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墨殇担心的轻声道。
君陌白深吸了口寒气,再断断续续的吐出口浊气,抬起头来,脸颊沾着泪痕,双眼通红,目光始终停滞在她的脸上,丝毫不移。
怕睁眼间她会不见,就连这样的她也会完全消失,他永远见不到,曾经与她的一切都是幻影。
是做了场梦。
继而,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攥住,手指紧扣,握着她的手压在他的胸口,感受她还在自己身旁。
陡地!
他目光沉顿住,顺着她滑落下的衣袖,凝视着她露出的半截手臂,白皙的手臂上有颗黑痣。
他伸出手,指尖碰上黑痣,确定无疑,既而,手指弯曲逐渐成拳,黑眸中满是令人胆颤的寒芒。
单膝跪地将怀中人放下,随即站起身来,身形如松挺拔,居高临下的敛眸看着躺着的人,神态极为冷漠。
袖下的双手紧攥。
身后的几人看着主子这奇怪的动作,不由地皆皱眉诧异。
“主子?您怎么了?”墨殇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旁问道。
“这不是她。”君陌白背过身来,低沉的声音,神情冷冽。
“这!怎么可能?”墨殇瞠目结舌道。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除非……
随即上前,蹲下,伸手将躺着的人脸上的人皮给撕下,眉头一皱,拿着人皮面具到主子面前。
君陌白的目光停在人皮面具上,开口道:“看来,是某人故意为之,不过,这样也罢,至少她没死便是最好的结果。”
一切好的是她还在。
瞬间松了口气,当下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似不真实,心中的波澜逐渐消失,再荡不起丝毫涟漪来。
“主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墨殇问道。这纪游怎么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若非主子,他们怕是还真能被蒙骗过去。
君陌白眸色暗沉,咬牙切齿回道:“将计就计,他不是要如此做么,将这尸体带回去,好好厚葬。”接着又道:“倾儿肯定是下落不明,去找,就算把整个北冥翻过来,都得找到她!”
“下落不明?百里小姐不是在镇平侯那里吗?”墨殇疑惑。
君陌白负手敛眸看着躺着的人冷漠的开口:“镇平侯若是真知道她的下落,他就不会用个假的来骗本王。”
他会让纪游知道,今日他纪游用这般的手段来对付他,是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转念暗自思忖,纪游素来是个谨慎从事的人,而且纪游了解他的作风,的确,若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会打乱他的心智,但纪游会有十足的把握觉得他一定会上当?不,这不是他会做的事情,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旋而,几人打道回府。
寒风依旧凛冽,割人皮骨。
镇平侯府。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檀香,四个角落里皆放置着暖炉,热气笼罩着整个屋子,和屋外的严寒截然不同,而桌上摆着的茶水,水汽氤氲。
“如何?可想好了?”纪游端坐在桌旁,浅抿了口香茗,自若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眼底的却满是笑意。
啧啧啧,当下,如此局势,这般处境,他不答应也是不可能的了。
上官子安满脸憔悴,神色失意,抬起头看着纪游,喉结上下滚动,接着扯着嘶哑的声音回道:“我…”
停顿片刻。
纪游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双眼微眯,挑眉静候着眼前人接下来的话。
上官子安接着继续道:“答应你!”
“这便对了,何必要苦了自己。”纪游连着笑了几声,接着摆了摆手跟身旁的人示意。
身旁的人立马上前将上官子安手脚上的链条打开,抑或碰到伤口的缘故,抑或心伤的缘故,上官子安始终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