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便有些不乐意,半含嘲讽的道:“娘娘风姿我等自是望尘莫及,就算嘴上说说也比那些个自命清高满脑子都是银子的半路子商人强。”
只一句,上官怡就明白过来了。这暗红色衣裳的妇人应该就是姨丈那边的亲戚,宁远不比姜芷缦。他的本家并不显赫,有许多都是走的商路。今日他那边的亲戚来的要多一些,上官怡不认识也正常。
“你……”这妇人正欲还嘴,眼看着要吵起来了。
绿倚轻咳了一声,沉着脸道:“王妃面前,二位夫人慎言。”
再大的胆子,两人也不敢在上官怡面前嚷嚷,况今日是宁家大喜,谁也不愿意得罪这个宁氏一族里最有出息的宁远。
人群外走过来一个丫头,正是香薇。
她面含笑意的朝上官怡福了福身:“娘娘,夫人寻您呢!”
上官怡点点头,道了声:“失陪。”便扶着绿倚的手跟着香薇往里头走去。
方才还看到上官夫人在外头站着呢,这会子却是挪到了东厢里坐着了。
屋子里人不必外头多,可尽是上官怡认识的。
“娘、舅母、姨母、表嫂、大姐姐!”她一一的唤了人,姜芷缦便过来接过绿倚的手扶住她:“这孩子,你月份重了,本不必亲自过来的!”
上官怡笑了笑,任她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抬头道:“今日表哥大婚,又是姨母盼了多年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姜芷缦今日穿的很是喜庆华贵,手腕上的金镯一连套了三四个。
“王爷也来了?”姜夫人问道。
上官怡点点头:“来了,在前院呢!”
姜芷缦一听,明显有些讶然,随即表情一松,易声道:“听你娘说你每次回家,王爷总要与你一道的,说你们俩感情好。这回我却是信了,你果然是个有福的!”
上官怡脸色微红,有些羞哧。
薛嘉怡走到她旁边坐下,关心道:“还有多久临盆?”
这个蒋妈妈专门给她细细的算过,上官怡笑答:“不多不少,正好还有一个月。”
“那岂不是正好赶在过年?”薛嘉怡惊讶道。
“也就那几日吧。韵姐儿呢?怎么没跟来?”上官怡反问。她有好几个月没见过那丫头了,怪想的。
“别提了!”易如锦笑着接了话:“方才我与娘一起去外祖家,打算与舅母表嫂一同过来,就见韵姐在屋子里抱着才几个月大的莞怡哄她睡觉呢!我说带她来看新娘子,都没能让她松手!”
“可不是。”上官夫人想起来也笑:“那小模样跟个大人似的,将莞怡护在怀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那感情好啊,有了这么个小劳力帮着哄孩子,表嫂也轻松不少呢!”一屋子人俱笑了起来。
上官怡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笑道:“时辰不早了,表哥还没把新娘子接回来?”
姜芷缦笑了一阵解释道:“柳家离的近,你表哥想着迎亲的时候在路上绕一绕,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吉时。”
说罢又问她:“方才你在外头被谁缠住了?”
上官怡摇了摇头:“我也不认得,左不过都是亲戚,就说了两句话。”
姜芷缦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你也不必搭理她们,都是些破落户儿。整日的想着让你姨丈给他们家的孩子谋个官职,就他们那见利忘义的性子,可别害了你姨丈我就阿弥陀佛了!”
上官怡笑着劝道:“姨丈是朝中重臣,表哥又中了探花。有想让咱们家拉一把的也正常。姨丈为官清廉,自是不怕什么。您太过担忧了。”
上官夫人也劝:“上官怡说的对,亲戚一场,你总要做个样子,到时候让姐夫听见了不好。”
这大喜的日子,姜芷缦也不想徒惹晦气,就没再说什么。
一时间,众人又问起上官怡的饮食状况来。
姜芷缦是主家,要招待客人,自是不能在屋里呆的太久,说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巳时中,外头传来鞭炮声,众人面上一喜:新娘子来了。
上官夫人本不许上官怡出去瞧,可耐不住上官怡一个劲儿的求她,易如锦又在一旁帮腔。
她点了点上官怡的脑袋:“你就没有一刻闲的住的!到了外头给我老实些,让丫头护着你,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听见没?”
“好!”上官怡自是满口答应,一行人便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