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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陶艳孤身一人,涵雪问道:“公子,你怎么才回来?杜公子怎么没有送你过来?”
陶艳晃了晃脑袋,将前后事情想了想,才回神道:“哦,好像是我自己不要他送来,我说一个人回来,顺便吹风醒醒酒!”
涵雪没说什么,倒是觉得这个主子是在是够二的,人家送他回来他不要,说要一个人走过来醒酒,可他不想想,要是叫马车快点跑,说不定早就在子夜前就赶上了,两条腿的怎么能快得过四条腿的呢?
他们也就不用下了车后从侧门偷偷溜进府邸,还少不了给门房宫人几两银子的好处,否则被记上犯了家规,可是真的要挨板子了!
可是他们始料未及,此时镇国公府里闹翻了天,想要偷偷溜进去装作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待陶艳蹑手蹑脚塌上石阶时,镇国公府的大门轰然打开,里面灯火烁亮,人头攒动。
陶艳完全被这样的阵仗吓蒙了,早先的醉酒先是被涵雪激醒,到如今,全身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精神!
冷风吹到衣领里,整个身子都瑟瑟发颤。
*** *** *** ***
陶艳跪在大厅之上,正前方坐的是北谛君,身边站了之幽公子和琉剑总管,再然后,黑压压一群宫人围在陶艳身后,其中两个黑脸又结实的,各自捧了一条六尺长的木杖。
冷汗滴到地上,某人将头越摆越低。
周围没有人敢出一口气,只听见四周通明的烛火中,有连绵不断的蜡烛融化,滴答滴答挂在烛台上。
许久,从前方传来疲惫的声音。
“——那么晚,去哪了?”
“我……我回家太高兴……一时忘记了时间……”
趁现在思路还清楚,应该要想个圆的过去的谎,不能说自己去了花楼喝花酒。
“忘记时间?”声音的主人加重了语调:“——那怎么一身酒气?”
陶艳战战兢兢把头微微上抬,偷瞄了一眼北谛君,殊不知对方也正在看他,陶艳瞬间就被对方眼里的怒气给震住了,动弹不得。
“……半月没见……我……我和家人……喝了点小酒……”
“跟家人喝酒,那怎么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味?”
“啊?”
不是吧,那么浓的酒味,他还能闻到脂粉气?他是什么鼻子啊!陶艳不仅低下头朝自己衣服上嗅了嗅。
台上的北谛看到陶艳一脸紧张的样子,反而觉得好笑了,原先紧锁的眉头舒展,他在门口逮了迟到的陶艳后,马上将涵雪先“提审”了。
涵雪老老实实交代说陶艳跟杜尚书家的公子出去喝了花酒,这个陶艳还百般狡辩抵赖?
他到很有兴趣想知道,这个人精还能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那个……我……”
“说啊!”北谛目不转睛盯着他,叫陶艳无处可躲:“……难不成,是你家人太高兴,还特别请了欢场的女子给你歌舞助兴?”
事到如今,怕是北谛已经知道了真相,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如说了还能弄得心里踏实,不用再去想变个谎话来圆谎!
“……只喝了一点酒……在金玉堂喝的……”
男人满意地浮起笑意,对着边上一直面无表情的之幽公子道:“之幽!”
“是,主公!”
“你到说说,犯了家规的,如何处置?”
之幽手里架这一本斑驳的老书,刚刚陶艳还没有发现,此时才发现。之幽将书翻到一处,缓缓念道:
“宗室,不尊内子之德,行迹□□者,按等级禁足……未及子时回府者,杖刑二十……”
北谛听完,又将头转向陶艳,台下之人脸色煞白。原本就只是想吓吓他而已,出个府晚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而吓陶艳的目的已经达到,北谛也只想见好就收。
便对之幽道:“陶艳所犯主事,是去花楼喝酒,按理,应该禁足,至于未及子时,也不过是不小心忘记了时间,杖刑,就算了。”
“是……”
之幽刚说完这个“是”,却不料从门外冲进来一个宫人,那宫人正是杏林苑的大丫头。
北谛君看到她,下意识地又以为是雅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急忙问道:“雅儿怎么了?”
宫人跪地道:“回主公,雅公子没有事,刚刚安睡了,不过叫奴婢来,是有事要知会之幽公子。”
“说!”
“是!”那宫人看了一眼后面的陶艳才又道:
“雅公子要奴婢转告之幽公子,未及子时之事是小,犯家规杀一儆百是大,国以法先,家以规圆,请之幽公子公私分明,做好内室管事之职!”
宫人说完,就告辞退了出去,留在原地的北谛君一言不发,倒是叫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之幽见北谛君瞬间眉头紧锁,脸色不佳,像是刚刚雅公子故意与他唱反调,激怒了北谛君。一个明明只想吓唬吓唬陶艳就算了,而一个偏偏要真刀真枪对着干。
北谛君一沉默,整个大厅的气压都沉了下来,陶艳知道自己这回可是栽在了雅公子手里了!
而所有的人,都几乎认定了是雅公子在公报私仇了,看这个新妾室不顺眼,先是杀了他的宠物,再想法子整陶艳,这回痛下杖刑,肯定能叫他生不如死!
之幽公子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又将目光小心翼翼转到北谛君身上。
北谛君没有一句交代,蹙眉站起身来,竟然直接从陶艳身边走过出了大厅。
众人还在迷雾中,只听见之幽神色淡然的一句:“家法伺候!”
陶艳就被人按在地上直接板子上身。
“——啊!”
“——啊!!!!!”
“——啊……”
……
镇国公府里的这一夜,并不安静。
先是有贼人盗宝,而后陶艳回府被抓了现行,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二十记板子之后,再硬的汉子,也只能光喘气,不出声了。
*** *** *** ***
杏林苑。
北谛来到雅公子床前,揭开纱帐,雅公子正握着那龙头兵符看个仔细。甚至没有留心背后站了人。
北谛君蹑手蹑脚爬上床,一把将雅儿抱在怀里:“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雅儿扑哧一笑,娇嗔地将他推开:
“不就是半块金子么?也不是什么值钱的,镇国公的库房里,比这个贵重的多了去了,你放在书房暗格里都能被人掏出来,看来这个贼人,对府邸早就摸了一清二楚了!”
“所以,我才要把它放你这里,不能再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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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微笑着将美人的手拂过,稍稍手腕一重,那龙头便从雅儿手里摔落在了床榻之上,但闻一声轻柔而妩媚的□□,美人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见对方照势顺从地眼目含春,北谛坏意地将手直接探入雅儿的下腹,他知道他的敏感点,所以只是轻轻把玩雅儿的铃口,就叫他颤抖不已。
“呃……你……”他显然很无助,责怪的眼神看着北谛,又是可怜,又是娇媚,眼里的深意是求饶,但在北谛眼中,就是挑逗了。
不理会雅儿抓他背脊的力道越来越重,北谛只顾自己玩弄着对方敏感身体,一面伸舌咬住雅儿的耳垂,顺阶之下,细细品味,慢慢撕咬。
而后怀中的人一直快速而沉重地起伏,伴随着大口喘息不止,玉色浆液全数喷在了北谛手中。
小美人已经达到快感的巅峰!
北谛很满意他的表情,取过摆放在侧的毛巾将手擦拭干净,而后又将雅儿抱在怀里,一面顺着背,一面亲吻对方的额头。
雅儿稍作休息,从他怀里抬头,怔怔地凝视他。
“……你……不要么?”
嘴角泛笑:“要什么?”
明知故问!雅儿瞪了他一眼,扭头不去理睬他。
“你不要,刚刚为什么还要替我……那个……”
北谛笑着将雅儿搂紧,不舍得撒手。
“大夫说过,你每日服药,内火太重,要时不时地帮你降降火,才刚帮你降下去,体制还虚,我又怎么能趁人之危?”
雅儿回头,与他四目相对:“……你帮我降了内火,自己忍得住?”
他调笑着一面故意伸手朝北谛君下腹探去,刚到中途却被对方截住。
“别动!”
“怎么了?”某人故意问道。
北谛眼里是无可奈何,捏住雅公子的手把玩:“不能忍,也要忍,那么薄的衣服,不用摸,光看着隆起来的衣料就知道了,还问我人忍不忍得住?你这一动手,倒真叫我忍不住了,等下受罪的,还不是你……”
雅儿这才乖乖地不在戏弄他,却又不满道:“最近控制力见长啊,是不是在九房公子地方如鱼得水,一点火都没了?全把内火都灌给陶艳了?”
说道陶艳,又想起了刚刚他挨了板子的事情,而今晚北谛来杏林苑的一个原因,正是为了晚上这件事,要好好问问雅公子。
“……晚上我本意放过他,可你执意要打,我想知道你如何想?”
雅公子知道北谛君那么晚了还过来,一定是有事询问,不期然,果然是因为陶艳!
他抿了抿嘴,赌气道:“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今天免了他,日后家法说话,还有什么公信的,那些下人都不用惧怕了,府邸迟早乌烟瘴气!……你那么疼他,怎么不救他?”
“呵呵,吃醋了?”北谛又将雅公子的下巴抬起,看他眼里淡淡的酸味涌现,并没有反驳,有时候急于反驳会显得自己更心虚和被动。
“……我的雅儿要打,就算你想打皇上的屁股,我也得由着你,等你打完了,我再拿着项上人头去请罪!——何况,只是一个小小陶艳罢了,打就打了,他以后,也不敢瞎折腾了。”
“油嘴滑舌!”
雅儿这才收了架势,合上眼睛安静地靠在北谛君肩头睡去。
北谛一手拂过床纱,从衣袖里冲出一股气,吹灭了床头的蜡烛,这个寝殿终于安静下来,唯有那床角里的半截龙头,竟然透过窗外射入的月光,闪出寒冷而粼粼的金光。
一下下,刺进了北谛的双眸中。
北谛将被子拉紧,裹好了雅公子,待那唯一对雅儿仅有的与众不同的温柔散尽后,浮现眼帘的,却是晚上自己出力将剑刺向贼人腰下的一幕。
看来,想抓住这个轻功极高的贼人,挖出幕后主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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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郎情妾意共缠绵,这厢鬼哭狼嚎难入眠。
陶艳算是被那二十记板子给打惨了,霹雳巴拉下来,屁股开了花,雪白的屁股肿成了山包,那一块血肉模糊不说,几乎惨不忍睹。
他趴在床上等涵雪上了药,腰着枕头一肚子委屈。屁股疼,脑子也糊涂,连灌了三碗药水,这回肚子涨的路都走不了。可怜他还不能那屁股对准床榻,一碰就是嗷嗷大叫。
就这样趴在床上趴了一晚上,也不敢随便动弹,到了第二天早晨,陶艳被人弄醒,很不高兴地嘟着嘴巴,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一张熟悉而却叫他恨得牙痒痒的脸,印入了他的眼帘。
——北谛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桌子上还放了一箱药物。
“醒了?医生说早上起来要换药!”
陶艳一个激灵从床上挣扎起来,下意识地拿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屁股,一面后怕地朝后躲,不安地默不作声。
北谛见他一副惊觉的样子,颇像受惊的兔子,不免觉得好笑,又是放柔了声音:“把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那……那什么……涵雪来就好了!”
北谛似乎没听到一样:“怎么?还会害羞?——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伤势,别叫本君亲自动手把你裤子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