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在人鱼少年不懈的击水声中睁开眼睛,当我还留着些许睡意侧过头,一张严重睡眠不足挂着黑眼圈的大脸出现在我眼前,让我顿时睡意全无。当我起身定睛,发现飞坦正脸对着我侧躺在我身边,游戏手柄被丢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游戏光盘都还在游戏主机里,外壳散落在地板上。
我小心的穿好衣服下了床,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飞坦也已经醒了,一看见我,就要开口,却很快欲言又止,在看见我眼睛扫到有些凌乱的地板,手脚利落的收拾完,然后急速冲入卫生间。
“砰”——门应该不会坏吧。
喝了杯温水,打开冰箱从昨天买的食品袋中取出生鱼片,掀开遮光布,继续调戏人鱼少年。听见从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停止,门被推了又关的声音响了两次,我知道那家伙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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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玩游戏玩通宵,却还没把隐藏结局打出来,让自认游戏控的飞坦很没面子,憋了一肚子的气。又碍于面子,不想开口问团长,只好出去找地方发泄自己的怨念。
走在路上的飞坦听见手机响,看了号码是侠客,于是顺手接了:“喂,什么事?”
“你这家伙怎么还不来集合?!团长让我来问你原因。”电话那头侠客的声音有些着急。
“诶?团长?慢着,侠客,团长现在在你身边吗?”飞坦感到自己很久没那么吃惊过了。
“啊,你等等。团长,飞坦要你听电话~”
“喂,飞坦你现在在哪?”飞坦听见手机里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心里还是产生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友客鑫啊。团长你们现在是在之前说的集合地点?”在迅速调整气息后,飞坦用往常的声音回答。
“当然。那么飞坦,遇到什么事了?”
“……说起来不会信,但确实,我在这也遇到你了,所以我以为集会取消了。”飞坦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调整了语气认真的回答。
“……”电话那头一时沉默。
“那个人现在在哪?”终于库洛洛的声音再次从飞坦的手机里响起。
“西乐大酒店。2411号房间。”
“我们很快就过来,你现在去盯紧他。”飞坦听见了手机那头传来的命令。
“是。”冷静的回复,挂断手机,飞坦重新整理自己从昨晚看见那人开始的一切。昨晚,自己对于那人不是没有审视过,只是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按理说跟了团长这么久,不可能这样认错人,而且对方显然也认识自己……再说了,最主要的是,外形可以假装,念力的气息不会,那人的气息显然和团长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团长,那他到底是谁?如果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团长,那么刚刚手机里那个和侠客在一起的又是谁?不可能连其他团员都弄错人,一起认错人吧。
就这样,飞坦一路纠结的往回走,同时开始用圆检测对方是否还呆在酒店。在发现对方还未离开酒店时,飞坦就在酒店底层的大堂休息室等待另一批人的到来。
估算着那一头的团长大概还有一小时才到,飞坦就一边开着圆一边点了份丰盛的早餐慢慢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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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戏够了人鱼少年后,洗干净手,盖上遮光布,向服务台点了一份早餐套餐后,考虑自己等会去哪儿。
大约过了一刻钟,早餐就被送了上来,边吃边看新闻.自从和菲雅生活后,我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而且一顿饭,可以的话,都要最起码吃上半小时。
话说回来飞坦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而且我现在清楚的知道他正在大堂。算了,为什么自己会在意这个?
然而就在我感觉到飞坦正走回房间,准备开门时,门却先被打开,眼前出现了许多熟悉的人,飞坦也在其中。而最让我感到一怔的,则是现在正面对面注视着自己的自己的脸——虽然预想过,做过很多心里准备,然而当真正面对着自己的脸,清楚的知道眼前人是谁后,仍忍不住产生出一种类似于无奈的情绪。当然这样只是一个思虑间的事,这诸多百转千回的情绪事实上只是昙花一现般出现结束于短短的一瞬。
虽然不清楚在场的其他人是什么情绪,但当我和眼前的“自己”几乎同步的条件反射般露出标准的微笑后,本身反倒感到一丝释然。
“你好,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再一次相视而笑,我侧身让客人们进屋。然而,除了眼前的【自己】外,似乎在场的团员们都难得的愣在原地。
原来这里的库洛洛已经除念了,我想着心里多了一丝提防,还有……期待。
“……什么状况!怎么会有两个团长?!”芬克斯终于第一个忍不住出声。
“这样的状况,一定有一个是假的。”侠客终于回复到平时的状况笑嘻嘻的说。
“既然侠客都说了,那么……验证是必须的。但是,有句话叫世事无绝对,在无把握的状况下,不要随口就下定论。”我说着,用念力变出了盗贼秘籍。而另一边站着的库洛洛也一手拿着具现出的盗贼秘籍。
“诶诶!这算什么状况!”看着这样的情形信长终于也忍不住喊出声。
“就是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的确眼前两个团长都是真的。我的直觉也这么告诉我。”玛琪用她那独有的冷淡口气,说出了令在场人再次瞠目结舌的结论。
……
“……什么!”沉默过后,在场人用他们许久都未曾如此失态的语气惊叫道。
“似乎,未来会很有趣。”我对面的库洛洛颇有兴致的看着我道。“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的确。以后请多多指教了。”我也微笑回应。
……
“那么以后怎么区别称呼团长……们?还有以后我们听谁的?”飞坦好不容易开口问道。
“当然是以旅团至上的命令。”再一次【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但对于后面那个问题,都同时沉默了。
“团长一号?团长二号?”芬克斯第一个开口。
“芬克斯,你可以再冷一点吗?”第三次我们又同时开口。
“……啊啊。别光看我,那么你们说怎么区别称呼?”芬克斯顿时表示自己的无辜,把麻烦事推给其他伙伴。
“……要么一位继续叫团长,另一位叫库洛洛?”玛琪说道。
“不称呼团长,直接叫库洛洛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总比乱七八糟的称呼要好。”侠客第一个表示认同。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区分团长和库洛洛?外表完全一样啊。”信长再次提问。
“现在不是能区分?一个大背头,一个学生头。”侠客随口接道。
……
“那以后怎么办?”信长不牡募绦嵛省
“他们自己总会知道用不一样的打扮区分。这种事不用我们来担忧。”飞坦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屑的堵了颇有八卦追问兴致的信长的嘴。
而事实上在团员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这头,我和库洛洛二人则早已从一开始的紧张气氛,变成了颇有知己感的谈天说地。
“从旅团利益而言,有你的加入,或者说两个团长的存在,比之以前有着大大的利益增长,而且是在人员缺少的现在。”
“不过,现在没什么有兴趣,值得我们出手的。”
“的确。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自己。感觉很有趣。”
“我何尝不是呢。话说那本书在你这吧。别斯坦司著作的《未曾知晓的遗迹》。”我对想要看的书可是很有执念的。
“我想为什么那位老头看见我就给我这么本书。这类书可是很偏门的,一般书店的人不会推荐这种书。原来是你定的。书很不错,所以随身携带,给。”没想到对方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了那本我心心念念的书。
“谢了。”我说着接过书。
“不用和自己客气。”
黑发黑眸,一样的脸,一样微笑的神色,第一次,我这样看着【自己】,不过他不是我。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同时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库洛洛·鲁西鲁也清楚的知道这点。但我们都默认了彼此,所以有了让团员们吃惊跳脚的状况。——其实眼前人比我还爱玩人,好吧,我也爱看那群家伙吃惊。
一切以旅团为重——这便是我们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取消敌视,握手言和,这是只有我们二人之间知道的共识与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