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调查齐家之死……”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落木就睁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小姐需要自己去做这件事!
她知道了什么吗?还是自己的玉佩就是被白小姐捡到给王爷的。
落木能够走到摄政王的暗卫地位绝对不笨,白芷言能够猜到的事情,他也隐隐感受得到。
“小姐……”落木喉中有些哽咽,不是想哭的情绪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齐家的满门……是他做的。
但是白小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不能说出来,那样就是背叛王爷。
落木满心的纠结落在白芷言的眼里格外的讽刺,她冷冷的道:“看吧,说的是好听,实际上还是夜幽冥走狗!”
拂袖离开,白芷言心头堵得慌,刚才虽然是故意说来激将落木的,但是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败感。
片刻之后,拂柳做好了晚饭,白芷言带着齐凤坐到餐桌旁,把忙碌的拂柳叫来吃饭,三个人细嚼慢咽的享受晚餐,没有人叫落木,因为他现在还不是“家里人”。
落木想了很久,在晚饭的准备当中他就一直沉默的坐在房间中。
也许自己应该揣摩一下王爷的意思,主子不剥了他的皮反而留着他来这里,为的什么?
难道就是想要让白小姐知道整件事都是他们做的!
暗卫除开第一条准则外,第二条就是忠诚,绝对的忠诚!
抬起头望着幽暗的天空,落木决定去向白小姐说明这一切。
刚走到饭堂,落木就看见三个人聊着天儿,虽然大部分都是那个小丫头和小孩儿在讲话,可白姑娘也融入了其中。
三个人的画面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他为自己鼓足勇气迈步走过去。
“小姐,我想我已经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芷言挑眉,神情冷淡,就好像落木说的话她早就有预料一般。
落木憋着一口气的开始诉说,“那天夜晚我们接到指令,摄政王要求我们四个人将齐家满门解决不允许留下一个活口。”
他有些胆怯,害怕白小姐接受不了这么血腥的解说,可意外的是她好好的接受了,而且面上毫无波动。
“我们的行动就只是这样,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了其他的暗卫。”
落木一句话说完,刚想为王爷解释一下处理掉齐家的原因,窗外狂风大作,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让落木的话咽回喉咙里。
白芷言试了个眼神给拂柳,拂柳放下碗筷把人拉了进来,躲在屋子里,然后又关上了大门,不让风雨侵袭进来。
落木还想说什么白芷言却一下子放下碗筷离开了饭厅。
眼睁睁的看着小姐离开,落木有些茫然,刚才那话他应该说出来还是等到小姐问起再说呢?
白芷言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了,她踱步离开之后满脑子里都充斥着愤怒的情绪,还十分的混乱,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发展了。
为什么?夜幽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齐凤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一切都是齐家的迷,如果她能够知道真相,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大白于天下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最迅捷的事情就是去找夜幽冥!
白芷言虽然面上不显,可是一听到落木说着夜幽冥下令让他们灭了齐家满门,她的内心就有一种惊骇,就像是被猛兽的枷锁桎梏。
就算是大叫着连连后退也不可能减低这种内心恐惧而带来的生理反应。
夜幽冥居然能够毫无顾忌的杀死三百二十六人,无差别无目的的攻击这一家人,到底是为什么?
他简直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君!
白芷言就算是个杀手也不允许有这样肆意屠杀的人安然无恙的继续他的恶行。
“轰隆——”天雷滚滚,一道道闪电劈在肥沃的土地上,又为土地增添了肥料。
白芷言不顾一切的抓起门口放着的蓑笠胡乱的靠在自己身上就冲了出去。
她要去找他,好好的问清楚!
白芷言冲到门口的目标太明显,拂柳看见赶紧追出来大声喊到:“小姐!你要干嘛?!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小姐!”
拂柳的呼声被白芷言悉数抛在脑后,她牵着一匹豆沙红的宝马,翻身而上,然后驾着马飞快的跑了出去。
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影,但因为还是白天,酒馆里避雨的人多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一个女子从他们的面前掠过,也从暴风雨肆虐的地方掠过,都佩服的看着马儿远去的身影。
“这姑娘好不怕天公!”
……
那些言语丝毫干扰不了白芷言,她一心只想质问夜幽冥,就好像那些对他改观的印象又被冲击走了一样。
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快马加鞭缩短了近一半,白芷言一身飒爽的跳下马匹,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冰冷肃穆的走到门卫面前,静静的等候里面的传话,侍卫对视两眼,都在这暴风雨的天气里感受到了翻天覆地搅动的气势。
白芷言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她的动作快速,没有之前的缓慢,身上也因此淋湿,素白的衣裙黏在身上。
要不是因为今天穿的木棉面料,一定会走光。
白芷言大跨步走进夜幽冥的地盘,不顾自己每走一步就会滴水打脏地板,毅然决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白芷言一定想不到,自己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就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楚楚又可怜。
她瞪着夜幽冥,注视着他脱下衣服准备沐浴的动作,脸上满满的都是戏谑,她又不是没见过自然没有挪开。
“这算什么?你的血腥乐趣吗?那还真是个滑稽的笑话!”
然而白芷言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无比的,她的愤怒头一回这么清晰的表现出来,又让对方清晰的感受到。
看着夜幽冥,她滴着水的狼狈和对方的从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必须遏制这种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的行为!
被淋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的难受,她却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