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红楼之另有乾坤 > 73、73全文阅读

接着是贾赦。

贾赦身为朝廷大员,顶着世袭功勋的爵位,没见他替国家做过什么事, “成天和小老婆喝酒作乐” ,只知道养尊处优。那些都不说了,关键是他还害人,逼得人家活不下去,胤g早就想怎么治他一下子了,现在算是顺手儿为民除害。

胤g是怎么知道贾赦谋财害命这回子事的呢?还是在此前不久王熙凤亲自来薛家找薛姨妈拿上好的棒疮药时,抹着眼泪提到一桩事。

贾赦当的不过是个虚职,成日去衙门里点个卯就成,成日里也很无聊,虽然喜好女色,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有心那个……无力啊,所以,空闲时间得弄点什么娱乐。贾赦年事已高,自然不好像一般的纨绔子弟那般斗鸡走犬,他得弄些看起来高雅些的、貌似衬得上他身份的玩乐,于是,就附庸风雅地玩上了收集古扇。然后,贾赦就瞄上了一个叫石呆子的人手里的十几把珍贵的古扇,先叫贾琏去买,人家不肯卖,贾赦就动了歪脑筋,将此事告诉一直在贾府门下效力的贾雨村。贾雨村领命而去,为了勒逼石呆子这手中珍藏的十几把古董扇子,竟然以“拖欠官银”为罪名将石呆子的财产查抄充公,于是石呆子的那些珍贵的古扇就被贾雨村孝敬给了贾赦,爱扇如命的石呆子气怒之下居然一根绳索吊死在衙门门口,当时有万人围观,俱是骂声不绝。贾赦还不以为耻,反而拿着扇子在贾琏面前炫耀,责备他不会办事。良心未泯的贾琏说了一句“为了几把扇子就把人家弄得坑家败业,连小命都送了,也不算什么能干本事。”,结果被贾赦暴打一顿。王熙凤气得个倒仰,再气再心疼也没办法。王熙凤泼辣是泼辣,但是,一个儿媳能拿公公有什么辄?就连抱怨两声都要遮遮掩掩地,最后还是跑来薛家寻好药治伤,指桑骂槐说上两句了事。

胤g心想这个事情虽然不是贾赦亲为,到底是因为他的贪欲而起,还闹出了人命,可以告他个“仗势欺人,欺凌弱小以致使石呆子自尽,地方上民愤极大”的罪。

司空祀此时插嘴说:“这石呆子看着没权没势的,祖上也是当过大官的,才收集得到这些珍贵的宝扇。说起来,他的姑母还曾经是忠顺王爷的爱妾呢,可惜后来死了,就断了往来,那承想会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胤g眼睛一亮,说起忠顺王爷,他又一下子想起贾宝玉和琪官的那一档子勾连,就将那一段故事说与司空祀听,然后说:“忠顺王爷是你叔父,和贾家又有过节,只是没有找到缘由不好发作。你正好把这事情和他说说,要是忠顺王也加入进来参奏贾家的话,绝对是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司空祀表示此事可以一试。

此外,胤g认为贾赦最大的罪名就是“交接外官,图谋不轨”。这事儿其实说起来贾赦也是有些冤枉。

贾赦本来是想把女儿贾迎春嫁与平安州节度使的一个庶出的孙子为妻,是以和平安州那边有一些书信乃至人员往来,就在不久之前,贾琏还亲自去了一趟平安州,可能也是为了贾赦交代的什么事情。

可是,刚巧就前两天,平安州节度使被御史检举,说是“结交匪类,窝藏大量武器,意图不轨”,贾赦这下子可是要连带着吃瓜落了,往重了说,是可以抄家流放的罪了。

说起平安州,还有一桩公案,就是趁着贾琏去平安州的机会,王熙凤趁势将贾琏在外面偷娶的尤二姐接进贾府,最后设毒计害死了尤二姐。虽然王熙凤的事情做得隐秘,又岂能避得开熟知她底细的薛姨妈等人的无所不在的八卦之心?

当时薛姨妈说起此事,还叨叨着说:“凤丫头也太不能容人了,说起来那二姐儿还是那边尤大奶奶的妹子呢,也真下得了手的!”

胤g当时不以为然,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接了一句:“有句话说得好:‘不是西风压倒了东方,就是东方压倒了西风’呢。我看这事情表姐是该那么做,没有点忧患的心思,哪里坐得稳当家奶奶的交椅?她不暗地里摆弄了尤二姐,未必还等着人家生了儿子,踩到她头上去吗?这种事情,要么宠妾灭妻,要么妻灭宠妾,总归是一场你死我活,发善心不等于害自己吗?”

闲话暂且不提,贾政那边却是乏善可陈。他是个庸才,当个芝麻小官,没啥实权,自然就没啥贪污舞弊的机会,他又没啥交际手腕,成天和家里的一帮子清客谈论些没名堂的诗词风雅之事,也就没有和谁谁谁勾结作乱的罪名。要想发落他,还得在他老婆身上找门道。

再一看王夫人,除了弄死了几个丫鬟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按照本朝律法,丫鬟奴婢之类的命贱如草,只要主子不是刻意地虐杀,一般都激不起什么大的风波。

反观王熙凤,本应该是帮着王夫人协理荣国府家务,帮着当了几年家下来,却是一身的罪行。先头提到的逼死尤二姐的案子里面她买通官府,翻云覆雨,将尤二姐赚入大观园之后又叫家奴旺儿杀害帮她告状的张华(与尤二姐原有婚约),幸好旺儿只是叫张华远远逃开。现在司空祀已经将张华的证词拿到,给胤g看了,胤g看后不语,搁置一边。再看王熙凤又利用王子腾的关系“弄权铁槛寺”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逼得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之子双双自尽。此外,王熙凤利用每月过手的贾府上下人等的月例银子在外面放印子钱,有“不当取利,重利盘剥”之罪。

胤g将这一桩放在一边,紧蹙眉头,说:“王熙凤是我母舅王子腾之嫡女,王子腾位高权重,往后我还有要用他的地方。此次的事情不想叫王熙凤裹得太深,至于她以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这个尤二姐的案件暂且不要往上报。”

司空祀好奇地问胤g他要怎么用王子腾,胤g只是笑而不语。胤g心想,我这一段心事现在说了,说不定你还要和我闹别扭。暂且不说,看看以后的风向再说。毕竟,要成就这种绝等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不如埋在心底,相机而动。

胤g想了想,说:“王熙凤是在帮贾老二家的管着荣国府的事情,她做的事恐怕都是这贾王氏授意的。比如放贷一事,没有贾王氏的首肯,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无知妇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还有那个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谢礼就勒逼退婚以致闹出人命的事件,那书信也不是王熙凤写的,她不会写字,这里的证据不明。我看,这两桩罪名,是谁做的不重要,关键的一点是出自贾府人的手笔。咱们抓住这一点,把责任按在贾府当家人贾王氏头上就好了。至于贾王氏认不认罪,姑侄两个会不会互相推脱,那是她们的事情。狗咬狗,说不定还咬出更多的罪名来,咱们正好乐见其成。”

司空祀惊异地睁大眼睛,调侃地说:“你也太会掰了吧,好个指鹿为马!哎呀,我好庆幸,不曾得罪过你。”

胤g把他揪过来,刮着他的精巧挺直的鼻子,亲昵地说:“你得罪了我怕什么?我会换一种你喜欢的方式惩罚你。”

司空祀甩开他的手,俏皮地吐着舌头说:“放马过来啊,未必我还怕你不成?”

胤g现在没心思玩笑,松开手,说:“好,你乖乖儿等着吧。”

胤g忽然又回忆起一件事,贾府和江南的甄家交情甚厚,前不久甄家老爷甄应嘉(官任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因挂误革职并罹遭抄家之祸之前,甄家曾经派了人来贾家慌慌张张地接洽。当时薛姨妈正和贾母说话,也听到了一鳞半爪的风声,随后听说是甄家为防着查抄这一着,提前就派了几条大船,将甄家手头现有的财物尽数托付贾家保管,以待来日。

当时,薛姨妈咂着嘴说:“这可真是瞌睡遇着了枕头!你姨妈正愁家里的饥荒难打呢,就有人送财上门来了!”

当时胤g还回了一句说:“人家寄放的财物,未必姨妈那般心黑,也贪了去!人家还落难着呢,也太没天良了!”

薛姨妈说:“悖缂乙敲皇拢獗是谱匀皇且沟模羌旨野锪苏饷创蟾雒Γ缂液靡馑济矗靠刹皇强谕飞闲灰痪淠前惚阋耍匀皇且贸鲆槐是矗饣故切〔疲阋搪栉幢胤旁谘劾铩5牵羰钦缂艺饣卣娉隽耸拢蔷筒坏昧肆耍髯用嵌济獠涣松蓖妨鞣诺淖铮绞焙蛄男┎莆锸撬亩挤植磺辶耍獗是瓶刹痪统闪宋尥返牧耍孔萑挥幸恍┤丝梢宰詈筇映雒矗毓楣世锏模鞘焙蛘缂仪贫寄笤谀阋搪枋掷铮兴鲁隼茨挠心前闳菀祝克咝四兀透坏愦蚍17巳ィ桓咝四兀徒厦爬匆恼缂易铀锎虺鋈ィ帜嗡危克档降祝穸凡还伲慰鍪瞧坡浠y幕褡锖蟠兀俊

胤g心里盘算甄家是少有的富裕,祖上极蒙圣恩,光是接驾就有过四次,就算是后来没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怕这一笔寄放的钱财不少呢,就落入了贾家那个黑心妇人的手里!说起来王熙凤作恶多端,实际哪里及得上这贾王氏?贾王氏先是阴谋密夺林家家产未遂,现在又秘密隐匿甄家家产,每一桩都是几十上百万两的巨额数字啊!哎,不对,这么大事情她做得了主吗?只怕贾政也有份!好嘛,又填上一笔,这里可以参贾政一本,罪名也不小!

胤g心下计较已定,就和司空祀谋划半天,确定了行动步骤。

胤g说:“这个谋反的罪名先不急,另外,也不能太猛了,真要定下谋反的罪名,是要株连九族的,那我家不也跟着遭殃了?所以,贾家的谋反罪只能是协同、从犯。咱们操作的时候不要急,一桩一桩、有条不紊地参奏上去,罪名又一桩比一桩重,恐慌的气氛一制造出来,贾家一乱,说不定就把背后指使贾元春的混蛋给拱出水面了!”

司空祀看着他此时线条优美的下巴微微抬起,却如同悬崖上那凌空的一勾,透着刚硬冷酷之气,心里一跳,不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心里已经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只是要设法逗他出来吧?”

胤g点点头,说:“也许现在凭我们的力量还撼不动他,但是,不试一试,我怎么对得起妹妹的在天之灵?”

如此一说,司空祀也心里有了数,这样的行径,还能是谁呢,只有他了。司空祀低下头想了一会,嗫嚅着说:“对不起,我……”

胤g奇道:“你道什么歉?和你又没有关系!”

司空祀狠狠心,才说:“可是,他是我哥哥。”

胤g拍拍他的手说:“他自己种的苦果,让他自己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心里摆正这一杆秤,站在我一边就好了!”

最后,胤g定下决策说:“我每每反思,自己的性格里面有急躁冒进的一面,这一次是一桩大事,一定要戒急用忍。所以,我琢磨着,这事情要慢慢地推进,就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不能用一支竹竿在同一时间里打翻一船的人,而是用一支竹竿在不同的时间里打翻一船的人。因为前者会促使所有的人一起联手对付用竹竿的人也就是我们,而后者,则会使先落水的人出于不甘不平或是嫉妒等心态把还留在船上的人拉下水去。贾家的人,就是这样卑劣而冷血的存在。到时候,咱们正好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