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店门口,藤原文太抽烟的同时不时笑一下,拓海那小子今天又晚回来了,不过跑法开始改变了!
路口出现亮光,稍后86便过来了。
藤原文太眼光瞄向车胎,依旧磨损的很厉害啊!
“爸爸,我回来了!”
“又晚了半个小时,这几天送完豆腐后你做什么去了?还有车胎,磨损的很厉害,家里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拓海心虚,“那更换轮胎的钱我出还不行吗?我有钱的!”
“照这种损耗速度下去,你在加油站打工的那点钱也是不够的!”
没办法,耍无赖。“反正我是要练车!”
“嗯?”藤原文太弹了弹烟灰,“在练新的技术?”
“哥哥教我单手驾驶,我在练习啦!”
“单手驾驶?”藤原文太吐口气,“那小子,很厉害啊!”
“哥哥他很厉害的!最厉害了!”
“嗯哼~”不满于拓海对邵彦的称赞,藤原文太非要打击他,“最厉害的?如果要比下坡的话,那小子是无法追上我的!”
拓海满头黑线。“爸爸,你已经算是个老头了,哥他才二十一,你们没的比的!”
“呃!”藤原文太哑口无言,心里暗骂拓海胳膊肘子往外拐,涨他人志气,灭自己老子威风!
“啊~”打了个呵欠拓海摆摆手道,“离打工还有些时间,我再去睡会了!”
“去吧!记得别起晚了就行。”
“知道了。”拓海掀开帘子突然又回过头来道,“你少吸点烟,对身体不好的!哥哥他就不吸烟的!”
“臭小子,睡你的觉去吧!”藤原文太老脸羞红,都一把年纪了还被儿子总拿来跟那小子比较……但是,还是有点开心啊!
“少吸烟啊!”
“知道了!”
杂志社的改版工作终于完成任了,邵彦一身轻松的下了班。
钥匙插进锁口还未将门打开,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请问您是邵彦先生吗?”
邵彦回头,看穿着来人是一个邮递员。
“我是。是有我的信件吗?”邵彦疑惑着,有人会给自己寄信吗?
“邵彦先生,有您的包裹,请您签收。”邮递员将包裹递了过来。
“我的包裹?!”疑惑更深。
邵彦伸手接过包裹,很重!反过来看到寄来的地址是y国,心立刻一沉,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隐约的,他好像能够猜到这个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将身份证件递给邮递员确认后,邵彦在签收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心情复杂纠结,看着放在桌上的包裹,邵彦真想自己可以永远都不用拆开它,最好是从没有收到过它。
可是逃避不是他的作风。叹了口气,邵彦认命的拿刀划开了外面的纸盒。
一个檀木的四方形的雕饰精美的……骨灰盒!上面还放着一张纸条,内容很简洁:请把我埋到这里,然后是一串地址。
邵彦拿起纸条,待看清楚那串地址后整个人都呆愣了。
那个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比谁都清楚!
邵灵,邵灵,邵!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巧的自己能穿到这个身体里,怪不的自己还是姓邵,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
一段早已被自己置之脑后的记忆此时清晰了起来。
“唉呦喂!我的少爷啊!那是族谱,不能随便拿出来乱翻的!”邵家管家紧张的小心翼翼的从邵彦手中抽走族谱。
十七岁的邵彦没有和老管家挣抢,而是问道:“我记得邵家族谱里是只记男丁的,为什么里面还有一个叫邵灵的女人?”
“这件事少爷很好奇?”
邵彦点头。
“这件事啊,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我也就只知道一点。听说是因为她是当时家族里最出色的后辈,许多男人都比不上,所以破例记进了族谱,可惜啊!死的早!”
“她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学汽车设计与制造的,但是对一些别的也很精通,语言的天赋更是出众,还获过很多世界级的大奖。因此以前我们邵家也涉足过汽车生产,很是盛极一时,可是自从她死后,这个产业就成了累赘丢掉了。听说她还有个孩子,是个男孩,但是在十岁的时候吧,烧死了,至于那孩子的父亲,也没人知道是谁!”
烧死的?十七岁的邵彦面沉如水。
“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少爷你先去用饭吧!我去把族谱放回去。”
现在的情况不论自己愿不愿意,都要回国一趟了。
邵彦攥了攥纸条扔进纸娄,拿出手机开始往社里打电话。
回中国一趟不可能很快就回来,少说应该也要月余,得辞职了,到再回来的时候就又要重新找工作了。
打了电话后,邵彦写了份辞职申请,下周就可以正式离职了。
“你要回国?!”高桥凉介有些惊讶,“你不是在日本长大的吗?回国能适应?”
“只是回国处理一些事情,完了后就会回来,你留心帮我照看一下我家。”邵彦扣着手指,表情并不见得有多么轻松。
“私事?”
邵彦点头。“送我母亲的骨灰回国。”
“呃!”高桥凉介震惊,见邵彦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才又道:“什么时候走?出国要得证件都办齐了?”
“嗯,都办齐了,下周一走。”
“还有四天。那,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承你吉言!”邵彦笑着撞了高桥凉介一拳,“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我就不送你了,我还有事要做。”高桥凉介扬了扬手里的书。
邵彦失笑,走的时候顺便帮高桥凉介带上了房门。“忙你的吧!”
对于即将要回国这件事情,邵彦的心情是忐忑的。本以为死了一次终于摆脱了邵氏一族,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自己还是邵家人。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邵彦打开客厅的灯。
那骨灰盒还在桌上放着,邵彦并没有特意找地方收起来的意思。
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支着下额,心里默算完时间后邵彦更烦躁了。如果他没算错的话,这次回国他应该能见到刚一岁左右的前生的父亲,邵义先!
只要一想到这人,邵彦心里就止不住的犯硌应。
时间的流逝总是由不得人自己的意愿,虽然不想,但是周一这天很快就到来了。
提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没有依依的惜别,也没有亲朋好友的送别,邵彦独自登上了前往中国的飞机。
临上机前,邵彦给拓海打了个电话,这也是拓海要求的,那小子对邵彦要出这么长时间的远门很有怨念,因为邵彦一到中国境内,两人就不可能再这么方便的进行联系了。
飞机慢慢脱离地面,带着邵彦飞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