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祭天大典就到年至了,这一晃又是一年。”萧岚笙品着茶水,淡淡感慨。寂星辰端着茶杯,看向了窗外瞬间凋零的落叶,眉头稍微蹙着,嘶了声;“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关于祭天大典的?”萧岚笙抬眸。
“是皇上……”寂星辰话还没说完,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南珠拦都拦不住,那太监面色仓皇,跪下道;“亲王,皇上他……去了。”
萧岚笙手中的茶水翻到在地,愣在原地,寂星辰掐着手指算了算,这个早该算到才是,但却来得太突然。
乾承宫内,气氛沉重,宫女太监跪成一片,朝廷所有朝臣也都跪在了殿外。太后神情恍惚,一直搀扶着她的是萧意,她望着躺在床上那安详睡去的面容,心绞痛至极,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孙子,突然就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哪能撑得住啊。
宣昇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从进来就坐在那里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至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萧岚笙和寂星辰走了进来,两人面色深沉地来到了宣昇身旁,只见他手中始终紧握着的是一支药瓶。
“太后。”喜公公走到太后身旁,只是轻唤了句,太后便挥手,声音颤抖无力;“宣布吧。”
喜公公走到殿外,深沉道;“皇上,驾崩。”
所有朝臣摘下高帽,行三叩九首大礼,宫里的侍卫半跪在地,低着头,而所有太监宫女,也都俯首叩头默哀。
上官怡披着外套走在长廊中,突然脚步一顿,望向了屋檐顶上的几只乌鸦,几只乌鸦嘎地叫着,上官怡走到屋檐下,不由皱着眉,乌鸦报丧,难道……
她撇下外套,整个人转身就跑了出去。
知夏和莲儿正好拉着手走来找上官怡,可却只在一处屋檐下望见上官怡的外套,人却不见了。
上官怡一个人喝着闷酒,皇上突然就驾崩了,祭天大典宣昇就会接替皇位成为南晋的皇帝,其实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希望宣昇当皇帝啊,一点儿都不希望。
隐狐出现在房中,上官怡看到他后,便立马为他倒了杯酒;“隐狐啊,你来得真是时候,过来陪我喝酒吧。”
隐狐在她面前坐下,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夺走,上官怡见手上空空,欲要去抓桌上那一壶酒,却被隐狐按住了;“喝酒伤身,我不喜欢你喝酒。”
上官怡半醉上头,笑道;“可是我不喝酒,心里会很难受啊,酒伤身,可是它不伤心啊。”
隐狐起身将她拽起,上官怡头晕乎乎的,找不着方向,差点儿就摔倒,她站稳了脚跟,推开隐狐;“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去。”
“我不回去!”上官怡挥手,她踉跄地后退一步,伸手扶住墙,说;“隐狐,你老实说,我是不是特别欠扁。”
隐狐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知道她是喝多了,难免话会很多。上官怡见他不回答自己,歪歪扭扭地走上前,双手搭在他肩上;“你明白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心情吗,你明白那种答应了人家自己不想答应的事,说出了那种违心的话的感觉吗?是啊,我知道啊,我知道他是命定的帝王,他是要做皇帝的命,我改不了!”
见她欲要往后倾的身子,隐狐及时扶住了她,上官怡倒在了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你当皇帝,我真的不想,这是我的心里话,可是我不能对你说。”
隐狐任由她抱着,任她说着那些本不该是他听的话,许久,见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他这才将她横抱起,走了出去。
隐狐将上官怡带回落玉轩后已经是晚上,知夏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走了上来,她以为王妃出了什么事,可又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后,才诧异;“王妃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隐狐将她放在床上,起身看向知夏;“你好好照顾王妃。”
知夏点着头,隐狐离开后,知夏便留在房中照顾喝醉的上官怡。
等上官怡醒来后,天已经渐渐亮着,她捂着头坐起身,完全不知道昨晚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她看到了隐狐。知夏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看到上官怡醒来,忙说;“王妃,您昨晚怎么喝这么多久啊,半夜您还发低热呢,都快吓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