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意和欧子丰的办公室既然如此坦荡,沈意意的一举一动自然就处于欧子丰的严密监控之下。
有一日,欧子丰又习惯性地抬头往沈意意那边望去,见沈意意站在窗前双手抱胸似在凝望湖景,一头仅发梢处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微微向后翻起,欧子丰只能看到侧影,觉得沈意意穿着修身白衬衫和黑色宽腿长裤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似有无数寂寥,欧子丰注视着沈意意,心中酸痛,一时间只想伸手上前去搂住她,让她的单薄的身体靠入他的怀抱,一心只想对她说:“意意,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他要是真这么做沈意意十有八九不会接受,说不定会骂他“你若不是昨天被小妞踹了就是今天脑袋被夹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好吧,至少沈意意这会儿就没功夫去想东想西了。
无论什么结果都行,他实在心疼这样的沈意意,他不想看到她这么消沉,他希望她仍然象牌桌上那样嘻笑怒骂、娇俏动人。
这么一想,欧子丰立刻跨出门直往隔壁而去,到了沈意意办公室一把抱住她,“让我照顾你吧,意意。”
沈意意被他的声势惊得蓦然回首,平常实在是看惯了见个女的就吹口哨,见个模样长得周正点的就调笑的没个正形的欧子丰,突然间做出深情状,当即笑场,一把拍飞欧子丰的爪子,看着他狐疑道:
“你是不是最近欲求不满啊?看你这一脸的便秘样,还有,你突然变得这么言情,真的是很诡异。”说毕嘻然而笑。
欧子丰脸上居然飘起两朵可疑的红云,但是看到沈意意笑得那么欢也不禁破功了,低头做娇羞状:“你欺负人!你好坏!”
欧子丰平时虽然风流,但是深深明白好兔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对公司里的几个女生只是口头吃吃豆腐调笑几句,从来不会下手。而且他和公司里的男生也是嘻嘻哈哈,称兄道弟,所以公司里的女生也就习惯与他打情骂俏从不当真。
欧子丰常在外面跑,一年里倒有一半时间没在办公室,公司象是沈意意家的,坏人都是沈意意在做,沈意意平时比较严肃,做事有板有眼,赏罚分明,谁的事情没做好,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拿一双杏眼沉沉地盯着你,然后条理清晰地告诉你一二三,就事论事,倒也挺让人服气,沈意意只有在公司活动时才会稍微放松脸。
一次公司组织聚餐,纪念鲁迅诞辰n周年,谁知道鲁迅诞辰关他们一外贸公司什么事儿啊,反正每次只要欧子丰想组织活动总也能弄出个乱七八糟的名目搞得大家一头雾水,公司里的人早就习惯他的无厘头。因为有二三十人,所以一向是分两桌吃的,以前都是欧子丰负责一桌,沈意意负责一桌,名曰正副总分别慰安,这次吃饭时欧子丰右手边却空一位子,大家不解以为还有谁要来,结果欧子丰长臂一挥,喊:
“沈副总,这边坐。”
沈意意早已坐在另一桌,这时走过来奇怪道:“大爷,您这是想让小女子先来唱个小曲儿热热身吗?”
欧子丰眼风一瞟:“小曲儿一会儿再唱,先陪爷喝喝小酒。”
沈意意立刻指了指在场满满期三桌的人,象个老鸨似的拿腔拿调地说:“爷,今天我们院里的红牌,不管男的女的,可全都来了,不管您什么口味您都随便挑吧,实在不满意,还有一名最红的头牌在这儿呢。”说完指了指欧子丰,“这可是我们院儿里最红的头牌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整个包厢里笑闹不已。
“那好,既然姑娘高兴,今天爷这头牌就豁出去了,爷今天来个卖身不卖艺。”欧子丰说着一把拉过沈意意做下。
沈意意一边坐下一边低声笑骂:“你也就剩这身子了,你有艺可卖吗你?”
“那你说,你到底要不要俺滴身子?”
“不要,残花败柳!”
“你看不起俺在风尘里学过习,俺伤自尊了,俺要怒沉百宝箱了。”
“百宝箱留着,你把自个儿沉了吧。”
再一次,公司里组织k歌,纪念三毛(张乐平的三毛)诞生n周年,大家早已习惯了诸如此类雷人的名目,只要老板挥手同志们就前进,一路杀进了自助ktv,公司女生被欧子丰开玩笑开惯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次决定起义,等欧子丰坐下,水果小菜和酒送上来之后,都扭着腰肢围到他身边,一个举酒往他嘴里灌,一个拿起水果就往他嘴里塞,一个猛捶腿一个使劲儿掐胳膊,吓得欧子丰虎躯乱震,就要跳将起来,又被众女按下去:
“黄世仁啊黄世仁,咱这可是解放区的天呀晴朗的天,喜儿们心里好喜欢!”可怜欧子丰被众女流氓软禁,一动不敢动,只剩一双眼能滴溜溜转了。
男群众们只是跺脚欢呼“老板你也有今天,咱老百姓,今儿个真呀真高兴!”
沈意意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瞧你平时叫得多欢实哪,原来也就是个银样腊枪头。”
欧子丰终于逃出温柔乡后边擦冷汗边喊:“你们晚上都喝□□了啊?!”众女击掌相庆“只许你天天喝,还不许我们偶尔喝一回啊?”
“喝就喝吧,你们怎么就不能轮流一天一个人喝啊,非得一起喝,老板我身体再好也经不起你们这样□□啊……”
众女一听又不象话了,准备再冲过来,欧子丰双手直摆讨饶“再也不敢了,姑奶奶们,你们再过来我只能自杀以谢天下了。”
又哀怨地看沈意意“你看着我被lj也不救我还幸灾乐祸,其心可诛!”
其实,沈意意心里不是不感激欧子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