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搬兵遇阻
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上, 一骑绝尘,飞驰而过。
墨玉青一路飞奔着, 一路想着鸿锐的嘱咐。
安阳大营在渠州城的正北面百里开外的地方。那里有常备的五千兵马,由于历史上的一些原因, 平日并不归州府调度。按照原先的计划,应该先整治了地方官府再安排安阳大营。但眼下官府那边的情况有变,鸿锐的想法是让墨玉青拿出兵部的公文,让安阳大营名正言顺地出兵协助,确保州府释兵权计划能够实施。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天黑之前,墨玉青终于来到了安阳大营。
通报进去, 驻兵首领熊鼎荣带着众人迎了出来。
墨玉青也顾不上换衣服喝茶。急忙拿出了文书交给熊鼎荣, 讲明来意,希望熊鼎荣速速准备兵马,尽快启程。
熊鼎荣仔仔细细把公文看了又看,抚摸着胡须, 成竹在胸的样子。“墨小将军不必着急, 老夫自有安排。你只管好好休息,其它一切全包在老夫身上。”
这话说得十分含糊,墨玉青不放心,想问问熊鼎荣要怎么个包办法,旁边熊鼎荣的二儿子副将熊锦华踱了过来。“墨小将军,家父一直在这偏僻之地为国戍边,皇上都信得过家父, 你信不过?”
墨玉青赶紧抱拳拱手,“熊将军言重了,玉青只是自己想不出办法,所以特想请教熊将军指点一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事鸿锐告诉自己的话。
熊鼎荣听了果然哈哈大笑。“墨小将军就把心放宽好了。”
此话出口,墨玉青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说了几句闲话,熊家父子引墨玉青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小楼休息。
“墨小将军赶了这么远的路,也辛苦了。若不嫌弃,可在下处歇上两天。该见的人,你都会见着的。” 熊鼎荣的话说的讳莫如深。
熊锦华在一边笑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墨玉青记得鸿锐的嘱咐,表面上礼貌地应对着,一一谢过,进去洗漱更衣,休息下来。
三更一过,墨玉青无声无息,披衣起床。
白天走过的路都还记得,墨玉青纵身跃上房顶。几个起纵,来到主人的上房。熊鼎荣的正房已经黑了灯。仆人们也都已经休息,只有西跨院里,熊锦华还抱着个女子正在说笑。
“男人长的再美还能比得过女人去?”女人问
“你不知道,他那模样可真是百里挑一,好看得紧。”
女人娇笑起来,“哎,你说,大哥要是真收了他做男妻,那咱们是应该管他叫嫂子啊还是叫小叔?”
熊锦华也笑了起来:“我看啊,叫什么都行,反正他生不出孩子来。这份家产早晚是我们的……”
两人笑得越发肆意。墨玉青厌恶地闪身离去。“男妻”“尤物”“家产”之类的词,一向是庆王府的禁忌,此刻听在耳中,更觉刺耳。
后院有一处鸽房,墨玉青注意到,靠外侧的都是一羽羽的信鸽。
来到东跨院,这里的正房还亮着灯,屋子里似乎有人在交谈。 墨玉青飞身落下,轻轻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小孔。
屋里似乎只有两个人,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灯影中,看不清楚面貌。另一个人坐在椅子里,身上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看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墨玉青正在努力分辨那是谁的背影,就听见里面说道:“大公子,家父答应给你的美人,贵府已经提前收到了!那接下来的事可就要看大公子你的了……”
说话的竟是翟小公子翟胜云!
墨玉青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夺走了他的理智。
哐当一声,墨玉青推开房门就闯了进去。“胜云,你怎么来了?见到鸿锐么?路上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怎么样了?”
墨玉青一口气问出许多问题,看到翟小公子惊呆的表情,又急又气。
“青儿,你刚才在外边?”翟胜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墨玉青越发着急。
这时,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慢慢走出阴影,“青儿?墨玉青?庆王府里的墨小公子?!”
“是我!”墨玉青看过去,此人容貌酷似熊鼎荣,只是阴沉中更多了几分邪气。
“请问您是?”墨玉青抱拳行礼。
“这位就是熊家大公子熊天阳。”翟小公子磕磕巴巴地介绍。
“原来是熊大公子。”墨玉青略略松了口气,转身面对熊天阳,“玉青刚才唐突了,还请熊大公子见谅。既然熊大公子跟翟小公子十分熟悉,还请熊大公子看在胜云的面上帮玉青劝劝贵府熊大人,明日务必要派兵协助庆王世子。”
熊天阳这的脸上阴晴不定。听墨玉青说完,向前走了两步,面上露出一个狞笑:“青儿宝贝,真抱歉,本公子不能答应你啊。” 说话就向前逼来。
墨玉青闻言,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墨玉青猛然回头,看向翟小公子。翟胜云的手中,正拿着一只长针。
“你干什么?”长针上喂有剧毒,眨眼的功夫,墨玉青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不能动弹。
“青儿,别怨我,我爹跟庆王爷不是一路的人,所以这次,我不能帮鸿锐。” 翟小公子有些愧疚,但既然豁出去撕破了脸,反而镇定下来。
“青儿宝贝,你真是让我惊喜啊!”熊天阳拦腰抱起墨玉青,直接把他放躺在旁边的圆桌上。
翟小公子站在一旁,狠狠咬了咬牙。
“青儿,你不是一直想带你爹离开庆王府么,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只要庆王爷倒了,他们就再不能囚着你爹。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你爹走了。”翟小公子的话锥子一样扎进墨玉青的耳朵。而熊天阳的手正慢慢解开墨鱼青的衣服。
“青儿,你还不知道吧,你和你爹的户籍都是庆王府的官奴,你别看他们让你出去住,但是只要你的奴籍不除,他们随时都可以把你抓回去,不管你官居几品,你都是他府里的奴隶。”翟胜云的嘴唇在头顶上开合着,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墨玉青费力地听着,仿佛隔着层层的水幕。
“青儿,我在户部看过你家的纪录。你爹的奴籍是从流放地转过来的,可你的奴籍是在京里定的……这就是说,本来你是可以做平民的,可庆王爷还是让你入了奴籍。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么!……青儿,不信你可以问鸿锐,你考功名时家主的担保书和户部特批的手续都是他亲自帮你办理的。这些他都没告诉你吧……”
翟胜云的话说到后面,墨玉青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身体如同掉进了冰窟,完全被寒冷包裹着。
“青儿,你不必惦记着鸿锐了,有比他更适合你的男人就在这里。你就听我的吧。”翟胜云的声音如钢鞭抽打在墨玉青的身上。让墨玉青从坠落的晕眩中挣扎着醒来。
身上的腰带早已被解开,衣衫大敞,熊天阳正抱住自己的两条腿,把亵裤往下脱。而自己的两个手腕却被翟胜云死死按在头顶,根本无法挣扎。
腰下一片冰凉,再没有一丝半缕遮掩,心口处满是悲愤,连呼吸都失去了温度。
熊天阳的眼中露出□□的贪婪:“早就听人说过‘庆王府里有二宝,大的娇,小的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翟小公子,熊某今日提前领赏,回去请转告翟大人和国舅爷,熊家定然不会让他失望。我保证,庆王世子此次必是有来无回。”
墨玉青睁开泪眼,抬头看向翟胜云,这就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吗?
自己把心里话都告诉他,可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却拿自己来做交易。
心头在滴血,然而身上的境况更加糟糕。
熊天阳一个用力,打开墨玉青紧锁的下盘。然后一个瓷瓶器皿冷硬的细口深深地插了进来。
“我的小心肝儿,怎么哭得这么凶?别怕,哥哥这里有好东西,保证你吃过就会喜欢。这香体露一般人我不给他用,哥哥给你好好洗洗,从今以后,你就是个干净人了。”熊天阳说着,托起瓶底,让瓶中液体全数流出。
“啊!~~~”油烹火煎般的剧痛席卷全身,墨玉青忍不住嘶声惨叫。全身的肌肉剧烈地抽搐,整个人扭曲得如案板上活剐的鱼。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钻心的剧痛,让墨玉青已经麻木的四肢突然找回了知觉。
熊天阳和翟胜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剧烈的疼痛让麻药暂时失去了作用,墨玉青忽然找回了满身的力气。他猛地挣脱开翟胜云钳制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桌上的铜烛台,直刺熊天阳的咽喉。
熊天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翟胜云被眼前转瞬间发生的事情吓呆了,眼看着烛台挥来,一声闷响后,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