里。
这一路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不过到家的那一刻,看到桌子上令郎满目的热腾腾的饭菜,和早已焦急等待的林浅萱母子两人,心中感到一阵暖意。
第二天清晨天不亮这位俊俏的年轻人就起来了,
生火做饭,就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营养丰富的一顿早饭,然后自己吃完自己的那份,将锅里的饭好好的盖好,然后出了门。
清晨的微光,带着一点点暖意,自从受了伤之后,一向喜欢拖延的这个俊俏的年轻人行动十分的迅速,他在腰里踹了包斩临行之前塞给他的银票,他粗略的数了数,尽都是大额银票,加起来有几万两银子之巨,他心中暗道,这小子没少赚钱啊,然后去一家客栈雇了辆马车,和一个车夫,给了这个车夫一两银子,这个车夫千恩万谢,然后随这年轻去了早市。
一路上,太阳越来越暖和,微风也越来越和善,这俊俏的年轻人想着,自己回来以后,终于为这些兄弟们做了一些好事,他买了好多的粮食,因为今年粮食歉收,粮食价格和往年比起来有些贵,不过这也影响他收购这些粮食。
半个时辰之后,几万旦粮食分好多波分到了二百多个不同的人家里,然后又是半个时辰过后,是几百头猪,又过了几个时辰,是几百条咸鱼,不得不佩服这俊俏的年轻人的品味,又过了一会,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来到了第一位阵亡兄弟的家里。
被泼了一身的狗血,然后放下了几百两银子之后,和车夫灰溜溜的逃走了,然后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到了晚上,这个俊俏的年轻人到了最后一家人家里。
此时天已经黑了,马车富也下班回家了,自己的衣服已经五彩斑斓了,像极了掉进染缸里的一个顽皮的小孩,这个顽皮的小孩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家人的门前,小心翼翼的敲开了这家人的们。
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姣好,一脸素颜示人,清纯可爱的女子,这女子没了浓妆艳抹似地冷艳,多了好多可爱与俏皮。然后和前几天相比,这个女子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一脸的精气十足,神采奕奕。
这个俊俏的年轻人有点怀疑这个女生改嫁了,不过结果是肯定的,因为大梁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女人丈夫死了,一年之内女子要为丈夫守寡一年,然后才可以改嫁。
当然,这个规定也只有老一辈的人会说说,现在大梁国的年轻人们早已经厌倦了迂腐的传统,就像他们厌倦了官服的压榨一样。
开门的这个年轻女子看到这个五彩斑斓的顽皮小孩,扑通一声笑出声来活脱脱的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恶作剧成功了,然后被人一脸忧郁怨的看着她,这玩皮的小孩好像是一个怨妇。
这个可爱的女子赶紧把这个顽皮的小孩迎进家门。
然后递给了他一条带有奇异香气的丝巾,这个贵重的东西年轻人没舍得用,因为年轻人知道,一旦用了,该怎么还啊?
年轻人心中一脸的无可奈何,想起今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