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坐在床上,透过漫漫纱帐,看着明月姣姣。
他细细的思量这素衣白日说过的话。
素衣那时跪在地上急切的道:“奴婢是偷取了您准备的丹药,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奴婢当年只是圣灵的一个小小宫女,又怎会知晓?”
“然后呢。”扁鹊皱着眉毛,继续问道。
“奴婢当年,是听信了旁人之言,这才知晓仙丹藏匿之地,盗取了仙丹。”
“谁告知与你的?”扁鹊眉间一跳。
“是………青鸾。”素衣如实的说了。
她先前就是听了同为婢女的青鸾的话,这才盗取了仙丹。
“那你又为何吞食,你可知晓这些子仙丹下了肚,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甚至实在承受不住,会爆体而亡?”
“素衣知晓。”素衣垂眸道:“可是青鸾告知奴婢,说只要能将这些子丹药吃下去,奴婢的血液之中,就会同那丹药一般的有效。”
“荒唐,你是你,丹药是丹药,你能承受的住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将那些丹药全部化为己用吗?!”扁鹊不知晓这素衣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有气。
“仙君,素衣知罪。”素衣也无法反驳,知晓自己被骗之时,自己已经被赶下了圣灵山,若不是当年身为青丘帝后的白泽娘娘知晓了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怕是就真的死在圣灵山脚之下了。
“你……你方才所你知晓姐姐当年的死因?”扁鹊对于那些仙丹虽说心疼,但是这些东西都算是身外之物吧,敌不上白泽的一根手指。
“是的。”素衣给扁鹊结结实实的嗑了一个头,自己请罪道:“素衣知晓自己瞒着这些子事情多年,实在是大错,现如今才说出来,不求仙君能原谅素衣,只求仙君能够保重身体,切莫动太大的气。”
“你说。”扁鹊瞧上去冷静得很。
“当年白泽娘娘生产在即,白泽一族生产仙君您是知晓的,需要这天地灵气集聚,白泽本就是靠灵气才能生活的神兽,而这天地灵气中稳住场子的就是天地二脉……”素衣说到此,唯恐自己说话说的多了,偷偷的瞧了扁鹊一眼,不希望招了扁鹊的厌烦。
而扁鹊却只是静静的皱着眉头听着,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素衣这才放下了心,继续道:“仙君可是知晓上古邪法?”
扁鹊点了点头,先前在长安城,孙尚香那毒妇就是修炼了上古邪法来保全她的孩子。
上古有妖法,断男之根,汲之阳。取女胞宫,汲之阴。夺人性命,汲之怨。改人天命,汲之情。
即为妖法,便是天理不容。
人人得而诛之。
“仙君既然知晓上古邪法,想必是知晓这邪法之中,最为阴狠的是哪个咯。”
扁鹊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平静的道:“改人天命。”
素衣颌首道:“正是,当年就是有人利用了这天地之间孤魂野鬼的怨气,改了一位仙君的天命,这才导致天地灵气紊乱,白泽娘娘生产许久仍是生不出现如今的青丘帝君李白。
“你又是如何知晓?”扁鹊现如今对素衣仍是不敢完全相信的态度,虽然说当年白泽难产之事定然有蹊跷,但是扁鹊从未往这上面怀疑过。
“仙君恕罪,奴婢当年……在迟央宫当差之时,瞧见过凶手歹人从白泽娘娘的房间里出来,当时并未多想,因为那个凶兽歹人,正是一个熟人。
“他是谁?”扁鹊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这般。
许是因为素衣说那是个熟人的缘故。
素衣对着扁鹊认真的道:“现如今的北极天宫的天尊,赵云。”
扁鹊在床上躺了下去,他想不透赵云到底为何要这般。
素衣说过,赵云去偷取白泽的灵气,是为了改一个仙君的天命。
可是赵云这个人,生性凉薄,又怎会特意为了谁做这般危险的事情呢……
除非……
除非……这个人……是诸葛亮。
扁鹊只觉得头疼不已,他实在是想不通,这赵云同诸葛亮不是出了名的心意相通吗,赵云到底为何还要做这些子事情?
难道说……诸葛亮在凡间同他相恋……是他一首谋划的吗?
扁鹊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若说这赵云做这般多的事情只是为了诸葛亮,但若说这诸葛亮是真的爱慕与他,他又何须做这些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赵云早就心悦诸葛亮了,可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所以才在下凡投胎之际,将诸葛亮的天命改了,叫他去喜欢男子了吗?
若是真的这样,那他当年到底是教了个什么好友?
他当年怎的就如此的愚蠢,什么都瞧不出来,只顾着一味的惩罚素衣?
扁鹊想了想,还是坐起了身。
现下是真的睡不着了,赵云做了这般多的事情……若……真是他做的话……他现如今的目的是什么?
先前在西南天的蛟龙,就是赵云放的。
那么当时赵云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时西南天之上都是各族的贵子,若是蛟龙真的能将西南天搅和个天翻地覆,或者将那族的贵子弄死……
那么那族定然会对天界心生怨恨,就算是明面上不敢反抗,那么这背后……定然是要有小动作的。
当初对天界进言让各组贵子前去西南天的是谁呢?
是赵云。
而且那个时候扁鹊若是没有看错,蛟龙主要针对的就是韩信李白苍尘三人。
这三个人都是大族之子,若是在西南天出了事,青丘狐族,东海龙族,北冥乌达族,这三个大族若是因此心生怨恨而同天界作对,想必是有相互抗衡的力度的。
若说真的是这样,那么,这赵云的心机还真是深不可测。
扁鹊起了身,穿了外衣,这就准备前去武陵山。
他要去寻当年的当事人,**致中和战功卓越,却因为在凡间和赵云相恋就被贬到了一个区区仙君之位。
若是按照当年的那个趋势,现如今的诸葛亮定然是早已到了帝君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