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看着面前的稚童,面黄肌瘦,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斑斑点点,心道“世人皆以外貌度人,凭白受了许多白眼。”又想到自身,不免心生惺惺相惜之意,将桌子上的茶盏端起,放到林玄玉嘴边诱哄着道“奶娃娃,吃东西要端着吃,才不会漏嘴,小孩子家家漏嘴平常的很。”
得这一个完全将林玄玉当小孩子来哄。
林玄玉看着就近的茶盏,还有相离不足半尺的刘墉,脖子一扭,嘴唇一撇,鼻孔里哧了两声,没搭理他。心中腹诽“莫非此刘墉非彼刘墉,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然为何生出个如此使坏的脾性。”
刘墉权当林玄玉不好意思,而害了羞,越发觉得这小孩子可爱,嘿嘿傻笑道“奶娃娃害臊来着了。”
林玄玉白了他一眼--我是生气,从哪里看出害臊了。细看下来,刘墉虽然身体有点缺陷,远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细看下来,却不尽然,容貌倒也周正,算得上中等。细下打量,心下有些纳闷,那背也不是弓的狠,虽然错过了最佳治疗的年纪,却也有办法矫正。
刘墉倒不是很在意林玄玉探视,平日比这过分的眼神都见过,很是坦然,谢过一遍初夏递过来的茶水,仔细的呷了一口。
林玄玉看着刘墉坦荡的目光,小耳朵有些红晕染上,意识到自个儿的行为有些不妥,后知后觉的发现现个儿喝了一口刘墉端到面前的茶水。
刘墉乐了,笑道“对头了嘛,小孩子家家就要这样喝茶才不会漏嘴。”换来林玄玉又一个白眼。
两个小人的互动乐的一边的天魔大笑。
没一会儿功夫,道定方丈就走了过来,说是贾敏来接林玄玉回去。
林玄玉抬头望去,见到月洞门外停着一顶精致的软轿,别过了几位。
林玄玉坐到轿中后,婆子们抬起轿子。而此时刘墉屁颠屁颠的跑到月洞门门口相送,嘴里叫道着“奶娃娃,吃东西要端着吃,这样才不会漏嘴。”
林玄玉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撩起帘子瞪着刘墉。觉得那家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长了一张欠扁的脸。
林玄玉放下帘子,转身看着身侧的贾敏,却见她满脸泪痕,一脸激动的看着自个儿,莫名想起,刚才是自个儿迈着腿走到软轿前。
林玄玉小心翼翼的避过贾敏包扎好的双腿,站起来,伸出小手,一点点将她脸上泪水抹去,却发现越抹月多。
贾敏将林玄玉顺势楼主,哽咽道“我佛慈悲,这一切不是梦,就算折杀信女十年的阳寿也是心甘情愿。”
林玄玉呜咽道“娘亲,这都不是梦,儿子都好了。”
娘两两人腻歪好了一会,方令婆子们抬起轿子。白露在另外一顶轿中,并在后面。
待到了山下,换了几两马车,并着婆子丫头们去了林府郊外的庄园。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如柔软的纱幔慢慢晕染着天际,傍晚的凉风佛,树叶摇,野花舞,远处袅袅炊烟升起,饭菜飘香,鸡犬之声相闻,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充满恬淡的气息,就连空气呼吸起来都带有淡淡甜味。
护院上前打了个揖,马车长驱而入。
却说翌日林玄玉在一片鸡鸣狗吠声中醒来,心中暗道怎么途中睡着了,错过了江南特色的庄园景致,转念又想到,反正是自个儿家的,随时参观都可以。
却说前来伺候的春桃见睁开了眼睛的林玄玉脸色精彩纷呈,忽而皱着眉头,忽而敛唇而笑,眼中闪不喜,心中暗道“真是个痴儿”。脸上表情淡淡的,心想“太太身边几个大丫鬟因昨日参拜礼佛,眼下正歇着,秋蝉也在此中,偏偏余下自个儿前来伺候,这不摆明了欺负自个儿,不拿自个儿当人待。”恹恹的喊道“大爷,起身了。”
林玄玉眼睛眯成缝,透过缝隙冷眼瞧着春桃,身后并着几个小丫头。果真是人心隔肚皮,人前人后一套,眼下连个笑脸都省了。换做是以前的那个主儿,任她一个丫头羞辱,而此时却是自个儿做了身体的主人,哪里容她这般欺负。
林玄玉索性闭上眼睛,倒要瞧瞧这丫头让日是如何对待自个儿的。
春桃看了看外间,见没有任何动静,冷眼瞧了瞧身后的一群小丫头,小丫头在她淫威下屈服已久,早就习惯了这场面,纷纷低下头,来个眼不见为净。反正是习以为常的事何须去看。
只见春桃又低低的唤了声“大爷起身了。”
动作娴熟的上前掀起被褥,推了推林玄玉,说道“日头都上三竿了,还睡,凭白我们这些人来伺候你这个智障儿,真掉价。”见床上的林玄玉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伸手在林玄玉腰上拧了一圈道“白痴快起来,没个脑袋光知道折腾我们”。
林玄玉慢慢的揉着眼睛,似乎刚醒一般,眼角沁着泪水,春桃熟练的拿过丫头捧过的巾怕,动作粗鲁的在林玄玉脸上好一番抹擦,直到看不见任何哭的痕迹,然后将衣服给林玄玉穿好。”
接着将林玄玉抱到怀中,柳眉倒竖,面露狠色轻声道“白痴,乖点儿,不然你娘会把你扔掉喂野狗吃的。”
待确定林玄玉似懂非懂的神情后,痴痴呆呆的看着她时,才满意的带着林玄玉,出了房门,来到正房。
门口的丫头通报了声,“大爷来给太太请安了。”然后撩起帘子,初夏接过林玄玉,带着他走进了内室。
贾敏枕着靠背,半躺在榻上,下身披着一床薄薄的锦被,面露笑容的看着她,却在见到林玄玉的眼神后,笑容微微一顿,又恢复如初。初夏将林玄玉放到贾敏的身侧,贾敏顺势揉入怀中,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轻轻的按揉着林玄玉的腰际。
丫头婆子伺候两人吃了早膳后,贾敏挥手让丫头婆子退出去。
林玄玉有些扭捏的看着贾敏掀起自个儿的衣服,低下头看着红肿带着紫色的掐痕,眼中闪过冰冷狠戾的眼神,犹腊月的寒霜,从身后的架子上掏出药膏,抹了上去,轻柔的将药膏抹匀,自责的看着林玄玉“娘不是个好母亲,没照看好我的哥儿,凭白让一些贱蹄子作践,往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林玄玉用脑袋蹭了蹭贾敏的脸颊,道“娘亲,我是有意这样做的,多个证据也好抓住她的把柄,赶她出去。”
贾敏点了点他脑袋“鬼灵精,打发个丫头婆子,法子多的是,何苦拿自个儿的身体受罪,要不是昨日你非得让娘这般安排,娘不忍心拂了你的意,娘却是百般不愿意的。”
贾敏将林玄玉的衣服整理好,柔声道“以后做任何事都犯不着和自个儿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刚好点儿,可经不起折腾,娘看着也心疼。”
林玄玉想起昨日在马车中将心中疑惑对她说了遍,说了一箩筐好话,左磨又磨,方得了对方勉强的点头。
贾敏低头看着点了点头,保证不再和自个儿身体过不去,才略放下心来。自个儿儿子变聪明心下欢喜,却又觉得小孩子还是得有个孩子样才好,伸手在他瘦瘦的小脸两边揉了揉,满意的看着他梗着脖子,扁着嘴。
林玄玉心中腹诽,怎么自个儿遇见的人都是喜欢折腾的人呢。
却说贾敏这边想尽一切办法逗弄着林玄玉玩,而此时林府庄园内却是忙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