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空祀自梦中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司空祀看身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不禁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司空祀尝试着慢慢挪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全身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隐秘之处,更是火辣辣地,叫司空祀想着那个害得自己一下子成为半伤残人士的始作俑者,顿时怒气上头,猛地一下坐起来想去找他算账,可是尾椎部立时传来的尖锐疼痛使他马上咧嘴痛呼了一声。
随即,穿着石青色团花锦缎袍子、面带可恶可恨笑容的“某人”便走了进来,假装关切地说:“醒了?”
司空祀再一看人家衣着整齐,自己则不着寸缕,白皙的身体上还留着青青紫紫的各种暧昧痕迹,气得咬牙切齿,顺手将旁边的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然后缩进被子里遮羞。
胤g走到床边坐下,呵呵地笑着,说:“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司空祀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着这家伙昨晚的可恶和索取无度,便忍不下这口气,伸出一只手臂去挠他,反被胤g捉住手,调笑着说:“不会吧,你再不穿好衣服我又要忍不住了!话说大清早地咱们还是干点正经事啊。”
司空祀谢绝了某人试图帮助自己穿衣服的“好心”提议,喝令他马上圆润地离开,于是某人乖乖地夹着大尾巴出去了,留下司空祀一边痛得呲牙咧嘴,一边将衣服一件一件往头上套。
看见司空祀步履蹒跚地走出来,胤g马上眼疾手快地往他的座椅上放了一个大垫子。
司空祀嘴唇紧抿,狠狠地瞪了胤g一眼,举重若轻地将屁股落在垫子上。说是坐着,其实屁股根本不敢放松了完全落在上面,大腿绷紧了好借点力,所以,只是后臀表面接触着椅垫,压根儿没有坐实。
胤g殷勤地给他端来一碗撒着青翠葱花的鱼片粥,表功说:“来来来,早上吃这个暖胃。我专门起了大早,去山下端上来的呢。怕别人看见不好,我没有要人上来服侍。”
司空祀愤愤地端起碗,闷头吃了起来。
胤g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和别扭的坐姿,“体贴”地说:“要不,大腿借你坐,这样能舒服点。”
司空祀将碗“砰”地一声放在桌上,骂道:“你还敢说!说好了一人一次的,怎么全变成我一个人在下面了?哼,你居然还趁着我体力不支,一而再再而三……”
胤g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巴结的笑容,说:“一而再再而三地‘疼爱’你是吗?来吧宝贝,我是负责任的人,昨天晚上重点‘疼爱’过的地方今天一定要重点‘关照’!”
说着就不由分说揽过司空祀的纤腰,将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低笑着在耳边说:“这样是不是好点?”
司空祀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咬牙说:“认识你这么久,我才发现你这人脸皮这么厚!为人这么阴险!”
胤g耍赖一般地说:“我也发现,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卖力浇灌,我的小祀变得风情万种了,连说起骂人话来,样子都这么好看!”
司空祀捶他一拳,反唇相讥道:“这是浪荡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话,从你这张正经无比的嘴里面跑出来,让我有一种吃着软软的米饭却无意中咬到一颗沙子的感觉,你还是恢复原形的好,花花公子不是你这张僵硬的脸能扮得了的!”
胤g马上板起脸。
司空祀自觉自己昨晚被他欺凌,现在很有拿他撒气的资格,就趁着坐在他腿上的机会,两只手一起掰着他的脸往外拉,笑着说:“什么时候我给你也这么‘浇灌’一晚上,保证你比我还要‘风情万种’!”
小两口亲亲热热地吃过早饭,虑及司空祀目前的身体状况不便骑马,胤g便吩咐人赶来一辆马车,亲自送司空祀回府。
这边,有人也没闲着。
司空祗跑到太子府,缠着司空t要把圈禁了一年多的老大捞出来。
司空t奇怪地说:“以前你不是嫌他如狗粪臭吗?怎么突然大发善心要把他弄出来?”
司空祗说:“主要是现在出来了个更讨人嫌的。不过呢,‘杀鸡焉用牛刀’,就他小子,还犯不着我亲自动手,不如借刀杀人。现在先把老大弄出来遛遛,等老大把那小子摆弄了,再想法子摆弄老大或者把他丢回去继续圈着。就是放着也不怕,反正他一个莽夫,还能翻了天去?”
司空t心里有了数,问:“说的是六弟呢?你这招可真够毒的,就凭着老大临被关进去之前还穷凶极恶扑过去咬六弟一口,就能知道老大心里有多恨了。你这会子把老大放出来,他还不把六弟给撕吧撕吧嚼来吃了?算了,这事儿我可不干,太缺德了。”
司空祗一把揪住他,说:“连你都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干!我缺德,老六难道不缺德?他奶奶的帮着外人不帮着自己哥哥,绝对是有异心!我这可不光是为自己报仇,还是为你做长远打算呐!”
司空祗好说歹说,各种分析利害又加上哀求要挟,司空t拗不过他,便答应去和父皇说这事。
司空祗听了大喜,又面授机宜说:“你要这么说,刘妃娘娘思子成疾,老大在里面听了十分悔恨,恨不能挖下一块肉给母妃炖汤喝,让你听了心有戚戚焉。孝道大过天,就请皇父念着老大的一片赤子之心,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子,冠冕堂皇地把老大捞出来了不说,你在父皇跟前的仁孝的形象又更进一步了。另外,老大出来,也得念着你我不计前嫌捞他出来的功德,对我俩感激不尽不是?再说,他出来了,也不能有以前的风光了,少不得依附着咱们,叫他往东他就得往东,叫他往西他就得往西,彻彻底底成为咱们座下的一条狗,岂不一举几得?”
————— 司空祀的分界线————
再次日,司空祀感觉好些了,想着前天偷情,昨天偷懒都没去办差,今天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就挣扎着起来,自去玉牒馆坐了一会儿。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加上身上还有些不适感,司空祀交代了下属几句话,便自回府去歇午觉。
司空祀让侍女给自己脱了外面穿着的蟒袍,穿着底衣底裤钻进了被窝,舒服地叹口气,心想,那个混蛋今天居然还叫冬儿来给我送信,哼哼哼,当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唉,还是在自己家里睡觉好,起码屁股很安全。
司空祀沉入了梦乡,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文龙(胤g),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扭开脸去,试图躲开那只手,嘟哝着说:“讨厌,走开。”
司空祀感觉到那只手并没有离开,反而更加用力地抚摸着自己的脸,他混沌的脑子里闪过一丝讶异:文龙的脸皮厚度见长啊。
司空祀费力地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张阴亵的眼睛,叫他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浑身像掉进了冰窖一般。
是……司空祈。
司空祈比以前瘦了许多,眼窝处凹陷下去,越发显得阴沉凶狠。
司空祀脑中飞快地盘算:他不是被圈禁着吗?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想要干什么?现在应该大声呼救,叫外面的侍卫们进来吗?
司空祈死死地盯着他,突然伸出手去,扼住了他的咽喉,嘶声说:“贱人!你害了我,自己倒是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