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x市吗?
——家里还有什么人?
——在f大, 是个学生?
——证件呢?不住校?
——临床医学系的?
……
x市分局督署的女警官正在h街对面xxx号的一间咖啡馆里面摇着手里的笔杆子和一起……事故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 一个少年谈话。
h街对面xxx号的咖啡馆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发生了一桩命案,被害人是x市新柳区的一个住户痕天,说是被害人, 不如说是目睹了一场意外的惨剧。
痕天死了,死于心脏病突发, 法医鉴定,是因为生前磕了很多的k粉, 而这个人天生心脏又有点问题, 痕天心脏病突发之前正在这家咖啡馆里面喝咖啡,然后就像是突然神色大变的抓住了身旁替他续杯的服务员,那个服务员喊了几声“先生”都不见痕天松手, 最后也没听清痕天在同他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客人就已经手脚抽搐的忽然推翻了自己面前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桌布一被扯开, 地上便是一片霹雳哐啷的声音……
痕天坐的位子是靠近柜台的位置,他一动作,正巧这时候柜台上的研磨咖啡豆的磨豆机出了点问题,店里请来的维修员正在修理,见了痕天一副疯魔的样子, 也被吓一跳,一不留神之下,手里的磨豆机便就松手砸了下来, 店里的老板为了彰显店里格局的不同,那台磨豆机是老板从国外定制的,用了百分之十的纯金,拿在手里都是一番的分量,这会子再砸下去,就着痕天的脑袋便死死的砸了下去,脑袋瘪了,鲜血淋漓,脑浆也出来了,嘴角已经泛起了白沫,瞳孔开始呈现无意识的放大,双手双脚又抽搐弹跳了几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虽说是被那台百分之十纯金的磨豆机砸了那么一下,但法医判定,痕天生前被磨豆机砸中之前就已经有了心脏病突发的状况,估计是k粉粉太多了,心脏又有毛病,脑子里不知道产生了什么幻觉,这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责任不在磨豆机,维修人员和店里的服务员也没什么关系。
痕天死后双眼就开始充血,那双眼睛睁得死死的,像电视里许多探案剧被害人一样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随后赶来的警员没有法子将这人的眼皮合上,最后就抬着一个死不瞑目的死人回了警局。
本来这案子就该这么结了的,但出于职业习惯,女警官还是准备细细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心脏病突发暴毙的情况虽然有过,但毕竟少见,更何况一个本来就知道自己心脏有问题的人又怎么可能不随身带好药呢?毕竟可是自己的性命。
——你认识痕天吗?他也是f大的。
——看到他是怎么死的吗?
——你看到了什么?
……
也许是自己有些多疑了,女警官心里辗转了几遍,嘴上干脆利落的提问却是一个接一个,问起的细节却是半分也没有含糊的。
女警官的身子很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了,应该是休假的时候被拉来顶班的,还穿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肤色很白,留短发,看上去倒不像他的年纪一样是个近二十八岁的老女人,更像是一个顶多二十岁的嫩脸秀气的女学生。
坐在了女警官对面的是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少年,之前被痕天抓住了手的服务生在亲眼目睹痕天被磨豆机砸瘪脑袋的时候就已经尖叫一声,晕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却是在场的目击者中唯一一个能面不改色的目睹了整件案件经过的人。
少年的肤色透着一种极为不正常的白,有点像白化病,但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仔细看的时候能看见脖子下面隐约的青色的血管,少年的长相十分的秀气,他看起来并不常……或者说并不怎么喜欢说话,回答女警官的问题的时候通常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有些时候更是基本不说话,少年的眼神很冷,不同寻常的冷,薄唇紧抿,脸色阴沉。说实话,这在老一辈的人看来大概并不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少年,然而,如果从很多年纪小的女孩子看来是种非常比较吸引人的特质,很……冷峻,何况,这个少年还生得一副极为好看的相貌。
女警官注意了下那个少年学生证上的名字,云峥。
女警官问完了话,那个少年就开始靠在一边的墙上开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机,他在发短信,手指在触屏的手机屏幕上点的很快,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打上去,然后按了发送键。
——来接我。
——???
——h街,xxx号,咖啡馆。
——你被警察扣住了?
——。
——崽子?
……
云峥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手机有一会儿,然后随手将自己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本来就冷极的脸色好似已经冻成冰渣一样的模样。
女警官姓邢,叫邢烟。
邢烟看着自己手上的表慢腾腾的挪过了半个小时,死者痕天的女朋友和他在f大的室友开着私家车来了这家咖啡店,随后不久,痕天的妹妹席小潭也来了。痕天的家境算不上很好,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有一个妹妹,但早年的时候因为父母离异,妹妹随了母姓,姓席,听说关系平素之间却是有些生疏的,还有一些关系算不上很好的穷亲戚。
痕天的家境不好,但耐不住有个有钱的女朋友,那张没有被磨豆机砸扁的脸之前坦白说还长得挺好看的,有点小英俊,到也难怪会被富家女瞧上,而且还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了k大的优等生,邢烟心道,也不知是后面怎么成了现在的这副鬼样,年纪轻轻不学好,非得学社会上的青年一样吸食什么k粉,苦了自己,也害苦了他仅剩的几个亲人。
席小潭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苍白的很,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应该是之前恰巧哭过一场。痕天的室友木渝的眼神在痕天的妹妹席小潭的身上转过,随后伸着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深深重咳几声之后,之后便都不再多作言语。痕天的富家女友艾伦看了木渝一眼,脸色上似是有些不愉,凭良心说,这女人长得也是好看,穿的少,该露的地方是半分也没有少露,浑身上下都是国外的名牌,下巴很尖,脸小,又很会打扮,是个很会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艾伦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包的烟,问女警官邢烟,“你要来一根吗?”
很难想象,这样看起来一个脸蛋小小,长相清秀的富家女竟然会喜欢抽烟。
邢烟摇摇头,道,“不用。”
……
几分钟后,
咖啡馆门前的风铃又是一阵的响动,邢烟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眼睛很狭长,似乎总是喜欢眯着,穿着一身的风衣,戴着帽子,帽子戴得歪歪斜斜的,头发看上去有点长,两边的头发已经过耳,对一个男人来说,略微显长。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只扯动着一边的嘴角,带点很邪气的感觉,下颚上留着浅浅青色的胡渣,看上去一脸风流的痞性。
男人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白色的烟圈袅袅升起几分,男人抽烟的姿势很好看,优雅的像一个十足的贵公子,脚下蹭亮的皮靴在地上踩了两下,男人看了眼四周,随后将视线定在了邢烟的身上,随后便是听来带着几分痞痞的腔调说道,“我来接我家的崽子。”
顿了片刻,男人又拖着极为懒懒的调子喊道几声,“崽子”
随后终于,唤作云峥的少年从咖啡厅里一根柱子后面绕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伸手推了推自己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再看了看自己腕间的手表,云峥便是缓缓地说道,“你迟到了,二分三十二点七五秒。”
男人看上去有些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举着双手表示出了一副极为无奈的妥协的样子来,咕哝了几句,道,“崽子……”后面说到的话听来却是有些含糊不清了。
——计较的真多。
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比云峥大上多少,口中却是一口一个崽子叫得顺溜的很。
男人的眼神在几个人的身上溜了一圈,再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的绕了回来。
在这间不小的咖啡厅里坐下的时候,木渝已经双手抱着头看上去十分痛苦的低声的吼道,“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警察怎么还揪着阿痕不放呢,你们早些将阿痕的尸体交给我们,我们也就早些可以让他入土为安了。”
刚来的男人绕过木渝,对着席小潭吹了声口哨,道,“是个漂亮的小美人。”
席小潭低着头正在悄悄的打量着一旁正在翻着手上笔记的少年,少年侧脸的轮廓很漂亮,细碎的阳光透过来的时候,有一种近乎精致的让人惊叹的美感。
男人就着胳膊将自己身体一般的重量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