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出来开门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就穿着身宽松的纯白色棉质睡衣,这段时间忙着复习忙着查资料,头发都长到耳根来了,这会子洗完澡,略带湿气的发丝儿微微贴着脸颊,眸子干净水润的就跟浸了水的玻璃珠子似的清澈透明,尤其这样修身玉立的模样,看起来乖巧的不得了。
门外的霍文东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的杵在周冉面前,看着周冉的眼底眸色深沉,他定定的看了几秒,在周冉愣神间,拉着行李箱顺着他侧边的小缝就硬是给挤了进去,等到行李放齐,才转头瞥了一眼外面的天气,一脸平静的回答周冉刚才的问题,“外面下雨了,我来投宿。”
周冉怔了怔神,看着那渐下渐歇的毛毛细雨,颇感无语的看着这男人,连想轰他离开的精力都没有,他发现他现在对这破男人越来越拒绝不了了,虽然这段时间他们不曾打过一通电话,甚至有的时候一直都只是霍文东自说自话,他连个反应都没给回一个,但是两人竟然相安无事到现在。而这样的情况也维持了大半年,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周冉摸摸心口,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只不过相处过那么几次罢了。他努力不想把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儿搅和到一块,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开始慢慢偏离了轨道。
周冉望了一眼外面迷离的夜色,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霍文东已经环顾四周直接打开房门,探头看了看,确定是男孩子的房间之后,大咧咧就拎着行李箱登门入室去了,周冉连想阻拦都没来得及,就看到他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关在门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霍文东的情绪有点不对啊。
兀自纠结了下,周冉撇撇嘴,迳自从冰箱里找了今天从店里带回来的小蛋糕,柠檬味的起司蛋糕上面铺了很多新鲜好吃水果,口感绵密的奶油和清爽可口的水果简直是雨天最佳的零食首选。
因为陆擎涛今天又叫人给寄了一大包文件过来,所以他还真没空去搭理霍文东那货,所谓剪不断,理更乱。就上辈子而言,霍文东这种时不时抽把风,发个神经什么的,那真是家常便饭了。
周冉抱着笔记本,一手敲击着电脑,一手不停歇的往嘴里送东西,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明明白天吃的也不少,可到了晚上还是饿的浑身发软,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家里也跟着屯了不少干粮。
只是周冉吃东西挑嘴的厉害,又不会自己弄吃的,往往到最后都要去外面打包一份回来,等到饿了就自己半夜溜起来跑厨房加热一下,再好好安抚自己的五脏六腑,一段时间下来,周冉深觉自己的肠胃受到了严厉的挑衅。没有周华宁在的日子真心难过,哎。
正专心查阅资料之际,右侧房门忽然打了开来,周冉一抬头就看见那张阴沉沉的面孔,定神看了几秒,周冉又低下头去仔细比对资料去了。这霍文东许久不曾这样,他还真以为这丫转性了呢。
不过几个呼吸间,手上的笔记本就被转移到霍文东的手上,那张黑的滴水的脸庞就离着自己不到三厘米,周冉眨眨眼,不动声色的往后移动了几分,就见那张放大的面孔也紧跟着移动了几分,周冉不动了,拧着眉一把就要将他推开,却是顺势被抱在了怀里。
周冉被闷得透不过气来,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句闷闷的声音,“我肚子饿了。”
只这一句立刻就能软了周冉的心思,摸摸额角,周冉有些想叹气儿,这人总是能够这样准确的拿捏住他那根软筋,仿似天生本能般让自己无从下手,更是拒绝不能。
抬起的左手顿了顿,还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周冉垂着眸子看地上,只低声说了句,“冰箱里还剩下包饺子,你去拿到厨房煮了吃吧,”抿了抿唇便不再说话,在男人明显心情不大好的时候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挑衅,虽然他一直不知道这丫为什么总是有生不完的气,也总是爱自己生闷气。
过了会儿,就听到脚步走动的声音,冰箱开合的声音,厨房的灯也随着声音的移动被打开,温淡的光线照映在他身上,带起一片暖暖的涟漪,摇曳着拖长了身影。
杵着下巴看的入神,周冉也无心再去处理那些文件了,这样的画面上辈子明明看了不知有多少遍,但是每次瞧见,还是会忍不住看的出神。霍文东的厨艺算不上顶好,最多也就能应付下随便吃吃,就算知道周冉没吃几口自己做的菜,但是下一次做菜的时候依然认真的像在雕刻一样,一点一点的努力去完成。
哎,这不好,这不好,大晚上的多愁善感什么啊,周冉撇过脸,伸手揉了揉自己都要看僵的脸,有种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他告诉自己,霍文东不适合他,无视自己心里莫名的心虚。
霍文东煮好饺子,就看见小孩托着下巴趴在沙发上发呆愣神,面向自己的眼神空茫茫的,看起来呆呆的,乖巧可爱的模样一下子就驱散了心里的那股子郁气。霍文东走上前去,拿了勺子舀了一只饺子,吹凉之后直接就给喂到了小孩的嘴里,看他被惊的一顿,急忙吞咽的样子,眯着眼愉悦的弯起了嘴角。
周冉微微睁大了双眼,抿着唇瞪他,他吃出来了,饺子里面好像还放了胡箩卜之类的果蔬,他最讨厌这玩意儿了,平时都是周华宁喜欢吃才买回来放着的,这就难怪那空荡荡的冰箱里还剩着这么包饺子了。
霍文东也不恼,捏着勺子戏谑的看了他一眼,坐到他旁边美滋滋的享受这热乎乎的饺子汤。
晚上依旧是和霍文东挤一个被窝,周冉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思也跟着放空,好像,自打回到现在,再次遇见霍文东之后,他们就一直都是同塌而眠呢。
床铺动了下,冷不丁的就被人搂紧了怀里,周冉惊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推,惹得身上的男人直接伸出四肢,像只八爪鱼似的将他紧紧缠牢,令他不能动弹半丝儿,只能暗自较劲儿似的屏住呼吸,恨不得积攒了全部的力气,给他来个猛烈一击。
忽的,柔软的毛发被摸了几下,周冉就听到头上传来一句,“乖乖睡觉,”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微醺的呼噜声。
看着眼前厚实的胸膛,周冉在心里微叹了口气,哎,还是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周冉是被后背那人包拢的严严实实的灼人的温度给惊醒的,旁边那人是什么情况他是一目了然,当即吓得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僵着身子巴巴的等着它下去,靠,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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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东捂着被踹痛的大腿,看着周冉被气得跳脚的模样,闷声笑开了。
床头上一阵铃声咋起,霍文东顺手就给接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听的电话那头的何姐一阵迟疑,她在那边顿默了下,又开口道:“是周冉吗?我是何姐。”
霍文东挑着眉,不紧不慢的回了句,“周冉不在,你又是谁?”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周冉还认识这样一女的?
那边的何姐以为他是周冉的亲人,于是便仔细跟他说明了一下,却是听得霍文东一阵不爽,直接就给回绝道:“我不同意周冉去你那打暑假工,他以后也不会再去了,就这样吧。”不待电话那头的何姐再说什么直接就给挂了。
周冉冲完澡出来,听到说话声,换了身干净衣服,看到霍文东手里拿着的手机,问道:“谁打过来的?”
霍文东靠在床头上,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道:“一个姓何的女人找你,我就给多问了几句,顺口帮你把那份暑假工给辞了。”
周冉顿住擦头发的动作,眯着眼看了霍文东一眼,明显一副不豫的模样,语气淡淡的道:“我认为咱俩还没亲密到随便替对方乱做决定的地步,下不为例。”
他对辞职一事儿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在何姐那里‘工作’其实心里还是存着想要多了解一下经营店铺的要诀,不可否认的说,他对何姐别出心裁的管理制度是真心的佩服。
像她训练店内员工的时候采取是因材制宜的理念,除了一开始的基本要求要做好,更是宣扬一种扬长避短,个人风格魅力的工作方式,要求每人都要努力开发自己的优点和长处,争取留给顾客更鲜明的形象。甚至每次下班她都会要求每个员工回去都要整理一份今天的总结报告,然后在每周一开一次店内议会,实在是一种很创新很前卫的思想理念。
只是,他到底也是有他的事情要做,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是其他文==.
昨晚上被小胖子缠了好久都脱不开身,等聂政辉抱着叶骁回卧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辉哥,辉哥,起床没啊?快点开门!”红木门被小胖子捶得叮当响,噼哩咣啷的吵得要命。
聂政辉侧身看了眼闹钟,才六点十一分,早得很呢。
小孩睡的挺沉,听见吵闹声索性拉着被子将整个人都罩住,眉头皱皱的,隐隐然就要爆发的模样。
怕小孩被吵醒,聂政辉赶紧从床上下来去开门。
“呀,辉哥,你醒啦。嘿,叶小二呢?他还没起来吗?”小胖子一点也没吵人清梦的自觉,一脸笑嘻嘻的打招呼。
趁聂政辉没防备拐个弯就窜进了房间,一把掀了被单,小胖子双手合拢,作喇叭状,“起床啦,快起床啦.......”
这货忒小心眼,昨晚上吃完饭后故作热情的拉叶骁一起打游戏机,不过是觉得叶骁一定接触不多,怎么也能把丢了的场子给找回来啊。
对上叶骁这披着正太皮的伪货,答案很显然,小胖子除了刚开始还能占几个便宜以外,后面那是败得丢盔弃甲,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偏他不信邪,那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叶骁对他的执着实在是哭笑不得了。最后被缠的没办法,只能装做困的不行,偷着给他放水,这才连爬带滚的拉着聂政辉回家去了。凸~!
扰人清梦者,斩立决!
叶骁猛地就势立起,抄着枕头就将小胖子给一把扑倒,“滚你大爷的,今儿不揍得连你哥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叶。”蒙着枕头,那是拳打脚踢,必须得狠呐!
“啊啊啊啊,救命啊,辉哥,救我,要死了要死了......”小胖子手忙脚乱的护着鼓囊囊的小肚子,狼嚎惨叫声响成一片。
“呔,你个不要脸的高二胖,昨晚死缠烂打不算,今儿个非得自个找上门来找抽,我不好好招待你,我都没理了我。”呸,叶骁啐了一口,抡圆了胳膊就势压上小胖子的身上,寻着地方准备下手。
叶骁的动作让聂政辉看着直皱眉,两手立马就将他抱到了一边,安抚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脸对脸,鼻子对鼻子,亲昵的蹭了蹭,“乖,咱不气,不气了,啊。”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看那熟捻的动作就知道。
果然,安抚了一阵,叶骁慢慢就静了下来,揉揉眼睛,抓着聂政辉的前领,迷迷糊糊的靠了上去,打个哈欠,又要睡过去了。
趁小孩还在迷糊,聂政辉赶紧拉开衣柜,拿出套衣服,动作流畅的帮小孩将睡衣换下来,看的旁边一直在等人安慰的小胖子鼻子酸溜溜的,他心目中的神,竟然给那臭脾气的小孩当保姆,凸。暗暗比了下中指!这叫他这孤家寡人孤零零一个的孩纸怎么想啊,那不得蒙头撞死了事啊。
呜呜呜,有起床气,还有靠山的的孩子惹不起啊。
小孩脑袋一点一点的跟个啄小米的小鸡似的,眼睛都不带睁开的,任由聂政辉拧干净那湿漉漉的毛巾给他小心翼翼的擦脸,早晨的水冰冰凉凉的贴在脸上很舒服,流连的蹭了蹭,才趿拉着拖鞋,一步摇三晃的朝着洗浴室走去,看的小胖子都有些担心,怕他走着走着又倒在地上睡着了。
慢慢悠悠的总算晃到了点,蹬上小凳子后才稍稍眯开了眼,拿起小牙刷开始漱口。
小胖子戳着胖乎乎的小指头对手指,默默哀怨,身为高家最受宠爱的幺子,他都没享受过这样高级的待遇呢,哎,什么时候自家哥哥也能像这样把他当眼珠子一样宝贝呢?
嘶~~!小胖子狠狠掐了一下大腿,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事儿,挺严肃的哈,光是这么想想都觉得好可怕,要真这么干,他还觉得自家哥哥被掉包了呢。摇摇头,赶紧把这想法给晃出脑袋。
叶骁洗漱完,接着一摇三晃的走到聂政辉身边,路过小胖子时连个眼神都不带给的。
下楼到了大厅,耿越明几个已经安安稳稳的坐了好一会儿了,连耿娇娇也在呢。
小孩眯着眼想了想,喔,想起来了,昨晚上约好今儿个一块去钓鱼了的。
钓鱼要趁早,六七点的时间刚刚好,天也阴凉凉的不热,几个人揣着几个肉包子,拎着两个大红塑料桶和几支自制的简式鱼竿,热情高涨的出发了。
钓鱼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就在新村那边的芦苇荡。
“g,我说,要不咱去九尾潭那边看看去,我老早就听人说了,就是一直没机会去。”侯斌啃着手上的肉包子,兴致勃勃的提议。
高琛横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试试九死一生的感觉?”眼角扫过有些蠢蠢欲动的耿越明和小胖子。
九尾潭?叶骁疑惑的和耿娇娇对视一眼,俩娃一致摇头,表示不懂。
“九尾潭在佛手岭南面,要去那得翻过三座山呢。”聂政辉笑着解释。
小胖子感兴趣的很,忙撺掇着问,“哪里很危险吗?”
高琛拍了一下小胖子的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才娓娓道来九尾潭的来历。
九尾潭之所以称之为九尾潭,顾名思义是因为它有九个潭,其中又以第五个潭最为特别,名为“罐五潭”。
罐五潭位置特殊,是在一个高山背面处,要到那里首先就得越过几座山,再从侧边的小悬崖一路攀爬过去,听说那里以前是座乱葬岗,四下连棵树木都没有,只有阴浑浑的野草荡成片成片的跋扈挥舞着。潭面长四十五米,宽六十七米,就像一个陶罐子,上窄肚圆,水更是深不见底的,曾经有群放牛娃搓了几十条牛绳子,下面绑了石头甩下潭底,一千多米的绳子还遥遥不见底。虽说平时水面波澜不惊,但不下水还好,下了水就等于把命交给了这水潭子,平静的水面下有很多个隐藏着的水漩涡儿,不知哪时就能把你给卷进去,而且力气奇大,几十个人都不能将人给扯上来。前面说到这里之前是个乱葬岗来着,所以这里五花八门的蛇类也多,就是在旁边看着不下水,那也得注意着不被蛇咬才行。
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大人眼中一个吃人的地方,小孩子的禁地。
小胖子抖了抖,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吓到了。
高琛得意的笑笑,“听说哪里还曾出现过一条巨蟒呢,你若偷溜着去,被吃了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叶骁看着耿娇娇和小胖子齐身抖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畏惧的小模样,心下好笑。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妈妈吓唬说晚上老虎会下山来,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叼走吃掉,虽说心里并不是很相信,却也因此变得疑神疑鬼的,每次经过阴暗角落,总是忍不住警惕,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被叼走吃掉了,直到后来明白事理了之后,回想当时,大概也是这么风声鹤唳的小心翼翼的模样,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聂政辉嘴角弯弯的看着小孩眼里没有半分惊惧,居然还好奇的观察别人的反应,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骄傲感,一股说不清楚的满足感。
“嘿,前些年第三野战军的人到这边来拉练,那群勇猛彪悍的北方烈汉子成群结队的去捕蛇,现在这会子,大概不能看到那么壮烈的蛇山蛇海了,怕个鸟子啊。”高琛戏谑的瞥了眼一脸惊悚的小胖子,洋洋得意。
“呸,谁,谁怕啦?我这不是第一次听说嘛。”小胖子涨红了脸,气的直跳脚,指着高琛大声辩解,“我,我才不是胆小鬼呢。”
众人一哄而笑,各自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到了芦苇荡,叶骁惬意的站在田苇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早晨特有的仿佛还带露水的清新的空气儿,吹到身上的青草味的风儿将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浑身通透,周身清爽,舒服极了。
钓鱼要有鱼饵,那就是蚯蚓,田里多的是这现成的玩意儿,放下塑料桶,众人开始众志成城的翻找石头,手里攥着根随手捡来的木棍子,戳戳挖挖的找到不少。
叶骁掐着手指,拎起手上这条有拇指粗的黑红滑溜的蚯蚓,坏笑着窜到小胖子面前,“二胖,看看,这是啥?”
小胖子倒退一步,步子踉跄着摔了个狗啃泥,样子狼狈的嚎叫着,“蛇啊.....救,救命啊~!!!”
叶骁一时没防备好,也被压个实儿,手里的蚯蚓一下就甩到了耿娇娇的裙子边,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啊,虫子,虫子啊.....”
“噗哈哈哈哈....”叶骁抱着肚子笑的打滚。
聂政辉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万分头疼,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自家小孩儿还有这么恶劣的时候呢。看了眼笑的幸灾乐祸的小孩,再看看另外两个嚎叫哭喊的小胖子和耿娇娇,脑袋一抽一抽的更疼了。
“淘气。”聂政辉一把将小孩抱起,亲昵的刮了下小鼻子,动作自然地拍了拍小孩身上刚刚在地上打滚时沾染上的泥灰,语气无奈又宠溺,实在是爱极了小孩这么活泼的恶作剧模样,灵气十足,肆意张扬。
叶骁靠在聂政辉的怀里,蹭蹭他温暖的脸庞,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挖出了足够的鱼饵,聂政辉高琛他们依次排排做,穿好了鱼饵,就将鱼钩抛到远处的水池子里。
叶骁坐着挺无聊的,想找小胖子和耿娇娇说话,可惜两人还为刚才被戏弄的事情万分恼怒,皆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小孩低头磨蹭着脚丫子,眼角瞥过周围的环境,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转头和专心钓鱼的聂政辉说了一下,便向那片绿茵茵的草地走去,蹲下身子开始找开了口子的泥洞。
另外两个小孩强忍着好奇,就是不跟过去,生生地跟自己较劲儿。
“呀,真的有啊。”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小胖子他们听见。
两小孩对视一眼,还是好奇心战胜了那稀薄的面子,决定先去瞧瞧去,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那声惊呼给吸引住了的。
“看,这是蛐蛐洞,快,去装水来灌它。”叶骁招招手,嘱咐道。
耿娇娇一听有蛐蛐,之前种种顿时烟消云散,毫不忸怩的转身找塑料罐子来盛水。
小胖子心眼多,蛐蛐他见过,但是蛐蛐洞长啥样却是半点不知的,对叶骁懂得比他多什么的,心里还是老大不爽,半信半疑间决定坐等其成,看看是不是真有蛐蛐,要真有嘛,咳,那啥,那他就不找茬了呗。要没有嘛,哼哼,那就别怪他了......
“来啦来啦,水来啦。”小姑娘半趴着身子,看叶骁一手灌手,另一只手则防备着不能让它逃跑掉。
那小泥洞咕咚咕咚的吞了不少水,却依旧没看到从里面爬出个什么来,叶骁蹲着身子观察了一下,发觉泥土湿润,并没淹了那洞,招手说道,“再打点水,多打几次,不信它不跑出来。”
小姑娘立马窜出去舀水,小胖子仍然老神在在的在一旁看着,叶骁也不在意,只是依旧用手防备着那洞。
前后灌了七八次水,洞里面那家伙果然呆不住了,迈着灵活的步子猛地就要窜出来了,叶骁全神贯注,动作迅速的将那要逃的蛐蛐一把罩住,拢在手心,装进一塑料罐里,拧好盖子。
“真有啊。”小胖子这时也顾不上端着之前的作态了,眼睛瞪得像两束耀眼的光束,跟个探照灯似的,360度无死角探查,那灼热的目光都能把那蛐蛐给烧熟咯。
小胖子兴奋了,他觉得今天肯定是他的幸运日,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院里那些小伙伴们羡慕景仰的目光了,于是干劲十足的开始找蛐蛐洞,找塑料瓶子装水。
娇娇小姑娘更热衷于装水灌水的过程,一直窝在叶骁旁边帮忙,好歹最后也能捞到一两只呢,她可不是做白劳的。
小胖子埋头于开拓蛐蛐灌水事业,热火朝天的就干上了。
出来,出来,快出来啊......小胖子嘴里念念有词,整个人都魔怔了。
哈,出来了!小胖子眼睛一亮,两手一捧就给抓住了。
“二胖,蛇,蛇,有蛇,你快闪开,快点!”三步远的叶骁惊惧的抖着手,颤声叫到。
嘁,老子才不上当呢!小胖子笑成弥勒佛样,不屑的朝叶骁翻了个白眼。
蠢蛋!叶骁急的牙齿发颤,气的嘴巴都有些合不上了。
“啊~~~~”正笑的得意,屁股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手上一抖,那蛐蛐就被甩了下来。
小胖子不可置信的捂着屁股,几近崩溃的大哭,“哇,我被蛇咬了,呜呜呜...”
那边钓鱼的几个听声急忙跑了过来,却见小胖子揪着那绿花花的拇指粗的小蛇一阵狂甩,嘴里嗬嗬出声,“呸,你个贪婪的蛇,咬我不算,还想吞了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蛐蛐,我他妈甩不死你,摔死你,甩死你,啊啊啊啊......”
叶骁抚额,满头暴汗。这小子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要他那蛐蛐重要啊?
高琛原本还挺着急,毕竟是自家人,要真出了事他找谁再赔他一个这么原汁原味的傻缺弟弟啊,可一看那傻不隆冬的动作和那被砸的脑浆四溢,面目全非的小花蛇,他连死的冲动都有了。
“这是菜花蛇,无毒的。”高琛无力的解释道,实在是看到自家弟弟那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头疼的不行了。
“啊,呃....”小胖子迅速将脸捂住,半晌,才含羞带怯的瞄了一眼众人,“人,人家不知道嘛。”
凸~!叶骁搓搓抽搐的嘴角,很想给小胖子喷一脸口水。
聂政辉默默将小孩拉进怀里,亲了亲小孩的嘴角,严肃认真的叮嘱叶骁,“乖,不怕,以后要玩什么记得离高华远点。”
远离小胖子,珍爱生命!
回去的路上,小胖子摸着屁股一个劲儿的叫唤,叫的高琛心里直打结,“行了行了,我背你还不行吗?”
于是,回家的路上小胖子攥着叶骁让给他的蛐蛐,靠在自家哥哥的身上笑的格外得意,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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