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t)o
陶艳跟北谛君逛街,路过一家胭脂水粉店,有卖最新产品。
陶艳很高兴,马上冲了进去。
北谛君不愿意跟姑娘挤一起,只好一脸黑线的等在外面。
老板跟陶艳是旧相识:陶公子多日不见,今天买水粉可又是送给姑娘们?
陶艳点头,不成文的规矩,总不能说是自己用。
老板:那门外站的扭扭捏捏不肯进来的是……?
陶艳得意:哦,是我保镖!
老板:( ⊙o⊙ )哇!陶公子好厉害!
陶艳:o(n_n)o~~
老板:……竟然有这样器宇不凡的护花使者!
陶艳:……= =||||||(为毛我又是花!人家明明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555555555)
门口的北谛:……啊切~~~~~xnx~~~谁又在背后戳我?
(逄耗悖恐~~~力拔山兮气盖世?~~哈哈哈哈~~醒醒醒醒醒醒~~~~~~)
**************************** ********************
**************************** ********************
**************************** ********************
北谛君带着陶艳来到梨花班听戏,包下二层的雅间。
此时已经有戏开场了,主演的是近来梨花班新捧的旦角,唱的一出《貂蝉拜月》。不过眼下这个花旦比起当年的《越女浣纱》的柳儿可是差得远了,非但没有柳儿的风姿卓越,连唱歌的音色都不过尔尔。
所以当陶艳觉得无趣,发出啧啧的嘘声时,北谛君饶有兴致地只关注了身边这个活宝的表演,而完全忽略了台下再唱些什么。
陶艳不听自然不用说,只顾着自己磕花生米,喝香茶,心思全然不在他人身上。当然他也就不会察觉此时的北谛君,看他看得出神了。
北谛君早上从宫里回来,理应该像往常一样去杏林苑看雅公子,结果走着走着,阴差阳错逛到了称心居,而后看到了陶艳踩着梧桐叶蹦蹦跳跳,竟然又阴差阳错地拎着他去了后山,去后山不为别的,就是专门看他如何踩树叶,把树叶踩得沙沙响。
这些都算了,接下来顺着他还往花街遛了一圈,这点,北谛君自己也感到奇怪了。
他隐隐中觉得,自己似乎对上次陶艳偷跑去喝花酒的事情,不是很乐意。
换言之,他不喜欢,也不希望陶艳在外面胡搞乱搞,沾花惹草。
所以在后来雅公子执意要打陶艳的时候,虽然有点不忍,却还是没有阻拦。
兴许冥冥中,他觉得应该给陶艳一个教训,看他以后是不是还敢晚归。当然,北谛君觉得有必要教训陶艳的理由,不是他晚归了,而是他跟着杜安晨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
所以,当北谛君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竟然分外吃惊。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时而愣头,时而精明的家伙,除了当初在金玉堂的一首词确实吸引了自己后,如今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
正在北谛遥想时,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接连一阵的打骂声,还有人哭喊着求饶。
这吵杂的声音叫北谛君一时没有了兴致,也令陶艳心烦。
北谛君和陶艳一起起身,直接朝厢房后面走去,来到那间房前,发现门没有关好,留了一道口子,刚好可以把里面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
那空旷的房间里围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手里握着柳鞭,将里面一个身材娇小的男子团团围住,那房间正前面的主位上坐的正是梨花班的老板。
还在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其中一个汉子伸手就是一鞭,摔向了地上匍匐的男子。
那一鞭子力道不轻,丢在男子身上清脆的鞭声连陶艳都觉得毛骨悚然。而后地上的男子疼的叫出了声音来,一面哭喊,一面求饶,断断续续。
说什么请老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再打了。
那老板也真是够冷心冷面的了,地上的人不论犯了多大的错,几鞭字下去恐怕早就丢了半条命。
可老板却依旧不停手,对着那人道:“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把金玉堂的人拐跑了,如今金玉堂妈妈找我要人,我拿什么赔给人家?如今你没了名气,唱戏也废了,你不去花楼做小倌,你又拿什么赔我?难得人家员外爷看上你,你倒好,砸了人家的场子!”
“老板……求求您……饶了我吧……”那男子哭的梨花带雨,将头抬了起来,陶艳定睛一看,此人唇红齿白,娇媚动人,正是前不久顺水摸鱼顺走了窃脂姑娘的柳儿!
莫非他又被人抓回来了?
陶艳还在猜测间,梨花班的老板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又对着大汉道:“别愣着,给我继续打!”
一鞭子眼看就要落到柳儿背上,说时迟那时快,身边北谛君右脚一抬,直接踢门进去,冲到汉子前边,将挥鞭子的手狠狠拽住,厉声道:
“——住手!”
陶艳知道,有人按耐不住,想要英雄救美了!
***** ***** ***** *****
梨花班的前旦角柳儿,被北谛君以一百两银的价钱买了下来,帮他恢复了自由身。
那柳儿感恩不尽,北谛君起先不知道柳儿就是当初拐跑了窃脂姑娘的男人,只是觉得这个戏子模样俊俏,他向来有怜花惜玉的美德。
后来陶艳低声将柳儿的以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边,北谛君这才知道这个柳儿就是当初拐跑了窃脂的人。
“你跟窃脂说没关系?你一个戏子,难道说是他的情郎不成?”
那柳儿跪在北谛君面前,哭的双眼红肿,却一味摇头。
“小人绝非是大人口中所说的窃脂的情郎,小人一个戏子,如何有这个非分之想,跟大人抢人,只是……只是……”
北谛君很有兴趣知道他说的拐人的原由不是因为爱情。
“只是什么?”
“只是金玉堂的窃脂姑娘,正是小人血浓于水,相依为命的姐姐!”
“姐姐?”北谛君心里一沉,不知为何竟对他另眼相待起来。
“是……窃脂是小人的姐姐,小人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一人含辛茹苦将小人养大,可是早年父母欠下一笔债,可怜姐姐无法还清,为了保命只好将我送到了戏班,姐姐无法生计,去了花楼卖艺,被金玉堂的妈妈看上……那日晚上,据说有西域使节到访,妈妈想要姐姐卖身,姐姐这才跟我商量了一出戏……”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原先对这个柳儿并无好感,听完他的话,陶艳竟也软下心来,觉得柳儿很是可怜,以前也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打骂。就像刚刚的一鞭又一鞭,岂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所以,你假借杜公子对你的喜欢,叫他带我们一起去花楼?”
“是……”
柳儿直言不讳,将缘故娓娓道来:
“然后姐姐出了难题,其实不论东西两厢人谁最后写的诗出彩,都不要紧,姐姐一定会选择不出彩的那厢,这样一来,另外一厢的人肯定不服,冲突在所难免,我就可以带着姐姐趁乱逃脱了……”
原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北谛君听完这席话,倒是想起了自己和太后,北谛君如今也是这样,不管天是不是要塌下,他都会替姐姐担待。
而后又问道:“那你怎么又被抓回来了?你姐姐人呢?”
柳儿低声道:“我将姐姐交给了等在京城外的情郎,两人早就在金玉堂里暗许终生了,等他们回到老家后,我又回到了京城,毕竟梨花班的老板以前待我不薄,我总要有个交代……”
北谛君沉吟片刻,得出了一个一句:“到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而后大手一挥,要将柳儿一道带回府邸。
陶艳一时懵瞎。
——这下好了,原先柳儿不知道陶艳是北谛君的小妾,如今柳儿要是进了府,若再传出去,他陶艳京城一大纨绔的美名,就从此要毁于一旦了!
更况且,那柳儿以前还跟杜安晨相好过,两个人你侬我侬,半月没有出过房门,里面表演了什么戏码外人也可以猜个大概。
这个北谛君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个程度吧?放着原来家里八位夫人不用,偏偏喜欢从外面捡人回去,他光想一想,就替其他人不值了!
不过后来又想到柳儿身世可怜,倒也对北谛君有少许的敬重,毕竟就算柳儿再如何绝色,要找个这样的,单凭北谛君一句话,全天下的美男子不够从府邸门口一溜烟地排到城门口,再往南去个十里也不夸张。
*** *** *** ***
晚饭过后,之幽公子来到了称心居,问陶艳原先北谛君送来的致伤药膏还有没有剩余,说是给柳儿送过去。
说话的时候,之幽公子面无表情,对那柳儿竟然没有半分好奇。
这叫陶艳十分不解,好歹北谛君也是你们的夫君吧?莫名其妙的招了一个戏子进门,还特别要用贡品药膏给他疗伤,这用意十分明显。
北谛君看上了柳儿,要他做妾是迟早的事情。原先北谛君娶陶艳,却没有跟他同房,别的公子可以还能以为这其中有别的深意,不用吃什么飞醋,这回是北谛君自己选了人,引狼入室了表情还是一样坦然?
“主公带了柳儿回来,你怎么没什么表示?”
“……”
“那柳儿以前跟我朋友杜安晨相好过!”
“……”
“他是个戏子,勾引人的功夫一流!”
“……”
“你就不担心以后会失宠?……”
“陶公子!”
对方终于忍无可忍开了口:“你这里到底还有没有多余的药膏,要是没有我就回去回话了……”
“呃……有。”
之幽公子一眼扫来,陶艳马上闭了嘴,那一眼里,依旧风轻云淡。
“有就好,劳烦了!……至于主公要宠幸谁,不宠幸谁,之幽从来不敢干涉,我想陶公子也不用多想这些事了!主公自有自己的深意!”
……
这回倒是陶艳吃力不讨好了,碰了一鼻子灰不够,分明被之幽奚落多管闲事!
若不是看在以前之幽来称心居帮自己教过鹦鹉学舌,他才不去理会他怎么想的呢!某人憋着屈,将一药瓶塞到之幽公子手中,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睡了。
*** *** *** ***
第二天天刚亮,陶艳就被涵雪从床上拉起。
“干嘛啊!天还没亮呢!”
涵雪扯了陶艳的耳朵,将他身上的被子整个掀了起来:“公子,起床了!柳公子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没了被子的陶艳全身直哆嗦,战战兢兢地从床上爬起来,一面睡眼迷蒙。
“你说……谁来了?”
大嗓门直接凑近陶艳的耳朵炸开了锅:“柳公子!主公跟你一起从梨花班带回来的柳公子!”
——
柳儿天刚亮的时候就支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称心居,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结果在外面等了三刻才被涵雪发现。
柳儿背上抹了药膏,走路还走不直,进门之后涵雪就请他坐了软座,又沏了热茶。
陶艳松了松筋骨,看着眼前略显拘谨的人道:“你怎么来了?你身上有伤,想是主公昨天亲自给你上药了吧?”
对方低着头,轻声道:“……昨天主公却是来看过我,不过马上就走了,是之幽公子上的药……”
“哦,那也没差,之幽公子是主公最信任的人,可见主公很重视你!”
陶艳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点撒酸水的味道。脑海竟然联想到了北谛君深情款款与柳儿四目相对的样子!
回过神来马上摇了摇头,怎么会突然想到这里了?北谛君对谁好干他什么事情?最好北谛君周围男男女女数不清,这样就没功夫折磨他自己了!
那柳儿不知道为什么陶艳会那么问,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陶艳这才想起来,柳儿还是没有告诉他,大清早的上他的称心居到底干嘛来了?
“那么早,有什么事情么?”
陶艳又催了一遍,柳儿这才将头慢慢抬上来,却是涨红了双颊,好像长时间憋了一口气不出来。看他窘迫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柳儿迟疑半分,在陶艳眼神的左右鼓励之下,这才张了嘴,声音低到几乎寻不着。
“我……我想请陶公子帮个忙……”
帮忙?他能帮什么忙?除了作奸犯科,要是能帮到的,他也不会拒绝。
“你说!”
“……我……我想请陶公子下次见到杜公子的时候跟他说一声……说我已经……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