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怀里抱着月错,绷着脸,“她受伤了。”边说边快步朝里走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空着的客房,锦瑟一脚踢开门,把月错放在床上,苏子夜站在床边先帮她把了把脉,看了看伤口,皱着的眉头舒缓下来,拍了拍锦瑟的肩膀,“没事,不是什么难解的毒。”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苏子夜开了药方吩咐下去,屏退了仆人,屋里只剩他和锦瑟,以及床上的月错三个人。
“你知道她是谁吗?”苏子夜坐到桌边的凳子上,右手拧了拧眉头,神情疲惫。
锦瑟坐在床边,皱眉盯着床上人的脸,并没作答。
月错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动一动,肩膀上的伤便隐隐作痛,不过看样子是上过药了,忽然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草药特有的苦涩味道扑鼻而来。
“醒了?”是熟悉的声音。
“该吃药了。”锦瑟扶她起来,动作轻柔怕弄疼她。
吃药?你你你突然这么温柔难道不是你该吃药了吗?真的没有摔坏脑子吧?月错诽腹道。不过还是乖乖张开嘴,咽下这苦口的良药。
诶?等一下!我昨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吧!月错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昏迷中好像被人换了衣服。石化地缓缓抬起头,“谁,谁给我换的衣服……”
锦瑟手拿着药碗,挑了挑眉不作答。
“挑眉是什么回答啊!你快说!”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这次受伤后,锦瑟明显对她好了很多,说话也不是从前那样毒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卧病在床的日子里,还时不时带些浔安的小吃过来,平静地再没什么风波,如果不算每晚都重复做的那个梦的话。
在这苏家宅子一住就是月余,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在这样美好的春日里生长发芽,养伤的日子悠闲自在,可这自在,大概也不长久了。
这几日大夫说差不多已经可以下床,月错便迫不及待地溜出养伤的小院去,这苏家宅院虽大,仆从却不多,因此一路也没碰到什么人。走着走着,月错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远看着前方有一处楼阁,就想着去看看,问一问路。
走近了刚要敲门,便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
“禀告九王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好。”声线低沉,带着熟悉的慵懒味道,这……这竟然是锦瑟的声音!
月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踉跄着离开此地的,世人皆知王子是姜国皇室固有的说法,若锦瑟是姜国王子,那他是怀着何种目的来到浔安?又是怀着何种目的……招惹自己?
又想起每日重复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不敢再想,只觉头痛欲裂。
几日前锦瑟还说等她养好伤后,给她一样好东西,嘴角噙着的温柔笑意,让她错觉仿佛要溺死在里面。
可锦瑟,你打算瞒我多久。
另一边。
夜如墨染,湖心亭上凉风阵阵,两个男子一个一身白衣,气质温润如水,却蹙了眉背手立在亭边;一个一袭紫袍,浑身贵气凛然,以手支头坐在石凳上。
“当真罢手?”白衣男子问道。
“当真。”
“也罢,既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也无权干涉。我只问一句,你可有告诉她?”白衣男子转过身来,神情无奈又有些担忧。
“她无须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不说给她听,她又怎知你良苦用心?”
“不用她知道,她只要好好地,”话未说完,这紫衣男子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倏地便笑了,“好好地等着我捧来给她的好东西,再说一声要或不要,就够了。”
我把我的心许给你,你是否会觉得这是好东西,是否如我一般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