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仅仅过了短暂的一个月,三月初□□哈赤招开会议,将再次想迁都的想法,告诉了诸贝勒、大臣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表示反对,显示出很不理解,大贝勒代善首先说道:“再次修建都城,要多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全派在老百姓头上,他们怎么受得了?”想起自己刚刚修好非常气派的贝勒府,才享用了两年不到,着实有些舍不得。
阿敏唇角带笑,瞥了眼□□哈赤,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汗父,今早儿臣接到沈阳城的急报,说是沈阳城飞来一只凤凰。”
“什么时候?”□□哈赤大惊,双眼直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阿敏,凤凰不栖无宝之地,这可真是天意啊。
“回汗父,前日天刚亮,人们发现东边天空霞光万道,绚丽异常,与平日的彩霞大不一样。大家觉得十分的奇怪,料定必会有异象发生。果然,太阳升起后不久,就看到一只金光闪闪的凤凰,从东边缓缓飞来。一直飞进沈阳城,落在了总兵府房顶。更奇怪的是,它不怕人。”
“哈哈,这可真是天意啊,今有凤凰出现,汗父迁都沈阳就是顺应天命,速速迁都,早铸帝王之基!”莽古尔泰是迁都积极的支持者,“咱们迁都沈阳,离建州就近多了,况且浑河与功克素护相连,建州的木材可以顺流而下,盖什么房子不成?”
皇太极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议论,此时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汗父最近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迁都一路颠簸必然伤及龙体。但是沈阳四通八达,西征大明,从都尔鼻渡辽河直且可近;北征蒙古,二三日可至;南征朝鲜,自清河路可进。
权衡再三,皇太极终于开口说道:“汗父,沈阳是个十分理想的都城,它四通八达,交通便利,进可以很快地攻,退也可以很迅速地守。西可攻打明朝、北可攻打蒙古、南可攻打朝鲜。因此,从地理位置上看,迁都沈阳最合适。”他清楚汗父的抱负,在汗父的骨子里早已把夺取明朝的天下,当作自己的“射天之志”,若他处于汗父的位置上,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迁都。
“皇太极说的好,我们要借着沈阳的绝佳位置作为跳板,带领我八旗的铁骑冲进山海关!”□□哈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没想到皇太极竟能同他想到一块去,不由的对皇太极多了几分的欣赏,“迁都之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回去各自准备。”
多尔衮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只翡翠戒子他曾见过。隐在袖中的手不由紧握成拳,难道想要害他和汗父的人会是他,可是这完全说不通?说杀他还说的通,可是说他的最终目地是汗父,这着实让人费解!
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不远处身姿挺拔的皇太极,迁都沈阳也就意味着宁远之战已近。其实他不赞同此时迁都,汗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是他一直秘而不宣,而他也是从照顾汗父起居的阿巴亥口中得知的。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去,皇太极来到多尔衮的身边低声说道:“我在宫外等你。”从开始他就发现多尔衮心不在焉,沉炯的目光对上多尔衮忧郁的眼神时,他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好。”多尔衮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事情要同皇太极说,无论他的猜疑是真还是假,让皇太极先提防些总不是坏事。故意走在众人之后,等他走出宫门时,门外早已没有几个人,飞身跃上马背,朝着不远处的一抹身影疾驰而去。
两个人走出城,牵着马沿着河边慢步,多尔衮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八哥,你看到二哥手上的翡翠戒子了吗?”
“翡翠戒子?”皇太极被问的有些莫名,嘴角勾起些许的笑意,“怎么你喜欢?”
“我有那么贪财吗?”多尔衮的脸一沉,紧皱着眉严肃地说道:“我见过那只翡翠戒子……八哥还记得上次有人害我和吴克善那件事情吗?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就带了一枚同二哥手上一模一样的翡翠戒子!”
皇太极突的睁大双眼,“你是怀疑那个黑衣人是代善?可是这完全没说不通,要是说他想害你还有理由,可是你不是说那人的最终目标是汗父吗?”
“是,所以我也在疑惑,二哥没有理由害汗父。”多尔衮叹了口气,“但是那只翡翠戒子绝不是普通之物,我同你说的目地是想让你提高警惕,做些防备。即便我的猜测是错的,也不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但是一旦我猜的是正确的,那便把危险降到了最低。”
“我知道”皇太极将多尔衮轻揽入怀,心中暖暖的,同时也担忧不已,这个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要真的是二哥,那他不仅是心机深,更是冷漠绝情的人,汗父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风吹过江面,带起层层的涟漪,沐浴在阳光下的大地充满了勃勃生机,远处的江面上停着艘小船。唇边扬起一丝笑意,多尔衮用手指着小船说道:“八哥,我们划船到江心抓些鱼如何?”长久以来不是跟随□□哈赤征战,就是周旋于宫中的各种应酬,真是把他憋坏了。看向碧波荡漾的江面,多尔衮此时是玩心大起,有皇太极在身边他毫无顾忌,刚刚的阴郁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好啊,不过由我来捕鱼,你烤给我吃!”皇太极意味深长地说道,紧眯着的眼眸里闪发着异彩。他喜欢看到多尔衮灿烂的笑容,喜欢看他放松心情时流露出的‘天真’,那是没有任何伪装的愉悦,这便是他被多尔衮吸引的原因。
多尔衮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用手摸着下巴,斜着眼睛看向皇太极,笑道:“可以,不过八哥骑马打仗你在行,这捕鱼你也会?”他可从没听过皇太极会捕鱼,要是打猎还差不多。
“不会,不过为了你,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把他摘下来的……乖乖的在旁边看着,准备好给我烤鱼就行了。”皇太极轻轻捏着多尔衮的脸,将唇贴上在他柔软的薄唇上烙下一个轻轻的吻,“到时我可是要你喂我的!”
“你……我就知道你是贼心不改,脑袋里想的都是些龌龊的事情。”多尔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心里还挺美的,可是听完后半句话,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皇太极一脸无辜地看着多尔衮,装成可怜兮兮地说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不是我的媳妇吗?这做饭洗衣之事当然由你来做了……哈哈……”皇太极说完,便倏的跃上马背,将怒气横生的多尔衮扔在了身后,他可不傻,得罪完人当然要第一时间逃跑,否则被发狂的烈马踢一脚可不是好受的。
“皇太极,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多尔衮咬牙切齿地怒喝道,紧跟着跳上马背,扬起手中的马鞭疾驰而出,“你给我站住别跑……”此时他恨的是牙根痒痒,这个男人竟然故意戏耍他,他非得把他扔到江水喂鱼不可。
“哈哈……有本事你就追上来,在后面嚷嚷有什么用?”皇太极一边甩着鞭花,一边朝身后怒气冲天的人大笑着,果然看多尔衮抓狂的样了子就让他兴奋。突地拉紧缰绳,马儿长鸣一声,皇太极瞥了眼直冲而来的人,猛然伸出手搂住多尔衮的腰身,用力一拽将他拉到自己的马上,将头贴在他的脖颈处,低喃道:“怎么的,我的小烈马又发狂了?”
“你叫谁小烈马?”多尔衮抬起胳膊肘用力的撞向身后的男人,因气愤而微微发红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诱惑人的气息,墨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放手,你有本事别躲。”
“不躲?我又不是傻子,被你打这一下,至少胸骨得断。”皇太极右手握住多尔衮的手,反剪于他的身后,随即将唇贴上多尔衮的脖颈,用舌间轻轻舔着,“看你抓狂的样子,我就想把你压在身下好好的疼惜一番。”
“色狼,放开我。”多尔衮抬起另只手将埋在脖颈处的头推开,皱着眉低声说道:“你的胆子可真大,光天化日下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怕,可是这周围好像没人。”皇太极微微一笑,将怀中的人搂紧,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两个人便朝着前方疾驰而出,“别总皱个眉,会变成小老头的。”
“无聊。”
“呵呵,别生气了。”皇太极带马来到船边,跳下马背,伸手拉着多尔衮的手来到船边,“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弄点工具去。”说罢,皇太极朝不远处的大树走去,只见他挑了几根一指粗的枝枝。
两人坐到船上,多尔衮一边划桨,一边看着皇太极忙活,“你这是在做什么?”
“把一端削尖,然后用来插鱼啊。”皇太极笑着说道,将削好的工具举起在多尔衮的面前晃了晃,“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马马虎虎吧。”
“怎么的看不起你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