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昇走到上官怡身旁,自然而然的揽住她的腰。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厅里的人听见:“柳小姐回来便好,也不枉你终日念着了。”
上官怡还没接话,柳之然就又是一礼:“多谢娘娘惦记,只是……”
“柳大人。”宣昇打断了他的话,似是兴起一般,道:“令千金是王妃的闺中密友,过段日子乃太子四岁生辰,皇上不预备大办,遂许了皇后在后宫中宴请各位女眷为太子庆贺……”他顿了顿,满眼笑意的盯着柳之然:“本王不方便去,届时,还要有劳令千金与王妃同去,也可照料一二。不知柳大人意下如何?”
“不为难,能陪着王妃娘娘入宫赴宴,是小女的荣幸。下官即刻便转告她,务必护得娘娘周全。”
宣昇一晒:“如此甚好,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叨扰了,告辞。”
说罢,就揽着上官怡向外头走去。
“恭送王爷、王妃。”
柳之然站在家门口看着镇南王府的马车幽幽走远,这才转身去了正院,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尽管他面色不虞,对柳听云有着怨气,可那疾走的脚步声还是出卖了他。
正院里,大夫已经走了,柳夫人正坐在床边兀自垂泪。屋里只有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便是绿珠。
柳之然显然没注意到旁人,他放慢了脚步,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面色蜡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瞧着还瘦了不少。
柳之然想摸摸她,可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他叹了口气:这丫头,实在太不让人省心!
“大夫怎么说?”柳之然看向一旁的柳夫人,冷声问道,生怕自己的声音染上一丝易度。
柳夫人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哽咽道:“说是得了暑气,这两日又没怎么吃饭导致晕厥。”说罢,她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面露乞求:“想是急着回来,路上赶得辛苦。”
柳之然“哼”了一声:“急着回来?这小半年她去哪了?怎么也不见人影?我看不过是盘缠用完了才知道回来的!”
柳之然声音有些大,床上的柳听云皱着眉头哼唧了两声,柳夫人忙对着丈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半晌,见柳听云眉头舒展开了,这才拉着柳之然往外间走去。
柳之然坐到外间的梨花木椅上,问道:“她可有说这些日子去哪了?”
“说是去了鄂州。”柳夫人轻声回道,话语间也是充满了无奈。
“她还真敢去!”柳之然气道。不过心里却是松下了不少,鄂州离京城也不算太远,虽是个小城,但民风也算朴实,并不是什么彪悍地界儿。
柳夫人将柳听云给她说的那套都给丈夫转述了一通,柳之然比她有心眼多了,一下便抓住了重点:“护送她去鄂州?是谁?男子还是女子?”
柳夫人摇了摇头:“这我还没来得及问,等听云醒了,咱们可以再慢慢问她。”
说完,又担忧的看向丈夫:“你……当真要将听云从族谱除名?”
其实柳大人说要给柳听云除名也是气话,无论是上族谱还是在族谱上除名,都不是一件小事。万一给她除了名,族中的人知道了,还不知怎样编排他们家。
柳之然摇了摇头:“过段日子是太子生辰,镇南王的意思,是让听云陪王妃娘娘入宫赴宴。”
柳夫人听了心下暗喜,这下丈夫无论如何都不能随意处罚女儿了。
“可鄂州的事,咱们也不能全听这丫头的话,我还是要派人去彻查一番的。”柳之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柳夫人赞同的点点头,事关女儿名节,可不敢大意。
这边柳之然正为柳听云的事头痛,那边上官怡和宣昇已经回了王府。
出去一趟,身上着实出了不少汗,上官怡先是去溆洗室擦了擦身子,换了件轻薄的衣裳,这才觉得凉快些。
宣昇见她穿了件嫩黄色的明纱外衫,里头的小衣若隐若现,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衣服哪来的?”
绿倚和涟漪伺候她换完了衣裳就出去了,是以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上官怡倒没觉得有什么,想当年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穿过露脐装小短裤啥的,就现在身上穿的这些她还真没觉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