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环抱住水檀精健的肩背,努力地回应着这个让人窒息的热·吻。
想要什么?····想要什么!···
水檀忽然直起身推开他。剧烈的喘息着,贾珏也好不到那里去。
拇指轻轻滑过贾珏红肿柔软的唇瓣,水檀眼神亮晶晶的,闪烁着欲·望和渴求。若是···若是···
这里不行!
好似凭空闪过一道惊雷,水檀如冷水浇身,立时清醒过来。他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用力眨了眨双眼,挤走了蒙在眼前的水雾。又把方才不小心扒下贾珏的的大麾给他穿好。
“他们走了。”
他们?贾珏迷噔噔的想,怎么办?起反应了.......
水檀明显懂得他的尴尬,他自己也不比贾珏强。不过这种事情,大庭广众的他倒是真的干不出来。
两人静待了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开始和缓,才颇为尴尬的一前一后回去了。不管怎么样,驿站今天一定是去不成了。
贾珏跟在水檀身后,内心惊涛骇浪的。上一回的逾矩之举他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药性作祟,可是这一回..........
纠结啊!贾珏仰头无声的呐喊着,我的三妻四妾啊!!!
水檀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贾珏的一举一动,此时看他仰头憋着眼泪。悄悄地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吧,还是再等等,莫要吓到他了.......
一路上都没再感觉到有人跟随的踪迹。两人心中松了口气,这一关只怕是糊弄过去了。
当前最紧急的便是拿到有力的证据。而明日,便是个大好机会!眼角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贾珏回头去看,背后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每一个即将合作伙伴们都会签订下自愿合作的单据,并且在专门的账簿上按下自己的手印掌印。这代表着大家已经是同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了,若是那个漏了消息风声,自己也讨不了好处。这对对账簿藏放地点毫无头绪的水檀来说,确切是个好消息。
薛聪领了两个身强体壮的手下守在门外,自己带着贾珏和水檀往内屋走。
这不过是一间在普通不过的书房,贾珏四下打量了好久,得出个结论,唯一不对劲儿的,就是架上的书少的人神共愤。
薛聪看去颇有些得意,站在屋中指点道:“这便是我最最得意的院子,当初我可没少在上头下功夫,若不是我亲自带来,即便是攻下了我们整座宅子,也寻不到这里!如何?”
水檀背着双手左右看看,点头道:“甚好!如此,我也放得下心和薛兄签那定约!”薛聪仰头嗤笑道:“你瞧你说的!”转头从脖颈处掏出张两指来宽的金片儿来,蹲下·身一手在墙根处摸摸寻寻的。
也不知给他怎么搞的,不一会儿,粘在一处两张书架便缓缓的朝两边移动开来。待薛聪站起时,原先书柜处已多出一个大约十平方米大小的房间。
直看得贾珏啧啧称奇,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啊!即便没了高科技作祟,依然出现了这种电视剧必备情节啊。
那房间堆地可比外头这间书房满多了。薛聪走进去,在第二个柜里寻到个木渎子回来,嘴上还要卖乖:“何兄弟!你是我接的最大的生意,我连这些私·密都叫你看见,说明我信你,日后合作了,我俩必定日进斗金,家财万贯啊!”
水檀照他的意见往账册上恩了个手印,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呵!那样厚的一沓,少说也有七八十个合伙人啊。
知道了最关键的东西,接下去的便不用两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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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路上滴滴答答的跑着,地面有些不平整,时不时的会颠簸一下。
车门忽的打开,裘千头探进来面色很凝重:“皇上,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水檀取下挂在侧壁的长剑,掀开窗帘伸头出去眯眼看了一会儿。官道弯曲盘旋在他们身后,隐约可听见一点儿马蹄声。
“附近有庙宇村庄什么的吗?”来的人只怕有点儿多,水檀觉得还是避一避的好。
裘千细细回想了一下,握拳道:“庙宇没听说,前头有座尼姑庵倒是真的。”
车子掉了个方向,开始朝着右山的林子里跑。
这一座山头名叫猎屠峰,若是不走水路,那就是从扬州到金陵的必经之路。薛聪的反应很快,从账簿被盗不过两天时间。扬州城的大小水路便被封锁的滴水不漏,贾珏一等无法,只能待转到姑苏,再行船至金陵了。
只是这一路下来,倒也真真切切的叫水檀和贾珏明白了,天高皇帝这个词真不是杜撰出来的。
水檀原来还坚持要取圣旨要求沿途的官家派遣援兵相助。只是被之前那一个曹光县的县令打击到了。那个知县一口答应下来,转头就将他们的行踪暴露给了后头的追兵。那一趟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
自那件事情之后,水檀还是越发的成熟起来了。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不再太自信于自己手中的权势的威力。贾珏觉得这是好事情,但就是完全无法因此高兴。他只期盼着这一趟还能安全的回到京城,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怕死的普通人而已。
无奈的是,因为那一回暴露行踪的原因,这几日他们已经遇上了四五批等在前头欲守株待兔的伏兵了。加上前几日淋了雨受了风,贾珏有些风寒的症状,前路于是越来越未知。
越往深处行走,就越是静僻安匿。小道两边是参天绿茵和丛簇。太茂密了,阳光无法渗透,这个林子阴暗幽深诡异的好像死物。
前头有个着道袍的尼僧在清扫路面。刷,刷,刷的。贾珏听见了,叫停了马车。
那尼僧住了手,上到近前,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且慢行,前头是尼庙,佛门清净地,请下马自行·····”
贾珏鞠了个躬,学着拜神的模样,道了声佛。嘴里道:“见过师太。”又指着水檀道:“这是在下的兄长。我们一行人出门经商,到了前头那处,遇上一窝乱匪劫财害人。实在是没有地方躲避,只求师太好心,收留我们兄弟一宿。”
那尼姑年纪小,许是从未见过外人,细细盯着一行人打量了许久,方才点头应道:“果然飞来横祸!前头竟出了贼匪么?”水檀板着脸真诚的点头。
“若是这样,收留一宿倒也未尝不可,你们随我近来罢!”那尼姑说完,丢下了手中的扫帚,也不管水檀贾珏一等有未有跟上,转身径自走了。
漆砂朱色的庙墙看去古朴威严,那小尼姑三两步走到门前,语气有些欢脱:“师太!师太!”
里头走出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尼。面色沉静平淡,瞧见了底下站着的贾珏一伙儿也没什么惊讶意外的感觉。贾珏只感到她扫过来的目光,淡淡的超脱的。倒有些得道高僧的意味了。
小尼姑叽叽喳喳的说明了他们的情况,贾珏在下头听了,也尽量装出真诚的表情点头附和。那主持并未为难,点点头便答应他们住下了。
贾珏有些松口气,却又听她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有人前来寻找众位施主,贫尼亦不会帮助隐瞒的。”
贾珏这几日不断地有些低烧,水檀很是忧心,可是沿路的城镇并不好进,只得派着侍卫们抓来些药抵着,现下有了个地方休憩,实在难得的很。
水檀铺好了随车带来的被褥,扶着贾珏上榻休息。贾珏看见他眼下的阴影,有些不忍的拉住他的手臂:“你也一起睡一觉吧。”
水檀挑眉,笑道:“我并不很累,你放心睡吧,若是有人来,我再叫你。”
贾珏做了个梦。
梦里的自己全身□□地被环抱在一个人怀中,那人肌腱精实有力,汗水浸透了身下的床褥.......
这个人是谁?是谁?贾珏努力的想要挣脱开他的臂膀偷看一眼,瞧见他的下巴···好像····
啊!
贾珏忽的醒来,一身的冷汗,他半坐起身,惊疑不定的喘息着........怎么会是···水檀!
“怎么了怎么了?!”许是听见了动静,水檀从外间跑进来。看见贾珏这个模样,放下心来。倒了被温茶塞进他手里,又在榻边侧身坐下,探手去摸贾珏额头。
还好,有些退热了。
一时温柔的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贾珏只是呆呆看他,说不出一句话。“你·······”
水檀忽然停下来,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一会,严肃地转头对贾珏道:
“有人来了”
外头正是一片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