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哭……你听外婆说,其实……咳咳……”
林外婆刚说了几句话就剧烈咳嗽起来。
“外婆不要说了……”
“其实你有家人……”林外婆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我苦命的玉儿,我保护不了你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这个世界上,让你找回家人,这是外婆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了。
外婆只希望你母亲亏欠你二十多年的爱,可以还给你。
玉儿,对不起,外婆不行了,看不到你嫁人了。
我的玉儿,对不起。
“你的母亲是张夫人……”林外婆说完这句话,剧烈的喘气,胸口极剧起伏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外婆……”
林墨玉哭着摇头,替她顺气,祈求她不要再说了,她不要其他家人,只要外婆。
“子辰,你过来。”林外婆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子辰,招了招手。
顾子辰心里也是很难过,这位老太太平日里也是很疼惜自己的,他走了过来跪到了另一边,抓住林外婆的另一只手,“外婆。”
林外婆拉过他的手放到林墨玉的手里,摸着他们两个的手,“替我照顾玉儿……你们自小相识……我恐怕是来不及看到玉儿嫁人了……”
顾子辰的手宽而温暖,他有力的握住林外婆的手,认真坚定的说,“外婆,我答应你以后会一生一世照顾玉儿的。”
“好,好,好……”林外婆连身说了三个好之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带着安心的笑容,眼角有一滴泪水划了下来。
子辰,我把我的玉儿交给你了,希望你照顾好她。
“外婆,外婆,外婆……”林墨玉失态的大喊,她痛哭着,“外婆,你醒醒,你不要玉儿了吗?”
林墨玉趴在林外婆的身上,哭到哽咽,最后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林墨玉发现自己又看到了那个跪在雨天里的小女孩,她一步步的走近那个女孩,想要知道她为什么哭,那个女孩喊着,“妈妈,求你不要不要苏苏,妈妈……”
雨下得那么大,让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地狱一样,她抬起头来,透过大雨,终于看到了站在窗子前的张夫人,那个女孩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上,林墨玉看到了她的脸,那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
她一步步的倒退,终于坠入了无尽黑暗……
等到林墨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着,外婆呢?
她慌忙做了起来,顾子辰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塔抓住她的手,眼里有藏不住的惊喜,“玉儿,你醒了?”
“外婆呢?外婆呢?我问你话呢?”林墨玉急切的抓着顾子辰的胳膊,慌忙问,眼里都是小心翼翼,她希望顾子辰告诉她之前都是一场梦,外婆其实没有事,是她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顾子辰把她抱在怀里,悲痛的说,“玉儿,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不会的,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顾子辰你在骗我对不对?”林墨玉捂住耳朵,语无伦次的说,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不会的,外婆没有死,外婆不会离开自己的。
她张开嘴,咬住了顾子辰的胳膊,眼泪无声的落下,顾子辰心脏如同别人捏住了一般,他的苏苏一直是那般坚强,几时这样的脆弱。
良久,林墨玉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她回神,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外婆说我是张家的女儿是真的吗?”
“是,你的小名叫张晓苏。”
林墨玉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跪在雨天里的那个女孩,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没有不要你,只是……”
“只是因为害怕我是个不祥的人,害了姐姐吗?”林墨玉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都想起来了吗?”顾子辰睁大了眼睛,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抓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