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子手中的短刀掉落。
我将之踹远,抬手就是一刀,狠狠划过了男人的胸膛,那里喷涌出鲜血,溅了我一脸。
看着他踉跄后退两步我跟上前,斩向他的左手,他勉强躲闪着的样子很狼狈,我恍惚记起了自己那次被他砍伤的时候,大概也这么狼狈吧。
对于银时的话,说实话我有些难以认同,战场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而战斗这种事,在没有这种东西的前提下,难道我就不能够站在战场上了吗?我想要的,只是变强而已啊……
保护什么之类的,不需要,不想要,也不能要吧?
但是……听到银时说神乐和新八把我当重要的人这种话,在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觉得该死的开心啊!
用眼角的余光往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以汹汹的气势揍着那群家伙,正莫名其妙地掺合进我的战场搅乱我的战斗,我突然想起神威,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大概更喜欢一个人横扫一切?
估计在他看来,万事屋一群人是碍眼的家伙吧?
步步紧逼跟上红发男子,我砍伤他的脚将他踹翻,看着他虽然有些慌张但依旧冷漠骄傲的脸面无表情调整了刀的方向,朝着他的腹部狠狠捅了下去!
血液飞溅。
“这是你应得的。”对着他因为疼痛而狠狠皱眉的脸我开口,表情平静。
看着他疼的发抖的样子我将刀抽出来,甩了甩血迹不再理会他,上次我是有阿伏兔他们才侥幸活了下来,这次可没有人来救他。
“南桑刚刚那表情,真可怕……”新八喃喃。
我一刀挥向了新八身后的男人,在新八有些僵硬的表情和惊恐的视线中抽回刀,皮笑肉不笑:“……我听得见。”
“现在才发现她好凶残tt……”
“南酱好帅气阿鲁!”
我淡定收回刀,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凶残的家伙啊少年,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谁知道下次你会不会碰到更凶残的人,对不?还有神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觉得你三观很有问题,正常女生应该不会觉得这是好事吧?
那些杂鱼似乎看情况有些不对,一个接一个放弃了原本要做的事转身逃开,银时拦下了神乐想要追上去的举动。转身看我:“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就搅合进来吗?如果他们不是坏人呢?如果我才是坏那个怎么办?
我在三个人的炯炯视线下沉默着站了好久,终于败下阵来,果然我最讨厌比我难搞定的人了:“两个月前我差点死掉,这里被那家伙用我的刀捅了一个口子。”我指指自己的腹部。
神乐瞪大眼睛,立刻朝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伤口上踩了一脚!
“居然想杀了南酱!我一定要杀了你阿鲁!”她狂踩,旁边的新八表情慌张连忙拉住她:“小……小神乐淡定!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银桑,别在一边挖鼻屎了再挖也挖不出一个宇宙的喂!”
那力道大的让一旁围观的我都觉的有些牙痛地抽了口冷气……
啊啊啊一定好疼,我想起那时候躺在医疗班半死不活的日子了。
“所以说,你做了什么让别人这样对你?”唯一一个找到问题关键的银时弹了下他的鼻屎,环顾了一眼四周尸体横陈的样子,微微眯了下眼。
我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在神乐的视线下翻了个白眼:“上面……啊,也就是春雨的上层,让我们去那个人的星球抢地盘,我和那两只夜兔在那个地方闹了一场,结果我被下药绑架了,然后饿了三天,在没力气反抗的时候被捅了一刀,就这样。”
地上那个男人用一种带着彻骨恨意的表情艰难开口,气息虚弱:“你似乎忘记了呢……几乎把我的手下全部杀光这种事……”
“那不是我干的,是神威他们。”我在银时他们复杂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开口推脱,“记得吗,那时我差点死掉,这种状态下还能杀光你的手下?你认为我是回光返照还是开外挂原地回血?”
“神威!又是神威!”神乐在咬牙切齿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觉得我十分理解她的心情:“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特别想宰了那个完全不在意他人想法的家伙,所以我时时刻刻准备宰了他来着。”伸出手想拍拍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有伤口,于是收了回来。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杀了他?”银时以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低头看那个红发男人,“虽然我不会说‘救救这个家伙好了’这种鬼话,但是你也得注意一下对青少年的影响吧?那两个家伙在旁边看着呢。”
“……”我很想说……就算是神乐和新八见过的杀戮也够多了吧?别说红樱那次,就刚刚的狠样你也应该看到了吧?你觉得我对他们的影响能比你造成的差么!
我抽抽脸皮,默默把刀收回刀鞘:“那就放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如果有人救他就是天意,没人救他就算了。
“南酱是好人阿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好人了?
“真是没办法啊……”
“……”新八你那故作深沉的无奈表情到底从哪学来的?是阿伏兔上身了吗?
“啧,真是累,银桑我的衣服都脏了,所以春雨来的麻烦小姐,记得帮我洗衣服,不然就买一套新的给我,我个人还是很偏向后者的……”
“……我又没求你们过来,你们完全打扰了我的兴致知道么?”我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群厚脸皮的家伙。
“嘛嘛,我知道你要感谢我们,但这次就算了,上次的烤肉就当委托金好了,当然我是不介意你能多买两个甜筒给我的。”
“……说了我没求你们过来啊混蛋!”
走出很远我突然觉得,我会不会太坏了?我甚至连这个家伙的名字都不知道。
回头远远瞥了那边一眼,我看了看旁边一直让我请客的万事屋一行人,耸耸肩翻了个白眼,算了,谁在乎。
走在街上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几个,但这里是歌舞伎町,乱七八糟的事天天发生,行人只是用那不想惹祸上身的躲闪表情看了看我们身上的血迹,和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声就别开了视线。
我谢绝了他们让我去万事屋包扎伤口的邀请,直接回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使劲问候着留下这个烂摊子害我被连累到的神威,你不是号称最强吗居然让那种家伙逃掉了,难道你看在他和你一样是红毛的份上所以有种“终于找到一样的变态”的欣喜感吗混蛋!
到了酒吧,一推开门我的脸就绿了。
“哟,南^^”某我上一秒还在深深诅咒着的家伙晃了下他脑袋上的呆毛,转过身对着我挥手打招呼。
那无比灿烂的笑容顿时让我觉得上火的紧,于是抽出刀朝着他快步走了过去:“神·威!”
刀锋落下的速度没有他的身形移动快,我没收住力,直接将吧台砍下了一大块!
“啊……”老板在一边表情纠结。
我没空理会他的心疼脸,顺手就挥着刀朝着神威的方向砍去:“你这个麻烦的混蛋你就不知道做事干净利落一点吗!你知不知道你没杀掉的那个家伙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啊!”我欠了万事屋人情啊知道吗!
“啊,好险~”他躲过我又一刀,轻飘飘跳离将要被我砍碎的桌子,笑眯眯,“但是南你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谁处理了!我处理的是你妹妹他们的伙食问题吧!
“管他处理了还是没处理,你就给我死在这里算了!”我继续抬手,他轻轻松松躲着:“话说你的手上和脚上有伤,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嘛^^?”
“如果你上次杀了那家伙那你觉得我的身上还会有伤吗!”刀劈向酒吧中间的桌子,又一张轰然倒地。
“大……大姐……”老板的手抖的几乎快抽搐,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我和神威,阿伏兔站在吧台后手撑下巴盯着架子上的酒,在老板拉着他让他劝阻一下的时候满脸倦怠:“算了你让他们玩吧,反正大叔我已经放弃了。可恶,好想借酒消愁啊……”
这种状态你喝再多酒都不会有用的,所以大叔你还是乖乖接受现实吧,和我一起砍了这个混蛋,然后你就解放了。
“哈哈,和那群家伙呆在一起于是恢复精神了吗?”神威笑着躲过我连续的攻击,“明明都受伤了,却还真是活泼呢^^”
“……”好累,看到这家伙的笑脸我真的好累。
我默默停下了动作决定不再浪费力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只留下了几张完好的桌子,于是在老板“看来今晚又要停业了呢”的低声抱怨中坐到吧台上,把左手伸了出去:“包扎。”
“真是的,明明请求别人包扎还一副指使的态度。”阿伏兔叹气,“真是越来越不礼貌了呢。”
“……大叔我曾经帮你包扎过吧?你就顺手帮我清理一下伤口都不行么?我可以说你越来越不爱幼了吗?”我对他的叹气已经完全免疫了。
“有你们这样的幼真是大叔最心痛的事知道吗。”话归说,阿伏兔却还是接过了医疗箱帮我查看有点血肉模糊的手掌,神威到我身边坐下,对着老板笑:“我要一份米饭^^”
“……这里是酒吧不是餐厅啊白痴团长。”好想把这个家伙塞进饭盆里盖起来永远别让他出来。
努力无视了神威坐在身边的事,我等待阿伏兔将我手掌的伤口包扎好后,接过医疗箱自己清理腿上的伤,缠绕绷带将之绑紧后,低头看了看满身血迹的自己,决定回房间换衣服。
“阿伏兔,给我准备米饭吧^^”神威依旧在提米饭的事。
“团长,别告诉我你又饿了,明明两个多小时之前你才刚吃过两盆吧?”阿伏兔无奈回应。
两盆而已,你不知他的饭量从来都是三盆半饱五盆起跳吗?大叔你真不爱幼,你应该直接把他塞进木桶里让他和米饭一起蒸熟算了的!
离开位置我说了句“我回房间了”就往楼梯走,绕过雕花的柱子踏上楼梯的时候神威那边似乎结束了谈话声。
我管自己离开,上了二楼,往最角落的房间走。在房间门口站定,我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如雾一样盘旋着的黑色漩涡。
回家的时候到了?
最近挺糟糕的,不然就这样回去当放假吧……这样想着的我没有注意到缓缓靠近的轻缓脚步声,直接踏进了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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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看着南希踏进房间神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一些问题,房间里难道这么暗吗?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扭曲感?
在她走进去的那瞬间,似乎有种被吞噬的感觉,神威快步上前,一把挡住了快要合起来的门板。
他的眼睛没问题,面前的确是很诡异的黑色雾状漩涡,神威试探地伸出手扫了两下,凉凉的,好像是空气。
南希进去的时候,表情好像挺理所当然的呢……
难道这是她的某个秘密?这东西很奇怪啊,为什么会这样?通向的会是哪里?
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看着那漩涡逐渐变小消散,神威抬脚踏了进去。管它通向的是哪里呢,反正……很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