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月错体内余毒未清,月错也清楚自己的身体,于是她不得不赖在蓝青鸢这里。
对于月错来说,这里远离陈国的纷纷扰扰,那些过去的事如同黄粱一梦般,渐渐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除却每日午夜梦回,跳动的烛光下,是谁的脸在盈盈笑着,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如今的昆山行宫住了两位病人,一位是蓝青鸢,她的剑伤如今虽然已经愈合,内里却还未调理好,还需要好好修养。而月错,大夫说他体内的余毒未清,给她开了好些药,让她慢慢养。蓝青鸢很高兴能有人陪着她一起生病,一起吃药,也能多一个人解解闷。
这可能是月错这辈子生活过的最为轻松的日子,她从前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江湖日子,如今却每日看书赏花,晒太阳般的老年生活,安逸的日子是她从没有想过的,而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离穆萧何走后已经有一旬之久,蓝青鸢已经有些焦躁起来,离运河工程开启的日子越来越近,穆萧何也没有让人传来什么音讯,更何况,穆萧何临走之前说好会有人来接阿钰,此时却迟迟不来,不知路上可是有什么差池,真是让人担心。
这日,昆山行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青鸢姑娘,外面来了个道士,吵吵嚷嚷地说要进来。”小厮前来禀告蓝青鸢。
蓝青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赶走赶走,本姑娘最看不得这种封建迷信了,都是骗子。”
那小厮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这……可是那道士怎么赶都赶不走,非要进来说什么算一卦不收钱,这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打他一顿……”
蓝青鸢见小厮为难的样子,豪气地起身说道:“算了,我亲自去赶他走。”
来到门口,蓝青鸢叉起腰站定,只见那大门口站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身穿一条破旧不堪的道服披在身上,虽然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却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可亲的很,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蓝青鸢心里的烦躁也下去了一点。
见大门内有人出来,来人虽然是个姑娘,身旁的小厮却对她颇是恭敬,老头明白这位姑娘看来就是这里主事儿的人。
“老伯前来敲我家的门,可有什么要紧事?”蓝青鸢礼貌地问道。
“贫道路过此地,见这处宅院金光闪闪,却偶尔有黑气侵蚀,故而好奇,走近了一看,贫道感觉到此地有一位与贫道互有羁绊,并且羁绊颇深之人,因此才来叫门。”
蓝青鸢听得这一番胡话,心里面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她可是21世纪五好青年,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才不信这老头的鬼话。
“道长是不是年纪大了眼花?今天太阳这么大,怕不是将阳光看错了成了什么劳什子的金光?不是本姑娘不让你进,这里可是昆山行宫,不是什么闲人都能放进来的。”蓝青鸢语气很是不客气,一边说,一边希望这奇怪的老头能知难而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