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
离开南山村已经有整整一个月了,按着小虎给我的地图,我先去了丰城,比起南山村来,丰城的繁华显而易见。丰城自古乃商贾聚集之地,往来多车马,街市亦是一片热闹之景。虽无“举头天不分晴晦,路窄人皆接踵行”的壮观,但就古代来说,这样一个城市已经相当繁荣了。
我穿了男装,那是小虎离开的时候硬塞给我的,他唯一的一件新衣服,他一直未舍得穿。我本不想收,但他却坚持要给我,加之穿着女装的确不太方便,所以我便收下了。
我身上的盘缠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原以为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耍耍嘴皮子就能过活,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碰了好几次壁,我终于还是决定听从道人的话去岚都,至少我还得确保自己活下去。
而远去岚都的路是漫长的,好在路上我遇到了一队去岚都的粮草车队,据说今年岚都遭遇了大雪,收成差了许多,以至于要从丰城运粮过去。领队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我饿得在树下晕了过去,是他救了我。我随口编了些经历,求他带我一同去岚都,他以为我是个男孩子,多少可以帮些忙,便应允了。
至此,我随着车队赶往岚都。
严冬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过去,空气里有些微微的温湿味。傍晚时分,天色已暗,车队赶完了一天的路,便找了个空旷的地方驻扎。
由于我们的车队正好缺个做饭的,加之我太过瘦弱不适合做别的,于是领队就让我负责车队的伙食,好在这还难不倒我。古人似乎对伙食的要求很低,我只是在稀饭里加了调料,又找了些野菜放了进去,竟然被他们认为出奇的好吃。
连续十几天不间断的赶路,疲倦浇熄了所有的活力,夜还未深,大伙都沉沉的睡去。我却睡不着,那件事事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只要一闭眼,我脑海中就浮现那天在南山村发生的一切。翻来覆去,我最后决定起来走走,顺便找些明天吃饭用的野菜。说起来,识别这些野菜的方法还是小虎教我的呢!不知他跟着道长一切可好?
夜静无声,我悄悄起身,没敢走远。好在这里并不是什么荒山野岭,一条官道让两边的山林看起来亲切了很多。
我正沉浸在这带着些暖意的夜里时,忽然一声闷响,带着惊讶,我好奇地回头张望,见不远处的树下似乎躺着一个黑影。鉴于这儿离车队并不是很远,我便装着胆子上前查看。探着脑袋走近了几步,我才看清那原来是一匹幼马,通体黝黑,正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见没什么危险,我便走了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家伙,你怎么了?”
它忽然睁开眼,张嘴发出凄凉的哀鸣,我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捕兽夹狠狠的夹住了它的后退,“乖,你别动,姐姐帮你把它拿下来……”于是我蹲下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夹子掰开了一个缝隙,马儿随着这空隙将后腿抽了出去。我抹了把汗,低头发现它正趴在地上,低低的□□,再看那后腿被夹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这血腥让我想起了当天在南山村发生的事情,胸口一阵发闷,立马从怀里拿出包过干粮的麻布,将它的腿简单的抱扎了一下,小家伙乖的很,忍着痛却没有乱动,待我将那伤口包好,抬头看到它那双纯净的眸子正盯着我,心生欢喜,伸手摸着它的鬃毛,“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主人呢?”
“唔……”它似在回应我,真是匹好吗!我心想,忽的马儿仰头嘶鸣了一声,我正纳闷呢,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把我的小黄怎么了?”我转头,差点没笑喷出来,只见身后站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女人,长得到是眉清目秀,可偏偏穿得一身红衣,还在腰间却系了一根特别醒目的绿腰带,甭提有多突兀了!
我一笑,那女人有些恼了,“笑什么笑!”我忙捂着肚子摆手,“没,没事……”
“好你个臭小子!”那女人伸手指着我,“你伤了我的小黄,还胆敢笑我!看我不教训你!”说罢,挽着袖子就要冲过来。我这是哪还顾得笑,忙避开她,“我什么时候伤你的小黄了?”
“你没伤?”她朝我白了一眼,指着一旁的马儿道,“这还不是你伤的?你瞧瞧,你瞧瞧!”说着心痛的蹲下身,“可怜的小黄,娘一定替你报仇!”
我总算明白过来,敢情我遇到了个疯婆子,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不说,还管匹马叫儿子,“随你怎么说!”我甩甩手,这种人最说不通了,干脆还是不理睬的好。我转身欲走,不想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襟,“臭小子想跑?”
我脾气也上来了,“谁要跑了啊?你这人真是不讲理!我好心救了你的马,你到冤枉我!”
“你救了我的马?有证据吗?我看这东西就是你放在这里的,就是想偷我家小黄!好你个小贼,看姐姐我不教训你!”说罢,伸手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啊!”我吃疼地叫了起来,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个老妖婆!你讲不讲理的啊……”
“你竟然敢叫姐姐我是老妖婆?你不想活了你!”那女人伸手又要打我。
“怎么了?”远处传来问话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车队听到动静过来了,我心中大喜,正要叫他们,脚下一轻,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没想到那女人竟会功夫,几步就跳进了林子里。
“喂!放开我!放开我……”
无奈,我只能眼睁睁地被人拎小鸡一样劫走。
----------------------------------------------
“哎呦!”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被那女人在半空里拎得七荤八素,也不知多久,她停了下来,一把将我摔在地上。我揉着屁股四下打量,入目皆是花花草草,这是什么鬼地方?“老妖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话还没说完,额头一疼,那女人的声音传来,“臭小子懂不懂规矩?一点教养都没有!叫我姐姐还差不多!”
数不清的黑线爬满我额头,忍不住抬眼打量她,若我真实年龄,叫她姐姐也不为过,可我现在这样子,她都能做我妈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又是一记白眼。
我自知手无缚鸡之力,嘴皮子也没她溜,只好忍气吞声道,“这位大姐……”
“姐姐!!!”一声怒吼,我不得不低三下四道,“姐姐,我真没伤害你的马,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成吗?”她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却没理睬我的话,径自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世外高人我惹不起,只好乖乖道,“我叫云锦。”
“云锦?怎么是个女孩名?”她白了我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竟伸手摸我胸部。
“喂!你干什么!”我拿手护住前胸。她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真是个女孩子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个男的了?”我朝她吼了一声,还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也不知倒了几辈子的霉。
“小鬼!既然你是个女的,不如留下陪我玩玩?”
“什么?”我实在无法跟上这个女人的逻辑,“陪你玩玩……是什么意思?”这女人不会是百合吧?听到我是女的就那么高兴,刚才还摸我胸部……想着,我心里一阵发毛。
“你在想什么呢?”她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蹲下身细瞧我,“我是看你这小丫头跟我还有点缘分,想收你做徒弟,别人八辈子都求不来呢!”
这算什么孽缘啊……我真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说我伤了你的马吗?”
“我不计较了!”
“你……”我被她这一句“大量”的话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她又道,“怎么样?做我徒弟吧?”
“我不要!”我死命摇头,我跟这女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吓掉了半条命,要是跟她住一起,岂不是两天就小命玩完了!再加上她一身品味,估计不吓死也要笑死了。
“臭丫头!你还真不识好歹!”那女人又恼了,“哼!你不给我面子是不是?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罢又要伸手。
“等等!”我连忙喝止,我这回还真是遇到九点档武侠狗血剧情了,“我认了还不成嘛……”我哭丧着脸,也罢,先骗过这疯婆娘再说,趁她不注意再溜也不迟。
“这还差不多!”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补道,“那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徒弟了!小徒弟,叫声师傅听听!”
“师傅……”我强挤出一个小脸。
“乖!”他拍拍我的脑袋,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今天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别忘了给我做早饭……”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想不通我怎么就莫名其妙遇到这么个奇怪的人,蓦地她的声音又传来,“忘了跟你说了!你没事可别乱走,这屋子外面全是毒草,你要是不小心中了毒,师傅我可救不了你……”
-----------------------------
后来我才知道,这女人叫莫萧萧,这地方叫蝶谷,至于我要学的……
说好听了叫学医,说难听点就是使毒。我有种进了五毒教的感觉,这蝶谷凡是能站人地方都有毒,逃是逃不出去了,无奈我只好开始了我在蝶谷的学医生涯。
幸运的是,我总算是摆脱了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日子。只有漂泊过的人才会发现,一觉醒来,头上有屋顶的感觉有多好,如是说来拜师也是不错的。
和那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师傅相处久了,我才发现她不过是个大孩子,玩性重的很,虽有些无厘头,但对我却是不错的。只是,我很怀疑师傅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活到现在的,若不是我在南山村待得那三年里,学会了煮饭洗衣服,恐怕如今我和师傅两人都要臭死在蝶谷了。
说起师傅,她的功夫还真是不错,飞檐走壁只是小菜一碟,只是我着实没有那学武的天赋,学了好几个月也只能勉强上个树,还是蝶谷最矮的那一棵。最后,师傅不得不大手一挥,“不教了,不教了!这么笨,神仙都难教?”于是我的学武生涯算是结束了,我暗自送了一口气,若再学下去,恐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当然学武不是主要的,师傅那一身使毒的本事才叫绝!不再学武,我便潜心学医,这比学武可简单多了,对于经历过高考磨难的我来说,它总算是个文科。加之这身体年纪还小,记性好的很,以至于师傅偶尔也能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点点头,“还算有点脑子……”
师傅痴迷植物的人,她在蝶谷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没事时常常对着一棵草都能看上好久好久,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这些花草也不全是用来来欣赏的,别看他们样子美的很,但往往一片小小的叶里就蕴藏杀人不见血的毒物,稍稍沾到便会一命呜呼了。除此之外,那些蛇虫鼠蚁也不是到对付的。
好在,蝶谷里有一样东西是绝对没毒的,那就是小黄——我救的下的马。按师傅的说法,小黄是一匹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马,加之师傅待它跟待儿子似的,愈发将小黄养的通体黝黑,皮毛好似上了一层油,顺滑的很。唯独这名字有些好笑,听起来像条狗的名字,不过到也符合师傅的随性。由于我救过小黄,它见我分外温顺,深得我的喜爱。
人生就是那么奇妙的一件事情,本打算去岚都的我,误打误撞进了蝶谷,每天伴着师傅摆弄那些草药医书,没事逗逗小黄,这样的日子竟成了我每天的习惯,渐渐的我开始庆幸当初遇见了师傅,若不是她,我此时还不知道流落在何方。
在蝶谷相依为命,师傅成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三个亲人。孙婆婆去了,小虎也随着道长离开,估计此生能相见的机会甚少,此刻唯有师傅每天伴在我身边,教我医术,供我吃穿,与我闲话家常。
我试着告诉师傅自己奇妙的经历,她虽不是很明白,却信了我。抓着我的手腕上下打量,说是从来未见过这样镯子,看材质不像东岚的东西。这让我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师傅见多识广也未见过这镯子,那我要弄清楚它的过去更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我便真的回不去了。
“诶……”我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远在异时空的家人,不知那个我是死了,还是成了植物人,或者有另一个灵魂进了那体内。老妈定是哭死了吧,她平常看个肥皂剧都要哭那么久,何况是遇到这种事呢?还有老爸,他平常总爱喝酒,我走了之后都没人能劝他戒酒了。我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奶奶身体可好,她有高血压,我不在身边,她可有记得吃药?
想着想着,我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心里一阵憋气,决定到谷里转转。今天恰巧师傅牵着小黄出谷采药去了,谷中只剩下我一个活人,出了木屋,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蝶谷一呆就是两年,这一草一木我着实熟悉的很,每种花草我都能叫出它的名字,就连脚下的石子都显得格外亲切。我抬头深吸了一口弥漫着花香的空气,正逢春季,百花争相开放,正是蝶谷一年最美的季节。
正沉醉在这美景之中,隐约的马蹄声损了我的兴致,这马蹄绝不是小黄的,因为我和师傅甚少骑马,所以小黄的脚上并没有装任何东西,然而此时这声音一听便是一匹安了铁蹄的马。我皱了皱眉头,蝶谷少鲜有人知,自我来这里以后,只有一个迷路的旅人误闯蝶谷,被师傅的毒阵迷晕,之后还麻烦我和小黄将他拖出谷。后来我干脆在林子外头竖了块牌子:“私人领地,不得擅闯!”
如今外头,也不知是那个麻烦鬼!
我循着马蹄声的方向走去,那声音来自蝶谷入口处的林子,那林子靠谷口的地方,师傅布了毒阵,若不按路线走,不出十步定会被林中的瘴气迷晕。我细听声音,那马蹄声似乎很正常,估计还未走进毒阵里。事不宜迟,我几步便进了林子,希望那倒霉的家伙别进了毒阵,到时还得我出力气把他搬出去。
我循着路线出了毒阵,马蹄声却忽然消失了。难不成是走了?也好,省的我还要浪费口水,于是我转身要回去,却被身后的黑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是一匹比小黄大得多的红马,马上还坐着个人。
“人吓人,吓死人啊!”我吼了一声,我到马蹄声怎么消失了,原来是毒阵外圈的土质疏松,没了马蹄声。
“哈哈……”我拍着身上的泥土起来,一阵恼火,那马上的人竟不识趣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我更火了,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地混蛋,却在目光落到那人脸上时愣住了。
真好看!
我在心中叹了一声,来到这里六年,我见着的雄性,不是小虎那样的小鬼头,就是满脸胡渣的大汉,如今更是对了小黄将近两年,说起来男人长啥样我都快忘了!可眼前的男子,阴柔中带着英气,眉宇间更是透着几分狂傲,宽大的碧色罗衫穿在身上,青丝随意绾在脑后,凤目微垂,眼神慵懒中带着几分犀利,嘴角还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也不知是我太久没见着男人了,还是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总之我一时挪不开眼。
“哼!”一声带着些轻视笑,让我心头涌起些不快。男人光长得好看没用,天皇巨星还得卖笑才能卖座呢!眼前这男人顶多不过二十岁,年纪轻轻却神情狂傲,绝不是我的茶!
第一印象一差,我心中就升起几分厌恶,“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摔跤啊!”这是师傅的台词,我听得多了竟顺口就用上了。
“在下的确没见过美女摔跤。”那人开口,尾音故意拖得长长的,带着些沙哑,听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当下,我在心中下了定义,这男人绝对是个妖孽——天生迷惑女人的妖孽!面对妖孽,作为一个还想留命穿回去的人来说,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今天让你开眼界了!”我白了他一眼,往毒阵中走去。
“等等!”那人竟骑马跟了上来,我心中一惊,万一倒在里面,我可拖不动这么大个人外加一匹马!我阴着脸转身,没好气道,“干嘛!没见着牌子上写着什么啊?”
那人皱了皱眉头,“这牌子你写的?”
“怎么!有意见啊?”
“这字写得真难看……”他一句话落下,我差点想毒哑他,什么叫字写得难看?我从小拿惯了圆珠笔,能用毛笔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这种登徒子电视里放得多了,你越跟他较真,他越开心,所以我决定无视他,“你要是看不懂,我可以帮你读一遍,、——私人领地,不得擅闯!懂了就快走,别待在这里。”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没想到,他依旧坐在马上,丝毫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他不走,我也不能走,于是我们便对峙着,大眼瞪小眼。
这男人长得真不错……我又忍不住感叹了声,怎么我穿越那会偏偏没遇到呢?
僵持了一会,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欲开口,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我心想不好,难不成我还得拖一队人出去?却见那男子皱了皱眉头,目光顷刻间染上一层寒意,“混蛋!”他低吼了一声,竟扬起缰绳,一下从我身旁跃起,连人带马进了毒阵,一会儿就跑的没了影。
我急得直跺脚,身后却又追来一群人,“有没有见过一个骑马的男人!”马上的人各个凶神恶煞,手中还拿着刀,关键是他们还各个人高马大,我死活都拖不动。于是我立马指着相反的方向道,“是一个穿绿衣裳的男人吗?往那边去了!”
“走!快追!”又是一阵马蹄声,那一群人朝着那方向绝尘而去。
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在往毒阵里看,跑了进去。果然那男人倒在马背上,那马儿也有些摇摇晃晃了,我赶忙牵住马缰绳,将它一路引出了毒阵。一出毒阵,那红马立刻清醒了许多,仰天长啸了声,前蹄一扬,男人掉下马来,而那马则狂奔着离开了。
真是遇马不淑啊!我真替这家伙惋惜,无奈他还昏迷不醒,我又不好将他带入蝶谷,也不知他那一帮仇人会不会再追来。思前想后,我干脆将他拖到一旁的灌木丛中,这样一来,就算那些人回来啦,也不一定找得到他,难得做会好事。
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我早累得满头大汗,看着依旧不省人事的男子,我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好了!一个时辰之后你就会醒来了,到时候别再自不量力了!”又将灌木扯拢了些,走远了几步,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我便进了毒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