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红楼之天上掉下个林哥哥 > 121、黛玉小定林粲与水溶密谋全文阅读

第一二一章黛玉小定林粲与水溶密谋

九月初十京城已然入秋,正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这一日,翰林院四品侍读学士林大人的妹妹小定,林府里置了半日的戏酒,请亲朋好友小聚。

按古礼,小定只是女人们晒嫁妆的日子不该大肆操办,林府原也没想大办,奈何林大人如今圣眷正隆,才刚连升了三级,又常在御前走动,那巴结他的人能少吗,林府下的贴子只请了几十位官客内眷,不承想来的人远超过这个数。若是平日林粲早就撂了脸色,可是今天是黛玉大喜的日子,到不好越性撵人,只得让管家另置了酒席招待,

小定的主角是女人,朱夫人在内院主持内馈,黛玉的嫁妆满满的摆了一院子,

香雪海是个两进的院子,前院用来摆家具,后院用来摆衣裳首饰等小件的东西,总共四堂家具,两套黄花梨木两套紫檀木,都有拔步床、梳妆台并一套中堂,其他箱柜桌椅不可尽数,有的多一套梅花桌,有的多一对博古柜。大小尺寸都是按照曾府房舍订制。每一件都是精工细作,黄花梨的家具样式简约颇有前朝文人气质,紫檀的家具则堆砌了许多富贵纹样,其中一套还嵌了螺钿,朱夫人曾经笑言,只这一套家具便是寻常人家几辈子的家产了。

后院的嫁妆品类繁多,其中衣裳首饰占了大头,只金首饰就打了一百二十件,件件精致没有重样的,还有各色头面,红宝石的头面二十件,珍珠头面二十件,翡翠头面二十件,金凤镶红宝石的头面二十件,四样头面共八十件,取个四平八稳的好意头,这些东西虽说样式精湛数量众多,到底寻常了些,唯有一件珍珠衫叫众位贵妇都看直了眼睛,用黄豆粒大小的雪白珍珠,捻金丝为线凿美玉为环,做成了一件珠光宝气的小袄,这样的衣裳怕是神仙也穿得。

还有那江南的缂丝,四川的贡缎,江西的软云锦,苏州的胭脂水粉,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狐狸紫貂等各种皮货,最值钱的要数陪嫁的庄子店铺并各样珍玩摆设名家字画,其中一只西洋进贡的自鸣钟一看便知是皇家的东西,众贵妇纷纷赞叹林家的荣宠,又说林姑娘是顶顶有福气的。

黛玉这些日子一直为贾家担心,面上到是淡淡的瞧不出什么,众人皆当她害羞少不得打趣几句,都有朱夫人替她应酬。

内院里正说着话,确听闻皇后打发人来添妆,慌得众人连忙整衣敛s按品阶站好,待内监来到,不过说些林家嫡女如何贤德的话,赏了帑银千两,缂丝四端,红珊瑚树一支,珐琅彩十二生肖瓶一套,

黛玉谢了恩,将内监置厢房待茶,自有管事婆子伺候并奉上车马费。

皇后添妆这是何等的体面,更何况赏下的物件中竟然有十二只珐琅彩瓷瓶,这珐琅彩色泽鲜艳明丽,画工精致。为世间瓷器之最,又极难烧造,上千个瓷坯进窑,经过天工神火的粹炼,能有三两个完好出窑就是天幸,此种瓷器只产于皇家造办处,由景德镇烧好白瓷送到京里,造办处如意馆的画师画了纹样再次烧造,只专供皇家使用,偶尔用来赏赐臣子,得一个已是大幸,林姑娘竟然得了一套,可见皇后心里多中意她这位侄儿媳妇。

内监们才走,就有小丫头来传话,说是嘉勇公夫人到了,黛玉立时羞红了脸,忙命人准备宴席,自己去内仪门侯着,这是小定的规矩,婆家人来了就要开席,

……

再说前院里,今日来的都是皇帝一派的官员,林粲在翰林院里当差,他的同僚到是占了大半,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也来了,不瞧着林粲还得瞧着朱先生的面子呢,顺天府、内务府里颇有几位大人与林粲交好,也呼拉拉的来了二十几位,还有吏部的几位大人,京营的几位将军,今儿个林府里来的客人虽比不得朱先生做寿时的体面,但也都是个顶个的实权人物,

林家的亲戚自然也来了,只是林家主枝都在江南,京里边加上林粲才两房人口,又是出了三服的亲戚平日不太走动,因此就是来人应个景。

京兆尹、内务府的钱大人及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这几位最有面子都在正堂里陪着朱先生说话,

林粲站在院子里招呼客人,忽然听闻北静王到了,林粲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个奸计得逞的坏笑。

水溶今日穿了一件白底绣金线的蟒袍,头戴白玉冠系着金穗子丝绦,更显得他肤白如玉眉目如画。

北静王的到来着实让其他宾客吃了一惊,谁人不知北静王是四王八公中唯一幸存的,他分明是老亲贵中的一员,怎么会与林家交好,水溶站在一群帝党之中也觉得格格不入,受了身边官员的礼之后就不再说话,一手背后一手持捻珠在院中一站扫视全场,那眼神到颇有些气势,仿佛在说,本王想来便来,你们能如何。

林粲赶忙过来见礼,水溶没有立即叫他起来,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林大人,许久不见,你到是高升了。”

林粲笑言:“托王爷的福,小臣不过是侥幸罢了。”

水溶冷笑道:“本王的福气于与你怕是不合宜,你不与本王来往到还好,与本王牵扯多了只会降职罚俸,断然没有连升三级的好事。”

林粲知道水溶还记恨着皇帝,他趁着左右没人,抬起头来冲水溶挤眼儿,低声说道:“还吃醋呢。”

水溶很想啐他,但当着满院的宾客也不好如此,只得低声骂道,“还不爬起来,就知道在这里说些混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自己不要脸,本王可还要体面名声呢,决不陪你胡闹。”

林粲闻言一笑,唇边闪现一个小小的酒窝,看得北静王心里发痒,暗忖这厮果真是个祸害!

林粲谢恩以后起身,脸上依旧笑嘻嘻的,“王爷今日这番打扮可真是清俊无双,满大青朝都找不出第二位,就是不知道这金尊玉贵的模样还能维持多年,王爷还能当几天王爷,”

水溶一听就变以脸色,才要发作,林粲又说:“我有办法保你,”

水溶按下心头怒火冷哼道:“你与那人是一伙的,你不来害我就是我的造化了,又岂会保我,再者我堂堂郡王也用不着你来庇护,”

林粲凑近水溶,他原比水溶高些,微低低头嘴唇正好在水溶耳边,低声细语的劝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如今有太上皇保着自然没事,可哪天太上皇仙去了,还有谁保你,那人是个什么心性想必你也知道,不如现在与我合作也算是向那人投诚,给自己留条退路。”

水溶觉得耳朵发痒,扭过头去躲开,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好大的口气,与你合作就算是向那人投诚了,哼,本王真不知道那人素日里是怎么调【教你的,养成这么个张狂的性子,就这一句话,告你个大不敬之罪也是有的。”

林粲似乎不满于水溶的躲避,复又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你还不知道我吗,都是我调【教别人,哪就轮到别人调【教我了。”

水溶俊面微红,再次扭头躲开,骂道:“混帐,究竟有何话说,快讲,”

林粲没有再凑过去反到是拉起了水溶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个贾字,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正为此事发愁,我有办法帮你解决此事,保证哪边都不得罪,”

水溶自从审了贾家的案子就麻烦不断,太上皇命他审案本就是为保贾家之意,但皇帝哪肯善罢干休,近来朝堂上常有御史为了贾家一案争吵的,帝党与太上皇一党已经顾不得体面,面红耳赤的掐到了一起。水溶判也不是,放也不是,左右为难,简直像架在火上烤一样。这会儿林粲的话到像是雪中送炭,叫水溶不好拒绝了。

水溶说道:“我竟不知,你有这样的本事,”

林粲朝他抛了个媚眼儿:“我的本事大着呢,你懂的,”

水溶脸色发白,甩开林粲的手就要离开,林粲连忙拉住他说道:“再不闹了,咱们寻个清静的地方正经说话,”

水溶虽然恼他,但也知道贾家的案子不能再拖,若林粲真有办法摆平各方势力,到真是帮了自己,于是舍了随从,单身一人随林粲往宅院深处走去,他二人这一离席不要紧,早有那眼尖心细的瞧出了端倪,当时就有人私下里议论,说林大人艳福不潜,

林粲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猜测,他早已请了翰林院的几个年青同僚帮着待客,这会子离开一下也无妨,领着水溶穿房过屋到了外书房正房的西跨院,这里是林粲存放名家字帖的地方,轻易不准人进来,到也清静。

水溶见这里面置得像是书画之所,墙上挂着各种发黄的字帖,中间一张五尺长的画案上面放着两张欧阳洵的字帖,具都年代古旧,想来应该是特意寻来的珍品。水溶叹道:“这欧阳洵并不出名,难得你到是中意他,”

林粲笑道:“我不仅看重他的字,还读过他的用笔论,其中所言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之语,在下深以为然也。”

水溶瞥了他一眼,轻叱道:“一个泼皮无赖也敢谈论书法,仔细玷污了宣纸,”

林粲也不恼只一笑,而后就正了脸色问道:“贾家的案子究竟如何,你心里有没有成算,”

水溶答道:“这案子还真难判,只有证人却没有证物,那苦主说贾家的奴才放着利子钱,还把自家儿子给逼死了,可是贾家说那个周姓奴才偷了府里的银钱逃了,此事在顺天府已有备档,日期又是案发之前,况且虽说把贾家抄了,却没有发现一件物证,如今这个局面向着谁说话都行,即可说那苦主诽谤,也可说贾家提前做了防备,”

这还不是最为难的事情,最叫人为难的是皇上和太上皇父子二人借着贾家的案子斗法,朝庭上也因此案分成了两派,一派要保一派要判,皇帝这方都是新近提拔的官员和清流居多,这些人都向着那苦主说话,个个都义愤填膺要为民做主,这些人声虽高无耐官职不高,吼一吼罢了,使不上劲。

太上皇那一方则都是些高官显贵,是太上皇那一朝最得重要的心腹臣子,说话表态极为圆滑,有的说事有内情,有的说贾家即使真放了利子钱也该看在过去的功勋上宽恕一二,这些人话不多,却个个身居高位,他们一表态,底下立时就有人顺风倒,

林粲对朝局到是看得清楚,他问道:“我听说顺天府下达的缉拿周瑞的海捕文书卡在了刑部?”

水溶道:“正是呢,刑部硬说一个逃奴不值当发海捕文书,昨儿个朝堂上京兆尹才和刑部尚书吵了一架,也没吵出个结果来,如今这周瑞不到案,贾家的罪就没法定,我看你那位也是为难,真闹到最后迫不得已放了贾家人,他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我那位?林粲笑呵呵瞧着水溶,“怎么,不为过去的事儿的恼恨皇帝了,”

水溶冷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宝贝呢,本王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你这样的不过中人之姿罢了,就算跟在本王身边也就是个玩意儿,皇上即喜欢,本王就大方一回,让给他了。”

林粲听了心里酸溜溜的,虽然碍着皇帝,他不能与水溶来往,不过私心里也盼望水溶能记着他念着他,谁承想人家已经撂开手,再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当下就拿言语刺着水溶:“你是抢不过他而已,我是不是宝贝你心里有数,”

水溶说:“我懒待理会这种话,你只说贾家的案子吧,你与贾家有亲,却又是帝党一派的,你想如何处置贾家,本王到是有兴志听一听,”

林粲问:“你觉着贾家放贷的事属实吗?”

水溶说:“自然属实,京里的大家子,谁家没几个放贷的奴才,不过多少而已,这也是本王不好处置贾家的原因,一旦处置了贾家怕是京中之人便要人人自危,而且不怕你笑话,我府上怕是也有几个不省事的奴才呢,只是没发出来而已。”

林粲说:“你府上是奴才私自放贷还是你指使着去放的,”

水溶怒道:“大胆,本王是什么样的人,岂会指使人做这等污浊事,自然是奴才们性子贪婪,拿着自己的月钱去谋些小利,府里的管事多有懒散的,一时不查也是有的,”

林粲说:“着啊,京中贵府之人多是如此,奴才们拿几两银子去放贷即使利息高些,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贾府就不同了,他们是拿着国公府的整个家当去放贷,又是当家主母指使的,这样的做为,怕是京里再挑不出第二份了,处置了贾家,旁人也不必惊慌。”

水溶问:“你又如何知道,现在周瑞没能到案,谁又能说这放贷的事牵连到了贾府的主子,或许是那周瑞自作主张的也说不定。”

林粲说:“那个周瑞是贾家二太太的陪房,二太太又是当家主母,”

水溶说:“这到是有些关碍,可是周瑞……”

林粲拦住他的话头,“我与你明说了吧,若只判了奴才的罪,你是没法交差的。”

水溶冷哼道:“却也未必,那要看是向谁交差,本王若将此案了在奴才的身上,太上皇定然高兴,他老人家一高兴,还有谁敢说个不字。”

林粲说:“过得了一时过不了一世,你从旁边冷眼瞧着太上皇还能有多少春秋,”

水溶骂道:“大胆狂徒,你道太上皇已然不中用了吗,他老人家虽是身上不爽利,却也不至于一二年的就去了,况且真把太上皇惹恼了,就不知道是谁的天下了,本王听说太上皇把大半个平安州都赏给了忠顺亲王,那里自古以来可就是蓄势造反的好地方。”

林粲冷笑道:“若是理亲王在天有灵听见这话,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父子二人经营了几十年都没成,忠顺那个混吃等死的东西能成得了,这话怕是连你自己也不信吧,”

北静王也明白忠顺就是太上皇拿来威压皇帝的一个筏子,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其实皇上的帝位还算稳固,只是那父子两为了朝中权势的平衡定要在贾家一案上较量,叫他这个主审官为难。

水溶叹道:“索性本王也学你这个无赖一回,叫太上皇与皇帝先斗上一场,他们谁胜了,本王就听谁的吩咐,也省得现在这样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林粲笑道:“这也是个法子,不过你且用不到,我猜测那二位神仙虽然都想在朝堂上占个优势,但谁也不会眼见着大臣们争斗不休,再吵下去朝庭上就没有人办经办事了,因此都会催你尽快结案,至于怎么结……我说个章程,你且听之。”

水溶知道这厮诡计多端,于是微一颔首算是应允,

林粲说:“太上皇要保,皇上要罚,看着两难,要我说也不算难,贾家又不是一个人,一大家子老的小的几十口呢,触犯刑律的该罚则罚,没事的能保的则保下来,这岂不两全其美,”

水溶问:何人当罚,何人当保

林粲说:“头一个该罚的就是贾家的二太太,这位五品夫人是贾府的当家太太,周瑞若没有她给本钱也不能成百上千两的放利子钱,再一个就是二老爷贾政,他的嫡妻做出这样败德的事情,他也难辞其咎,这荣国府里从史氏老太太以后分做两房,这事是二房做下的合该二房去受罚,大房贾赦是正经袭了爵的,他儿子贾琏是火器营中任职,又是新近立的功,我以为当保。”

水溶说:“这到也是个办法,只是贾家老太太还在,两房人口并未分宗,这分开处罚的法子怕是讲不通,若都这样把一家子分开来处置,菜市口就没有那么多冤魂了,前些日子满门抄斩的人家,谁管你哪房有错,一人与理亲王有牵扯,便要全家丢了性命,怎么贾家独得这样的恩典,我若真这样判了,怕是那些自许为清流的酸腐文人要骂我庇护权贵草菅人命的。”

林粲说道:“那些成天介在朝庭上叫嚣的御史言官们,你当其中有几个是真心为民请命的,不过是替旁人做了传声筒而已,他们背后都有线儿牵在几位要紧的人手里,你若依了我的章程,我保证叫他们闭嘴。”

水溶乜斜着说道:“听你这意思,这一局里不只有两位神仙的人,还有旁人也插手了,只是不知是哪位,如何的位高权重,竟敢与两位神仙同台斗法,”

林粲一笑,“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何必认真计较,想插手这案子的人多着呢,各人有各人的利害关系,就连你都与贾府有旧,几辈子的交情了,如果贾府败了,那么四王八公之中就剩下你一人了,到时候岂不孤单凄凉,给贾家留下一丝生气,也算是为你留下一些帮手。”

水溶有些动容,他问道:“你当真是为我?”

林粲叹道:“我也不虚诓你的心,这个章程实是各方角力的结果,现在案子悬而未决,几方人马斗成了焦灼状态,再耗下去怕是不祥,到不如各退一步的好,事儿是贾家的二房办的,判了他们也算是罪有应得,对清流们也算有个交待,大房没参与,能恕便恕,太上皇并一众亲贵们也该满意的,必竟大房才是正经袭之人。”

水溶一笑:“这到真是个和稀泥的法子,若各方真能妥协到还罢了,只不过,我料定有一个人是万万不肯依这章程办事的,”

林粲忙问是谁

水溶说出三个字:“贾贵妃”

林粲只一笑

水溶又说:“我听闻这贾贵妃是贾政的嫡女,如此说来那位二太太岂不是她的嫡母,若她的母亲成了犯妇,她又如何有脸面坐得一宫主位,”

林粲冷笑道:“此人却不与我相干,”

水溶仔细打量林粲半晌才笑道:“我到是忘记了,你与本王不同,你不只是皇帝的臣子还是他贴身亲近的人呢,说起来到是与妃子无异,总听闻后宫偶有争宠之事,这位贾贵妃才被复了贵妃的份位,想来是极受宠爱的,你这般算计她的父母,莫不是也想争一争,”

林粲气恼,“扯臊,我为何要与个妃子争宠!”

水溶大笑着说道:“玩笑罢了,我料你也不是后宫的命,”

林粲冷哼道:“我的主意已经说给你听了,要不要照此行事,你自己考量吧,我这里还有一句话要说,就是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利,清流跟亲贵们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时难分高下,日子久了,越吵牵扯的人就越多,为了一个没落贵族,吵得满朝庭乌烟瘴气的,不值当,尽早结案才是妥当的办法。”

水溶心里已被说服,贾家的案子耗时耗力让他寝食难安,他本身是老亲贵应该依太上皇的意思办案,可是他又不敢真的得罪皇上,那人摆明了要治贾家的罪,水溶要敢无罪开释了贾家,那下一个被抄家削爵的人就是他了,到时候就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他申冤呢,

另外,这件事情必竟是二房做下的,他们担着到也应该,如果案子能了结在二房的身上,也算是给贾家留了一条活路,至于贾贵妃……谁叫她托生这么一个亲娘呢,

不过水溶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他说:“若本王按着你的章程判了此案,本王又能得着什么好处,贾家的案子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撂不开手的,本王再不中用,断不得案还不能脱身吗,”

林粲说:“我帮你解决了麻烦事,你还要向我索要好处,真真是没天理了,”

水溶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太上皇面前举荐我为主审的,这麻烦事就是你硬生生砸在我头上的,”

林粲捂住半边脸,水溶竟然知道了,看来太上皇是真老了,连身边的宫人都约束不住。

水溶又说道:“本王大小也是个郡王,虽然不入林大人的眼,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林粲连忙陪笑道:“那是那是,我也是看中了王爷的本事才举荐的,有你坐阵自然能把贾家的事情抹平。况且你和贾家是几辈子的交情了,真能眼看着他们家败落吗,”

水溶叹道:“世人都说簪缨世族五代而斩,贾家竟还不到五代呢,第一代荣国公是开国的功臣何等英武不凡之人,在他之后,爵位传给了长子贾代善,虽不如前人到也是位忠勤的将军,待贾代善故去,由现在的赦公袭爵,爵位就降了一等,若肯好生经济家业到也过得去,可惜那一家子人口当中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划都无一,以至于才传到第三代就出了这样败德毁誉的乌糟事,本王虽想保他们怕也是有心无力,即使是你的章程也要看皇帝和清流们答不答应,本王会按你的意思写份条陈递上去,终是要皇上圣裁的。”

林粲也知道,只能是先说通水溶这一关,要他赞同抹稀泥的办法,另外……

林粲说:“老亲贵那边,还要你去说和一二,叫他们适可而止,”

水溶点头应允

林粲说:“既然都谈妥了,咱们就尽快办吧,清流这边我会去劝说,”

水溶却说:“且慢,我还有个小心思,你若让我如愿了,我便立时断案,如若不然,我就更拖上一个月再断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