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白骑了一段路程,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没有了百里倾笙的身影,便停下来,等着她赶上来,结果只见某人一阵风似的从身旁冲过,一脸黑线。
“殿下!奴婢的马停不住了,救奴婢啊——”远远的传来百里倾笙的声音。
“……”君陌白。
百里倾笙的马也不知怎么了,跟撞了邪一样,一直狂跑着,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马兄弟!马哥!马爷!前面、前面是河啊,你瞎吗?!”百里倾笙有些慌张的盯着前面的河,而马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君陌白——!”
随即扑通一声,百里倾笙便一个跟头的掉下马栽进河里,君陌白骑马赶来,便看见百里倾笙在河里不断的胡乱扑腾喊着。
跌下水的百里倾笙双腿被一大团水草死死缠住,难以动弹,只能靠双手不停的摆动让自己不沉下去,河水直灌而入。
快呛死了。
君陌白扬身而起,一个快速的轻功便入水,到了百里倾笙的身旁,右手紧紧揽过百里倾笙的细腰,修长的腿在水中快速踢过缠在百里倾笙双脚上的水草,准备运功起身。
百里倾笙紧闭着眼睛,被淹得慌了神,感觉有人在旁边,两只手便立马一把紧紧缠上君陌白的脖子。
这突然的一抱,勒得君陌白喘不上气来,憋住气,立刻轻功上岸。
“松手!”
君陌白憋红了脸,有些气息不稳的说道。
看着百里倾笙双手环抱紧勒着自己的脖子,她的脑袋紧靠着他的脑袋,双脚还紧紧环夹着他的腰。
整个人水淋淋的吊在他的身上,头发还湿糊糊的粘在君陌白的脸上,君陌白的脸愈发的由红转黑。
想当初上战场,以少数战多数时,就算全身溅满鲜血,都没有现在的自己狼狈,要是被故人看见了,这脸面怕是丢没了。
“咳、咳~我、不,奴婢还以为要葬身河底了。”
百里倾笙立马从君陌白的身上下来,扒拉了挡在眼前的头发,喘着气跟黑着脸的君陌白道。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百里倾笙看着君陌白还在滴着水的脸,不安的吞了吞口水明知故问。
“离本王远点。”君陌白有些愠怒的声音。
接着没搭理百里倾笙,走到一旁把马栓在树上,捡了许多干细树枝,脱下外面湿透了的衣服,开始生火。
“殿下,咱们还要多久才到目的地?”百里倾笙走到火堆旁,蹲着看着正在生火的君陌白。
“原本两日,如今看来三日。”
君陌白在生好的火堆旁用捡的树杈支了个小架子,便将外衣搭在上面烘干,自己坐在一旁,开始运内力蒸发干身上的衣服,衣服上的水分像逃命般快速蒸发。
不一会儿衣服全部干爽随即便起身,薄唇微动。
“守着火,它灭了你也活不了!”。
这一句话,百里倾笙也不敢再说话了,自己知道都是自己才拖慢了一天,也知道他这狼狈样子是自己造成的,这能怎么办,是真的不会骑马,更何况是一只发疯的马。
随即便乖乖蹲在火堆旁,双眸紧盯着起身的君陌白,看看人家,才这样一会儿,衣服就干完了,而自己还跟只落汤鸡似的。
君陌白走到一旁,玄色长靴踏着河边的鹅卵石,挺拔站立,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随即弯下腰从脚边捡起一颗白色的细小鹅卵石。
‘咻——’的一声,指间的鹅卵石快速朝着天边飞掷而去,随即远处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捡回来。”君陌白跟蹲在火旁的人道。
“哦。”
百里倾笙立马起身往一旁小步跑去,在一处茂密的草丛前停下脚步。
“我去!”
看着草丛中景象的人小声赞叹,这一处草丛被压出了一个凹地,一片血色,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六只!六只大雁!
全部都是眼睛处有一个窟窿眼儿,眼珠已经掉落,想必应该是刚刚他掷出去的小鹅卵石直接横穿过它们头两旁的眼睛。
就一颗鹅卵石就轻易的杀死远处高空中的六只大雁,而且如此精准的穿眼而过,这男人是有多可怕!
百里倾笙心中暗暗咋舌,贝尔算啥,TM的他才是食物链最顶尖的男人。
随即赶紧从地上拎起六只大雁的翅膀,忙不迭的往回跑,生怕慢了,某人会像处理大雁一般处理她。
回到火堆旁的百里倾笙看着正闭目养神的君陌白,自己知道他有洁癖的,这种脏兮兮的东西肯定是她动手,都懒得问他想要怎么做。
直接十分麻溜的跑到小河旁开始处理大雁,随即放在火上滋滋的烤。
渐渐专属于肉的焦香味散发开来,某女便烤便咽口水。
原本是不饿的,现在闻着这香气越来越饿了。
“殿下,烤好了。”百里倾笙看着闭眼的君陌白小声询问道。
“本王不用。”闭眼的人始终没有睁眼,。
“那…您打死这么多干嘛,奴婢又吃不完。”百里倾笙微皱着眉,自己不吃还打这样多?
“它们要死便一起死。”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给人感觉他这样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变态!大变态!
随即百里倾笙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啃着除了肉味没有其它任何味道的食物。
谁说在野外能找到各种各样调味料的?放眼望去,在这里能找到才怪。
天色随着慢慢暗了下来,百里倾笙赏着天边的晚霞,斜眼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人。
看着他那一身已经干爽的衣服,自己烤了这么久,还是湿漉漉的一身,湿漉漉的头发还粘在身上,冷得瑟瑟发抖,不断的搓手发热,心里的那个嫉妒。
“殿下,您既然能用内力将衣服烘干,为什么不把外衣也弄干呢?”弄干了给她穿也好啊。
“麻烦。”低沉的声音淡淡得回应。
某女不由地抽搐了下嘴角。
怜香惜玉?不可能的。
绅士风度?不存在的。
“阿嚏!”
某女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随即望了一眼木架上的挂着的衣服,似乎也干的差不多了。
“殿下,您这外衣也干的差不多了,要奴婢给您更衣吗?”她看着他小声的说着,她这小小的意思应该表现的很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