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加赌场是新加坡顶级娱乐场所之一,上下十层vip服务,外围是普通赌客池,里带隐性豪华消费。每晚八点,全场100张赌台和1000部前老虎机座无虚席,喧闹的声音能传出两里远。
今天前厅里的顾客只坐满了一半。四十岁的范经理站在二楼旋梯上,不断朝大门张望。“铭少爷还没来吗?”他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反复询问身边站着的赌场职员。
那名监场稍稍压低声音:“乐都今天新来了两个漂亮妞,刚从艺院毕业的清纯小妹妹,场子里请铭少爷过去玩玩。范经理你也知道规矩,不让铭少爷玩得尽兴,乐都那边不敢放人……”
范经理再低头看看众人围聚在一起的大桌子,心急如焚:“那我们这边怎么办,12号再赌下去,赌场就会损失200万。”
正说着,光华璀璨的大厅门口突然传来刹车声。一辆车头锃亮,披着流线型设计的宾利雅致肆无忌惮地冲过外围线,直接开到了门堂内。马上有两名监场跑过去,打开了车门。
“铭少爷来了。”门口的人鞠躬请进李铭远。
范经理放下手帕,总算松了一口气。
李铭远带着五个人走进维加。身后都是清一色的黑西服下属,他的阿玛尼休闲装在众人烘托下显得抢眼。走进来时,他目不斜视,嘴角还抿了点笑容,随着张弛有度的步子,一枚娇艳欲滴的唇印也冒出了立领,在明光下微微张扬。
范经理见他笑着,又擦了擦汗。身边本来站着一个清凉装的小美女,一看到李铭远走上楼梯,马上娇滴滴地扑了上去:“铭少爷。”
李铭远笑着接下美女身子,左手挽住她的腰,紧掐着那点薄薄衣料,低下头让她擦去口红印。范经理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开口,李铭远的手滑下美女后腰,轻轻摩挲几下,又笑道:“去吧。”
小美人踮起脚尖啵了一口,踩着高跟款款离开。
李铭远继续朝里走,一直到圆顶监控室。他没说一句话,范经理也连忙招招手,带着那名监场赶了过去。
监控室里摄影仪嗡嗡运转。各组摄像头扫视一楼大厅角角落落,有远景近景,有侧面平面。李铭远站着看了一会,摸出一根烟衔在嘴角,身后随从马上上前一步,掏开火柴匣给他点燃。
“12号桌?”他吐出一口烟,淡淡地问。
范经理站在身后鞠躬:“是的,铭少爷。”
“赌了几天?”他又问。
他始终不回头,让人看不到脸上的神色,范经理手脚更紧张,结结巴巴地说:“这一对男女在这赌了三天,每天赌二十一点,赢的多,已经卷走了600万。”
李铭远背光站着,挺拔的身影很有压迫感:“你是说他们做了手脚?要我来看看?”
范经理脑门的汗又出来了:“铭少爷,我动用了全场的人和设备,都找不出来他们破绽……”
一道清淡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知道规矩不?”
范经理结巴:“知……知道……”
李铭远走回沙发坐下,伸出双腿,搁在茶几上,他的脸迎着光,一片笑容。“你先过来,我再告诉你结果。”
经理低下头,脸色有点发白,他抖抖索索站了一会,最后双膝跪下,挪动膝盖移到了沙发前,并张开了嘴。
李铭远抽下烟,直接将烟头按在了经理舌头上,顿时甑孛俺鲆宦瓢籽獭>硖e畔掳筒桓叶炙媸帜闷鸩aЪ干系慕芸说つ幔康氐沽讼氯ィ炊疾豢础!八盗伺萱さ氖焙虿蛔颊椅遥慊垢医形伊酱危牛俊
经理嘴巴里大口大口冒出酒水,他呛得说不出话,只拼命点头。
李铭远将瓶子丢下,踢开茶几,朝经理摆摆手。经理连忙站起来,用手帕擦脸:“铭少爷,你看——这场子?”他问得格外小心。
李铭远双手挽住后脑,舒舒服服坐在沙发里,笑着说:“把镜头调到12号桌左边位置。”
赌场员工调出了图像,一个穿红色晚礼服的高贵美女正在玩牌。李铭远盯着屏幕,慢慢地说:“那两个是幌子,这女的才是正主,她手上的镯子能变色,只要拿到了好牌,她就会动下左手,牌面不同角度不同,镯子就变出不同的红色,对面的两个自然知道怎么做了。”
范经理如释重负,吐出一口长气。他摆摆手,刚对跟进来的监场说“去,把他们三个抓上来……”,李铭远就说了句:“你不管,范疆去。”
从沙发后走出了身材魁梧的范疆,黑色西服也遮不住他肌肉的喷张,他向李铭远点点头,然后走出去了。
范经理看着铁塔般的身子消失在门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谢谢铭少爷。”
李铭远靠着不动,侧头盯着屏幕。
镜头上,有几名监场先肃清了周围观众,让出了12号桌的道路。范疆走进去,一手一个,提起两名赌托的后衣领,将他们拽离了座位。
旁边的人吓得尖叫,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脸色有点不好看。几名赌客为避开范疆的凶脸,一直朝边缘的老虎机上退。
突然有一个人吸引了李铭远的注意力。
实际上,要不注意到他也很难。
这么喧闹的场子里,唯独他坐着不动,俊秀的侧脸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冷漠。他的左手插在深蓝卫衣兜里,右手拿起筹码,人正皱着眉对游戏机下注。
范疆提起那两个托朝前一丢,又去抓红衣服女人。四周看热闹的赌客受到波及,纷纷倒向那个男人。李铭远看到他将椅子一滑,躲开了撞击,又伸手在旁边机子角轻轻一按,借力滑回了原处,继续押。
从头到尾不抬头,不受影响。
李铭远站起身子,走到监控录像前,敲敲屏面:“这小白脸是谁?”
范经理连忙抬头看,仔细辨认他说的小白脸。看了有一会,才恍然大悟地说:“这五天来的赌客,不玩别的,只赌老虎机,早上8点来,晚上8点走,而且只坐在那台机子上。”
李铭远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懒洋洋地问:“中间不动?”
“不动,也不吃饭。”
李铭远盯了两眼,插着手朝门外走,拐出了身子:“猪,他那个位子刚好对着监控室,他要我们看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