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决绝,显然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风缱定定的看着她,胸口翻涌的情绪让他咬牙,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样毫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恨得咬牙,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牙压抑着胸口的情绪,压抑着喘了几口气,才出声问道:“谁?”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能让她明知后果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不顾自己的生死。
可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风鄞最在乎的人,除了风沅,还能有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风鄞冷笑,看着他,心里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明明能看出他的难受,就是要故意这么说的,大概因为他抢了玉骨,还以此逼迫她说这些话吧。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何况,他风缱算什么?不过是她养着的一只鬼罢了,凭什么管她?
心里这么想着,可风鄞仍旧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心口反而更加的气怒,连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气怒了。
听着她语气的不对,风缱心里一咯噔,有些不确定她生气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可面上仍旧有些冷意,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压抑:“他已经是天子之命,为什么还需要逆天改命?”
“与你无关。”风鄞移开视线,看着他手里的玉骨,声音带着寒意。
风缱眉心狠狠地拧在一起,看着她,眼里翻涌着怒火,而风鄞丝毫不避让的又冷眼看向他,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许久,风缱直接将玉骨往手里一收,冷声说道:“等我回去问了国师就知道了。”说完身影已经不见,回到了佛珠里。
风鄞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眸子里有什么汹涌着,她周身气压很低,散发着寒气,死死地抿着唇,身侧的手蜷缩着好几下,最后狠狠地握在一起。
显然是在极力的压抑着怒气。
“殿下。”一个下属已经走了过来,没有问她和谁在说话,只是微微侧了身,让她看后面的几个箱子。
玉骨本来是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东西,与佛中舍利价值差不多,曾经是一个得道高僧的一小节指骨,后来被供奉在佛前,日日夜夜受香火供奉,于是化作玉骨。
而存在着玉骨的这个墓却并不大,陪葬的东西也不多,风鄞只是扫了一眼,就朝着那人微点头,示意可以回去了。
风鄞手下的鬼军做的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事情,他们白天要么在某个墓地里,要么就在某个山林里修整,晚上的时候就行军。
而司徒这一行人又有些不同,因为他们只替她找那些逆天改命所需要的东西,以及打探消息,一旦有了消息,不论真假,她都会亲自参与行动。
就比如这一次。
从墓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没有再多耽搁的,一行人速度极快的开始在渐渐升起的晨曦里奔跑起来,沿着之前定好的路线往京城赶。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他们就到了京城城外,望着紧闭的城门,风鄞背对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身后的人立马分散开来,抬了东西的人,没有抬东西的人,都迅速的消失在了身后,又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