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民来不像是在说谎,娄砚清默然,“朱大人,这死者何在?”
“今日送来,正在停尸间,等仵作验尸。”
“验尸?那前面三个死者,可验出什么了?”
无故身亡,既是仵作,就应该懂得验出这尸体的蹊跷之处。
“这……大人,这死者的卷宗都在下官书房,不如大人住下来,下官将卷宗给大人送过去?”
娄砚清思考了一下,“如此也好。”
只是当娄砚清看了卷宗后,气愤地将卷宗扔在了桌子上,一声脆响。
暗中,一个黑影靠近,“怎么了?”
“墨御卿,你看看这卷宗,李渔,渔夫,三十有二,脖颈青紫,应是勒痕,被人勒死。王武,岳楼伙夫,三十有六,一剑封喉。陆喜燕,二十有七,欢喜楼的过期头牌,七窍流血至死。牛福,四十有六,牛府的管家,中毒身亡。这卷宗是唬弄谁呢?这县太爷做事,就是这般做的?”
娄砚清一阵无奈,这卷宗看了,能看出什么?姓名,地位,至于其余的是否真实,还有待斟酌。
墨御卿拿起卷宗,随后又放下。
“你那儿进行的怎么样?”
娄砚清与墨御卿和墨子顾三人是分头行事,娄砚清来官府,墨御卿去寻这死者的亲人,墨子顾去调查这死者之间有无联系。
墨御卿摇摇头,“如你所说,一个也找不到了。”
若是家人遭遇不测,这石城应是闹翻了天才对,可昨日这牛福死了,也不过是牛家老爷来的,这亲人可是未曾听说,不知是飞来横祸,还是有预谋,娄砚清这才让墨御卿去瞧瞧,很显然,就算不是预谋这也绝不是飞来横祸。
“牛福的尸体在停尸间,我们去瞧瞧。”
娄砚清是个法医,不仅心理要足够强大,还要足够的细心,能在法医界打出名声,绝不是伸伸手,说说话就能做到的。
官府后院异常的安静,娄砚清与墨御卿两人大摇大摆地朝着停尸房走去,靠近,就见两个守门的衙役。
“大人!”
娄砚清摆摆手,“你们在这儿候着,我进去瞧瞧。”
“这……大人,这尸体……”
两个衙役面面相觑,娄砚清直接瞥开,“让开。”
娄砚清走了进去,就一怔,退了出来,冷声道,“不是说另外三个死者都入土为安了么,王武与李渔怎么还在这!”
两个衙役瞬间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还不从实招来!”
衙役抬起头,连忙说道,“大人,这王武与李渔都是无亲无故的人,找不到家人,只好留在停尸间,到时候与这牛福一同下葬啊!”
“撒谎!朱大人明明说这人已经扔入乱葬岗,如今还在这儿,可是不知道本官会来查看!”
其中有猫腻,这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却还在这儿,娄砚清看着蒙着白布的尸体,“那陆喜燕呢?”
两个衙役的腿发颤,本来守着停尸间他们就够害怕不想来了,今天刚好换班,就碰上了这京都来的大人。
“大,大人,陆喜燕的人,将她接回去,入土为安了!”
“可有撒谎?若是欺骗于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大人不敢!不敢!”
娄砚清与墨御卿对视一眼,走进停尸间,将门关上,娄砚清掀开牛福的白布,唇色发紫,脸色阴沉,指尖发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墨御卿掀开王武的白布,顿时唇色变白,盖了上去,反身稳住自己的身子,就看到娄砚清拿出了柳叶刀,连忙一把抓住娄砚清的手,“你做什么?”
娄砚清诧异地说道,“验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