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惠要回来的消息早就通知了彩子,不过彩子因为要回本家,所以就没有时间来机场接机,虽然野田惠也说不需要来接机,不过彩子可是担心野田惠一个人回来会被拐跑,就拜托了班长来接机。其实也没必要,因为浜井美纱要留在巴黎还有些后续工作要处理,浜井美纱早就命令月森莲来接机了,不过,彩子担心的也有这一点。害怕孩子受伤害的家长伤不起啊。彩子其实就可以说是野田妹的家长了,还是位中国式的家长。
坐上飞机头等舱的野田惠新奇的看来看去,上次去巴黎的飞机和浜井美纱坐得是经济舱,因为偶尔不经意地说出对头等舱的向往,浜井美纱在回程就给野田惠一张头等舱的机票,于是,浜井美纱在野田惠的心中形象又高大了几分,头等舱啊!这种她平民小百姓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坐的奢侈坐位啊!
日本航空的“新空中卧铺”头等舱座席可是在报纸上登过专版,在世界上也是有名的。这款卧铺皮制座席由世界顶级沙发设计生产商劳尔门公司设计,由于设计充分考虑到人的体形因素,入座即感到身心愉悦。最独特之处是座椅内嵌式的按摩装置。为了减缓旅客长途飞行中的腰部疲劳,座椅在靠背内镶嵌了两只可蠕动的气囊,每隔10秒钟气囊帮助旅客的腰部做一次运动。即使再长的旅途,乘客也丝毫不用担心会因为肌肉麻木而无精打采。不仅如此,为了使乘客能有更加宽松的空间,日本航空特地将头等舱的座位从12个减少为11个,每位头等舱的乘客都会得到更加宽阔的个人空间。
野田惠小心翼翼地坐上去,感觉到位子那柔软的触感,满足的□□了一句。
原本走向野田惠的迹部景吾停了下……他的邻座,好奇怪……
迹部景吾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少爷,相反,他很小就接收了精英教育,从初中开始慢慢接触家族产业,这会去巴黎,是他第一次以迹部家决策人的身份达成第一笔跨国际合同。因为这次是商业上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带着可以称之为保镖的学弟桦地,不过,看到那个位子在自己旁边自我陶醉的女孩,他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了。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迹部的位子是靠窗的,而野田惠正是他的邻座,野田惠自然伸长的脚挡住了他进去的路。
闻言,野田惠立即收回了脚,傻傻地对着迹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乡下妹子。这是迹部景吾看到野田惠傻笑呆愣的表情的第二个看法。
新奇劲有点过去了,野田惠也想起了正题,从包里拿出乐谱和mp3。这是查尔斯·欧克雷给她的作业,理解这首曲子,弹奏出这首曲子应有的感觉,最后自己创作出一首曲子。还记得欧克雷当初给她这首手抄谱的话,“这首曲子,希望baby酱也能创作出这样的曲子。”她下载了名家弹奏的卡农,熟悉下乐感。这个mp3是浜井美纱送给她的,里面有迄今为止野田惠在她家练习过的所有曲目,其中不乏野田惠自由奔放错误百出却有着野田妹特色的练习曲,为的就是让野田妹理解她自己所弹奏的到底是怎么样的音乐。
迹部景吾原本假寐的眼也缓缓睁开,《canon》,他看到了乐谱的名字。不动声色地看着听着mp3专心看着乐谱的女孩,女孩给人的奇怪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专注的看着乐谱,眸子中露出的是认真的光芒,表情认真而娴静,称的她精致的小脸更加可爱,刚才完全没有发现,原来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
翻完了乐谱,野田惠摘下了耳机,重新翻到第一页,眉头微微的皱起。这首曲子跟格尔特浪漫温柔的《春》的感觉不一样,只是平常反复的进行中,却交相共鸣出多种音色效果。卡农她不是没有听过,可是,重视了这首曲子之后就会发现这首曲子的特别之处。我,能创造出这样的曲子吗?
“这是乔治·温斯顿所著的《卡农》吗?”不想看到女孩皱眉深思似乎想不通的表情,迹部景吾忍不住插话。身为迹部家的继承人,音乐的教育也不会少,乐器上钢琴上正是他的得意技,小时候练得差点吐血,不过也有丰硕的成果,早在初中时就拿到了了专业级的钢琴十级技能书,参加过世界级的比赛,得到小学生组的第二名的成绩,他毕竟不是会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下去,何况他真正的爱好是网球,虽然网球也不能成为他的职业,不过这两项爱好他也不曾抛弃过。《卡农》这首曲子他一直很喜欢,对于它的了解也很深。
卡农是一种音乐体裁,根据各声部高度不同的音程差,可分为同度卡农,五度卡农,四度卡农等;根据间隔的时间长短,可分为一小节卡农,两小节卡农等;此外还有伴奏卡农,转位卡农,逆行卡农,反行卡农等各种手法。
最初的《卡农》并没有钢琴的版本,1985年,钢琴名家乔治·温斯顿的专辑《december》问世,带来了他独自改编的钢琴版本《variationsthe kanonpachelbel》,使得钢琴演奏《卡农》的浪漫风广为流行。《december》是他四季四张专辑里的最后一张,也是最闻名的一张。他喜欢乔治·温斯顿的钢琴演奏风格。《december》这张专辑的音乐更像是钢琴诗,为自然世界的冬日美景谱写的抒情诗。除了令人陶醉的美丽旋律,更使人惊奇的是音乐中在键盘上跳动着的灵感.
“啊,是。”野田惠呆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
“有听过乔治·温斯顿的其他曲子吗?”迹部问道。
“如果不是听你说的话,我完全没有注意过这首曲子是他写的……”野田惠的无知语言表现了她除了这首完全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你是怎么感受这曲子的,如果不弄清楚这首曲子的创作者和作者创作出这首曲子时的环境和情感?”迹部景吾挑起眉看着野田惠。
“不是靠感觉的吗……”野田惠越说声音越低。
迹部景吾抽搐出了下嘴角,带着黑线,“喂,你这么弹钢琴,真的没事吗?”
“嘎嘣——”野田惠整个头敲到前座的背靠,发出失意的怪叫。
“给我仔细听好,这首曲子是乔治·温斯顿为自然世界的冬日美景谱写的抒情诗,不要把你自己的思想强加给这首曲子!”
犀利,一针见血!明明没有听过野田惠的演奏,从野田惠这些细节中就看出了野田惠演奏的特质!
野田惠僵硬着身子,默默地道歉,“抱歉……”
“知道了这个,你不准备好好听听原曲吗?嗯?”迹部景吾说的最后一个尾坠音极具风情还带着质问。
野田惠僵硬的直起身子,戴上耳机。听着灵动的钢琴,简单反复中复杂的音色,闭上了眼睛,看到一片白雪皑皑的山峰,从远到近缓缓的拉近,天空中出现了明媚的太阳,在阳光的折射下称的白色的世界更加的简洁,一家白色的三角钢琴摆在白雪之上,有个身着燕尾服的外国男子忘情的演奏着……看着男子在钢琴上飞跃,野田惠也跃跃欲试,伸出了双手,合着旋律,在半空中急速的跳跃。
迹部景吾的嘴角噙着笑,眉角也舒展开,眼角下的泪痣显得明媚,俊美的脸上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盯着女孩地手势,看到一个错误,“错了。”
野田惠一怔,张开了双眼,看到那张俊美略带慵懒的直视自己的男子,严厉的给予自己批评,有种熟悉的感觉……
被女孩用一种怀念到忧伤的眼神,迹部景吾也不清楚这是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奇怪的感觉。
反应过来的野田惠有些局促的问道,“想要听听吗?这里面有很多我以前弹过的曲子!”她还听听,听听更多的批评,这样是不是她就可以知道她那些莫名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迹部景吾接过野田惠急忙递过来的mp3,可是看到女孩希冀地眼神,不想拒绝。
里面有很多曲子,都是她弹的吗?翻了下目录,迹部景吾还是选了第一首贝多芬的《悲怆》。音色很独特,不过,怎么回事才第二小节就变了感觉,有些乱七八糟的感觉,明明旋律没有错,却硬是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自由感。“真是不华丽!这种《悲怆》,贝多芬会哭的吧?”迹部景吾挑眉看着野田惠。
野田惠看了看曲目的顺序,缩了缩身子,“前几首都忘了看谱凭感觉弹了,后面就好了!我有认真弹的!”说着,双眼就喷射出自信的光。
“是么,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迹部景吾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被她这种特别的钢琴给吸引了,虽然第一首弹得漫不经心,却让人感觉异常的舒服,她的音色里,有种特别的感觉。
时间渐渐地流逝,飞机也终于到了飞机场。
下了飞机,野田惠拉住迹部景吾的衣角,认真地说道,“我的名字是野田惠,可以叫我野田妹,以后可以请教您在钢琴上的问题吗?能听我弹奏的钢琴吗?”
迹部景吾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个让他感觉十分奇怪的女孩,虽然言行举止很奇怪,不过钢琴弹奏还不错,右手抚上自己的泪痣,“本少爷是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