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逗乐
景泽趴在床边上跟撒娇的大狗似的,曲静深时不时地摸摸他的头,像在说:病的是我,你蔫巴个什么劲!景泽问:“兔子,疼吗?耳朵难受吗?”
曲静深摇头,刚才去检查了一下耳朵和喉咙,结果还没出来。景泽拉过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要不改天带你去算算命呗,咋就这么倒霉?”
曲静深拿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景泽会意,从他包里掏出本子和笔递给他。曲静深写:“多大的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景泽呸了一声:“好了又想干嘛,整天没事瞎折腾!就该拿链拴到床边上,整天就喂喂饭上上床最好!”
曲静深愣一会又写:“不折腾怎么赚钱?你看房交了半年的,不知道嘛时候又要续交。”
景泽怒:“我去赚钱,你就呆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
曲静深笑笑,接着写:“我也是男人啊,也得养家。”
景泽二话不说把笔从他手里夺走:“你只要吃好睡好在床上听话就成!”
曲静深哭笑不得,怎么又踩到这人的狗尾巴了?景泽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又凶了曲静深,他跟撒了气的气球似的说:“跟李国其合作的那工程要是真能赚到钱,咱们就有钱了,到时看能不能把你不能说话的病治好。”
这话曲静深听了挺感动的,他把景泽的手拉被子里,紧紧抓着。景泽把另一只手也伸进被子里,搁在曲静深腰上,轻轻地揉捏着:“舒服吗?”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本来要戏弄他呢,可是一看他那副乖样,实在下不去手。景泽耐心地帮曲静深揉着,手一会又移到他圆鼓鼓的肚子上:“乖,叫一声给我听听。”
曲静深决计不出声,景泽低声说:“可喜欢你了,可稀罕你了…”
曲静深傻笑,上午的阳光照进来,洒的病床上暖洋洋的,景泽就像个治愈系的大男孩。曲静深心想这丫不说话的时候还挺招人待见的,可是一出声,实在讨厌的狠。
讨厌的景泽不应景的开口说话:“兔子,你的腿真细~”然后上摸下摸左摸右摸,快瘦的皮包骨头了,景泽里酸溜溜的。他总算懂点事了,知道自己再难受也不能让曲静深发觉。
景泽说:“兔子,你累吗?要不睡会呗?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流食。”
曲静深摇头,心说你以后要是整天都这样听话,没准还真能过一辈子。曲静深懒得继续往下想,转而又想到住院费的事,拿过本子写:“这次得花多少钱?够吗?我橱子里还压着些钱,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拿过来。”
景泽轻轻地敲敲他的头:“这种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乖~睡会~”
曲静深有点累,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还真睡着了。景泽在旁边守着,十点钟的时候有护士叫他去拿检查结果,他拿到后翻了翻,只看懂检查结果的结论:传导性耳聋—中度。
景泽心里跟起了团火似的,他逮着医生就问:“什么是传导性耳聋?严不严重?能不能治好?”
女医生被他的气场逼的有些犯怵,她解释道:“传导性耳聋是耳朵的常见疾病,是内耳受到巨大的冲击产生的病变。”
景泽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什么是中度?用药物能不能治好?对另外一只耳朵影响么?”
女医生不急不缓地解释:“用药物治疗肯定会见效的,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敢保证。至于厉害程度,再轻度也是出了问题,一样得治疗。”
景泽垂着头安静了,他在想,怎么告诉曲静深这个消息。女医生认真地翻看着检查结果,看完以后说:“你也别太担心,他或许还有再讲话的希望。一会拿去五官科找专家好好瞧瞧。”
景泽接过检查结果,立马撒丫子去了十楼的五官科。他排了老大会号,才见到专家。那专家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盯着他看:“小伙子,你的头发上有根草。”
景泽马上伸手呼啦头发,结果什么都没摸到,立马火冒三丈:“我靠,你唯老不尊啊!…”
老专家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听觉挺好的,声音也很洪量,看起来没啥大问题。”
景泽把检查结果往桌子上一摔:“小爷健康的狠呢!这才是病人的检查结果!”
老专家拿起来看了几眼问:“不是先天性失语症?是后天受了刺激?”
景泽点头,老专家问:“你一健健康康的人在这,我也看不出啥,改明儿带人来瞧瞧呗。”
景泽头发丝都快着火了,老专家说:“年轻人肝火旺哟,多吃苦瓜~”景泽把门甩上,带着一张苦瓜脸下楼。
他在电梯里还想是先去买点粥还是先去看看他家兔子?还没决定好去哪,电梯到了六楼,他就条件反射地走出电梯。丫,还是先看眼他家兔子呗。
景泽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小白的身影,曲静深也醒了,眼神追随着景泽,直到他走到床前。景泽说:“小白,不是说让你回家好好休息吗,怎么又送东西来了?”
小白笑着说:“景哥,医院能有什么好吃的,你看哥还躺着呢,再说,我在家也没事。”
景泽没搭话,他俯身捏捏曲静深的脸:“这是小白,李国其介绍认识的,挺好一孩子。”
曲静深朝小白点点头,算是问好。小白立马说:“哥,你别动,我做了粥,冷一会,就给你盛。”刚才曲静深睁眼时看到床边上守着这么个人,以为自己是做梦呢。小白瘦瘦小小的,长的十分秀气,乍一看,跟他弟弟小时候十分相似。
景泽看到曲静深光看小白,心里酸溜溜的:“兔子,瞅你的眼都直巴了!”曲静深被景泽一叫,这才回神,他有点不好意思,把目光看向别处。
小白笑着说:“景哥你真会开玩笑,不少人说我长的秀气,可像个玻璃娃娃似的,哪有哥有亲和力。”
曲静深觉得小白十分亲切,如果他弟弟能活到现在,差不多也是这么大。曲静深拿过笔在本子上写:“我叫曲静深,叫我静深就成。”
小白说:“静深哥,我叫白山,都叫我小白,好多人都说我名字跟长相不符。”
曲静深笑了,景泽看到曲静深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转头对小白说:“谢谢。”
小白摆摆手:“没事没事,能认识你们我也挺开心,汤冷好了,景哥你扶静深哥起来。”
景泽在曲静深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搂着腰把人抱起来倚枕头上,接过小白手里的碗,拿勺子小口地喂曲静深。曲静深喝的很慢,他咽东西的时候胸口那里依旧很疼,耳朵里也嗡嗡的响。
景泽问:“耳朵还是和昨天那样难受么?”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顺口说:“那以后说情话只能给这边耳朵听了~”他说话完全不在乎场合,可曲静深觉得小白在场,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脸薄的竟然红了。
小白装没看到,笑说:“景哥,静深哥,你们感情真好,现在像你们感情这么好的,已经很少了。”
曲静深在心里切一声,心说那是你没见过平时这货的真面目,能气死个人。景泽被夸的很得意,骄傲地扬起头:“改天我没事了就办个班,专门传授夫妻相处的秘诀!”曲静深嘴角抽了抽,心说:跟你学?你能把人家领茄子地里。
曲静深喝完粥又躺了下来,小白接过碗,拿去洗涮。景泽见小白离开了,对曲静深说:“兔子,你不会吃醋了吧?”曲静深摸过本子来写:“没有,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你认识他多久了?”
景泽大脑回路一直很奇怪,立马问:“打听这么清楚干嘛?难道你看上他了?不准!”
曲静深写:“看上他就休了你~正经的说,我看他挺顺眼的,他长的像我弟,不过我弟死了。”
景泽夺过曲静深的笔,说:“不许再探讨他了,就是像你弟,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嗯哼,心里不许有别人!”
曲静深拉被子蒙住头,装不认识这货。曲静深提到弟弟时景泽突然想起他能再说话的事,劈手把被子拉开,“兔子,你从几岁时不会说话的?”
曲静深有点奇怪景泽为啥会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拿手比划一下,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吧?景泽摸摸他的头:“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去看你的‘哑巴病’~”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看他的眼神,能理解他摇头意味什么:我都这么多年不会说话了,无所谓啦,反正习惯啦。
景泽还想把他耳朵的事告诉他呢,一看这局面只好作罢。小白正好此时进来,曲静深朝他笑笑,拿过本子写:“你们出去吃饭吧,我睡会。人都在这,我也睡不着。”
景泽捏捏他的鼻子:“你个死兔子,吃饱了就把我往外赶!再也不要给你喂食了啦!”曲静深表情抽搐,咱一米八几不带么撒娇的!
小白乖巧地站在一边,说:“景哥,咱们去吧,让静深哥好好休息休息。”小白说着朝曲静深眨眨眼睛,曲静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