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又出一起剖宫案。
且作案人似乎很是心急,不出三天,又是一起。
这下百姓又是开始恐慌了,传言道连兰陵王的战神威压都制不住此妖魔了。
不止谁掀起了一股联名上书的热潮,女皇那里也是收到了好几封文书。
女皇震怒,给了狄仁杰半个月的时间。
查不出,便降级。
狄仁杰自是不怕降级处分,可在这群为官者中不是贪污腐败,便是为官不正。
若是自己下了去,这长安定然是一片灰败之气。
可是百姓觉得这种处罚过于轻,认定了狄仁杰是女皇身边的小白脸。
为官者自是镇不住百姓的闲言碎语,狄仁杰本就日不休夜不眠,此刻更是被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身子愈发的不好了。
李元芳也只能皱着眉看这那人撕心裂肺的咳。
每逢李元芳劝他歇息之时,那人总是笑了道:“小小风寒,不惧乎此。”
可李元芳总是担心,这几天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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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那起的女尸是城西豆腐坊的女儿,平时为人贤惠老实,不知为何造此虐杀。
扁鹊皱了眉,摸着下巴思考。
想也想不出什么思路,扁鹊索性让那些官吏将人抬了下去。
那女子轻微腐烂的尸身刚被抬起,一直盯着尸体的李白突然出声道:“且慢。”
众人目光都望了过来,只见李白行至尸身旁,仔仔细细翻了几翻,找了几找,最终在尸身的指甲缝中寻到了几丝绿色的线絮。
“师父你看。”李白并未将线絮挑出,而是直接将那手伸给了扁鹊瞧。
“我方才寻思,一个平凡女子遇到这类事情,基本都会因着恐惧而挣扎,这期间免不了和凶手接触,身上定会有残留。”说到此,李白顿了一下,望向扁鹊复又道:“师父可识得这是何布料?”
扁鹊走近,挑起一丝线絮道:“不识得,需问了布店老板才好。”
“这个……”那中年发福的布店老板仔仔细细的瞧了,得出判断道:“官老爷,这是粗布衣服上的线絮。”
李白问道:“近几日可有人来你这里买过这种布料?”
布店老板望天思索良久,摇头道:“这布店生意杂,来来往往客人多,记不清了。”
得,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又是一场空。
扁鹊点头礼道:“有劳。”
“能为官老爷办事儿是小的的荣幸,那谈什么劳不劳。”老板点头哈腰,一副奴相。
扁鹊有些烦躁的摸了摸下巴,这三月之期只剩一月,北极天宫那边时常派人前来盯梢,实在烦恼得很。
况且……扁鹊望向了远处混在百姓之间的庄周,庄周见扁鹊望见了自己还很是兴奋的招了招手。
若是被北极天宫带回去,这人一定会被活活折磨致死。
那实属残酷。
还未想完,之见远方传来了哭号,细细一听,正是那受害女子的家人。
扁鹊对李白道:“走吧,先上前问问家里人,看看能寻到些什么线索。”
那老妇已然瘫软在地,站不起来,想着爬去瞧上一瞧自己死去的女儿,还被官兵拦了住。
“我可怜的小女子啊……”老妇即使嗓子已嚎到发哑,也唤不回逝去的女儿了。
“老人家。”扁鹊上前扶起那老妇,任凭那老妇身上的眼泪泥水蹭了一身。
“我的小女子啊,才十五岁,怎的就遇到了这丧天良的事啊……”见这官府之人前来扶自己,老妇实在忍不住了那委屈:“你们官府不是说很快便能查出吗!不是你们说让百姓先安心吗!”老妇抽搭了一下,随即狠狠推开扁鹊:“你们拿着百姓的税,便是养了一群白吃白喝不做事的猪吗!”
李白实属有些气愤,因着此事狄大人身子累垮了,这官府中虽是有着吃软怕硬贪污又不做事的废人,可也有着狄大人这类为百姓勤勤恳恳忠心办事的好人,这老妇怎的不分是非黑白,以偏概全一通乱骂!
旁边的群众百姓看来也是极为赞同老妇的观点,开始对官府这一行人指指点点。
扁鹊被老妇推了一下,心中本就有些憋屈,听了这些话更是想将这些人现场散魂,但他看了看藏在百姓里一脸担忧往这里看的庄周,攥了攥拳头忍了住。
“官府说能给你们一个交代,那便是能给你们交代。怎么?你们不信官府?不信女皇?”
声音透着几分清朗,是个少年的声音。
回首一看,那人手中闲着无聊抛着个苹果,走了近,朝着李白扁鹊邪邪一笑,漏出两颗小虎牙。
是之前长城守卫军里的那位名唤百里玄策的红袍小将。
百姓见了军中之人,那嘴便老实了。
百里玄策手中苹果落定在手,对扁李二人点头示意,见二人回了礼,这才转了身对那痛失爱女的老妇道:“散布谣言可是要砍头的。”
老妇只是闷闷着哭,见着百里玄策有些凶不敢作声。
百里玄策见老妇老实了,将手中苹果咬了一口这才又复道:“你这女儿临死前有什么异常,你要把你知道的告诉这些大人,早日破案才能报仇不是?只一味的怨官府有什么用?”
“我的小女子死的冤啊……”老妇也是被吓到了,又是瘫软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嚎,百里玄策本就是偷偷与哥哥溜出前来看热闹的,见老妇一直埋怨官府这才出声,此刻着实有些烦躁。
李白见那老妇实在没有哭的力气了,这才招了招手示意旁边的官兵将老妇架回官府,细细审问。
远处的百里守约靠着柱子,静静的望着这一切。
繁华长安,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