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先是检查了大概的安心的伤口,然后示意护士把她抬到担架上,“谁是家属。”
“我是她男朋友。”江少寒向前一步,和那人撞上,正好是他同事,看到他有些惊讶。
女朋友?
“病人情况不妙,还需进一步观察,你要有心里准备。”
那位医生扔下这么一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就带着安心上了车。
心理准备?
笨丫头,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可不要睡太久了。
他的心脏猛地缩紧,又像有利器扎入,整个人仿佛没有心的木偶,驻在那里。
江少寒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他跟着医生去了医院。
……
手术室门口,江少寒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看着自己手里摔成两半的糖人。
“我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催什么催。”
“你这个人怎么和老妈子一样啰嗦,竟然还有门禁!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买……”
原来她是为了给他买这个。
这个傻丫头,嘴很硬,但是心却很软。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却把和她的一点一滴记得很清楚,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都映在他的脑子里,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在他的心里占了这么重的分量。笨丫头我这一辈子只给你一个人做过饭,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越篡越紧,是谁要害她。
这个笨丫头从来不得罪人。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和他有关。
和他有关。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浑身血液都往脑海里冲,像是机关枪在打的脑浆似的,突突地刺着他,肌肉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变得坚硬。
他站了起来,一拳打在墙上。血很快顺着他的指尖流了下来,都是因为他。
究竟是谁干的。
他恢复一些理智,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我查名称路的摄像头。”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少寒,没事了,幸亏那个司机临时打了方向盘,没有伤到要害,明天就能醒了。”
他说着拍了拍江少寒肩膀,看到他受伤的手,挑了挑眉,“你真的对里面的丫头上心了?”
回答他的是沉默,他叹了一口气,“既然喜欢了,就不要辜负了。以前的事就放下吧,这么多年了你是该走出来了。”
安心随后被推了出来,江少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原本水灵灵的眼睛此刻紧闭着,他忽然觉得像是有人拿针在他的心脏上准确无误的插了进去。
笨丫头。
他默默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既然喜欢了,就不要辜负了。以前的事就放下吧。”
“放下么?”江少寒沙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响起。
……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安心总算是醒来了。
她迷茫的睁开眼睛,我已经上天堂了吗,还是天堂是一片白色的。
原来我就这么死了啊,好不甘心啊,她还没沉冤得雪,还没有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还那么年轻……
她转头看到病床旁边坐着一个人,原来我还活着她想。那个人垂着头,用单手手支着下巴,好看的眉眼,此刻尤为出众。五官如最佳的肖像画中所描绘的一般,他没有戴眼睛,她撇开目光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破碎的糖人。
糖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现在身上很疼很疼,可是她的心里像是吃了一块巧克力。甜甜的,软软的,糯糯的。
安心动了动手指,没想到这个小动作惊醒了江少寒,他倏然睁开眼睛两个人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蕴含着巨大的漩涡,这么看着她,仿佛她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仿佛在多看一眼,就可以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这个眼神让安心的心开始不正常的跳动,她的嗓子发痒,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之间就想起来那天彩色的灯光下,他亲吻着自己的场面。
江少寒伸出另一只手,安心这才发现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住,滚烫的温度顺着手心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她垂眸,突然看到那只握住她的手包裹着纱布,她惊讶的抬眼。
江少寒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还疼吗?”
他的指腹在她额头上的伤口上反复摩挲着。
安心如同木娃娃一样摇了摇头,她在出事的那一刻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在乎她。
原来还有一个人可以在自己生死茫茫之际,守着她,拉着她,等她醒来。她的眼眶倏然红了,林墨玉跟她说过女孩子有人疼的时候,就会很脆弱。眼角一片酸涩,眼泪顺着鬓角很快没入枕头之中。
江少寒看到她忽然哭了,有些不知所措,怎么突然就哭了。
笨丫头。
他替她擦去眼泪,“不哭了,没事了,嗯?”
他低沉的嗓音很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