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殿。
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品茶,一双始终笑眯眯的眼睛审视着当场的所有人,脚上穿着一双较为老旧的黑靴,谈笑风生。
“皇上,这些年可还好?”黑袍男子笑眯着眼道。
“还好,那镇平侯这些年可还好?”夙渊假笑着回应。
“呵呵…”纪游放声笑道,眼底都是冰冷,接着笑眯着眼继续开口回应,“小渊儿,现在你都不喊皇叔,而改喊镇平侯的吗,渊儿,你要记得,谁,才是你的亲皇叔。”
“大胆!镇平侯您怎可直喙皇上的名字,您是在边关待久了,连这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夙渊身旁的李公公大声呵斥道。
镇平侯,是先皇还存在世的唯一弟弟,也是和先皇关系最好的一个人,是曾经的乱臣贼子,结党营私欲夺权。
后来被当时他的皇弟揭穿,也就是现在的北冥摄政王,但先皇念在兄弟之情,念在以前的的情分,所以只在宗祠里除了他的名,将他流放到了边境,让他做了个蛮荒边境的散王。
后来这件事被先皇强打压下来,封锁所有消息,这件事只有北冥皇室内部才知道,逐渐的,众人都遗忘了这件事,也忘了这个还在边境的镇平侯。
现在,他,怎么又回来了!
夙渊抬手示意让李公公退下,接着开口道:“是朕身旁的人不通礼数,镇平侯还请不要见怪。”
“哈哈…臣这不是跟皇上开开玩笑嘛,何必当真呢,而且,皇上满月酒的时候,可是抱着臣不撒手呢,皇上肯定不会跟臣计较。”纪游浅抿了口茶,继续笑眯着眼道。
“朕自然不会计较。”夙渊始终淡淡笑着回应。
一旁的李公公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满脸不屑的看着正悠闲坐着喝茶的人。
“镇平侯来的突然,怎么不先来本王的摄政王府呢?”远远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
君陌白一袭玄衫踏殿而入,嘴角扯过淡笑,狭长的黑眸中晦暗不明。
“皇叔。”夙渊站起身恭敬的开口。
“呵呵,摄政王殿下日理万机,本侯不过是一个蛮荒之地的逍遥散主,那里敢让您抽出身来。”
纪游起身,微微拱身行礼道,一双眼睛始终笑眯着,眼底却满是狠毒,宛如一只笑面虎,下一刻便要咬断敌人的脖子。
“镇平侯不必妄自菲薄,毕竟,本王还是要喊你一声皇兄。”君陌白嘴角的淡笑上升了一个弧度,倨傲的神态。
“这可别,本侯可称不起摄政王殿下您的这声皇兄,毕竟,你姓君,不姓夙。”纪游笑开着脸缓缓开口道,清楚的说着每一个字,高昂的声音在殿中久久回荡。
“也是,本王也不能称你是皇兄,毕竟,这北冥皇室宗祠里没有一个叫夙游的人。”君陌白淡笑着回应。
“哈哈哈哈……”纪游放声大笑,接着对上君陌白深不见底的黑眸道:“摄政王殿下的笑话可真好笑,哈哈…”
“彼此彼此,镇平侯的笑话也十分不错。”君陌白也淡笑着轻启薄唇,低沉威严的声音也回荡在殿中。
“是是是,都不错,哈哈…”纪游继续放声大笑道。
君陌白淡然处之。
夙渊看着明争暗斗的两人,接着开口道:“不知镇平侯在边境好好的,突然回皇城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纪游嘴角扯过淡笑,接着微微拱手行了个礼娓娓道来,“回禀皇上,一个月前,玄武不仅在暗自集兵,还常常想要过境,虽然楼兰现在的焦县在北冥手中,那方可以抵抗住,但是我们北冥这里的这一处边境,因为人烟稀少,环境恶劣,易守难攻,所以本以为玄武的人不可能会往这里攻入,但是现在看来,这是很有可能的。”
此处的蛮荒之地名为芜地,就像它的地名一样,这里荒芜得没有生机,虽然是边境,但是这里易守难攻,玄武的人从来没有从这里攻入过,所以,现在就算是玄武想要从这里攻入北冥,那还真的个不明智的选择。
“的确,那镇平侯还需多费些心力了。”夙渊回应。
“是,不用皇上说,这都是臣该做的,这次臣回来,一方面是将这些情况回禀给皇上,另一方面,臣听人说,北冥皇城内部出现了动乱,所以臣想,臣也该回来尽份力。”纪游恭敬的开口道。
“镇平侯果真是忧国忧民。”君陌白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摄政王殿下过誉了,这是本侯应当的。”纪游对上君陌白的黑眸,接着笑眯着双眼说道。
表面风轻云淡,暗里刀光剑影。
……
摄政王府。
“主子。”飘摇进屋道。
“飘摇,你把这封信交给石院的秋月,一定要小心点,不要被暗处的殇影看到。”百里倾笙放下毛笔,然后将木藤簪和信一起放进信封中,密封好道。
“主子,其实你不用这样做的。”飘摇看着信封道。
“送佛送到西,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百里倾笙红唇轻动。
“是。”飘摇回应,随即飘摇接过信封继续道:“主子,再过不久,等飘摇去把要找的药材都找到了,把龙舌根一加入,届时便可以解开主子的内力了。”
“好,我等着。”百里倾笙嫣然笑道。
只打飘摇来了摄政王府,日日夜夜都在为了她解开内力的事情伤神,因为不能让九方阁的人知道她已经拿到了龙舌根,所以现在就只能靠飘摇来找到需要用的药材,的确是辛苦了她。
“主子放心,飘摇一定能尽快做好,那飘摇现在就先把这信送去石院了。”飘摇笑脸盈盈的回应。
“好,去吧。”百里倾笙点头道。
接着,飘摇点头后便快速影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