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怡往白婉仪处看去,果见她的下巴尖了一些。弱柳扶风,清瘦的厉害,连她看了都不禁生出几分感动来。
上官怡又默默地瞧了自己胖了一圈的胳膊,这样对比下来,她是显得有些没良心了……
宣昇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手给瑞王行礼,顺势就甩开了白夫人的手。
“父王,姨母。”
上官怡也跟着道:“父王,姨母。”末了看向白婉仪,笑了笑:“表妹。”
宣昇可以无视白婉仪,她却不可以。难道要让人戳着脊梁骨说你连夫家表妹都容不下?
可惜了,白婉仪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一心的只在宣昇身上。
上官怡暗暗耸了耸肩,没办法,魅力值比不上宣昇,她认输。
瑞王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暗暗的松了口气:“一路上累坏了吧?你们本不必就赶着过来的。要不先去沉香院歇会儿?”
宣昇和上官怡还没说话,白夫人连忙就擦了擦眼泪,露出几分笑意来:“兴儿如今可是立了大功,圣上怕是要有许多赏赐的!你母妃在天上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见宣昇不接话,她像是习惯了般,也不在意。转而看向上官怡道:“几个月不见,上官怡可是丰腴了不少!都说心宽体胖,兴儿在通州立着战功,可见你也过的极为安稳!”
这是在说自己不关心宣昇的生死喽?上官怡能什么反应,大耳刮子扇上去吗?显然不可以。
她忍了又忍,正准备笑着接话,旁边宣昇开口了,却不是对着白夫人说的。
“父王,上官怡如今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
这声音清晰又坚定,落在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都不亚于一道惊雷。
瑞王愣了愣,随即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好,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极为慈祥的眼神看向上官怡:“今日留在这用晚膳,父王敬你三杯!”
“咳!”宣昇瞪了瑞王一眼,瑞王这才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有毛病,于是立马就转了个弯:“那个,你不能喝酒,你就喝粥吧,父王喝酒!”
上官怡哭笑不得,看来自己上回醉酒失态在瑞王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他不会认为自己是个酒鬼吧……
白夫人自打听见上官怡有身孕后就一个劲儿的往上官怡肚子上瞟,像是要看出点什么。再看白婉仪,面色已经没了原先的红润,此刻却是苍白的厉害。死死的咬着一边的嘴唇,手抓在椅背上,似是不敢相信。
还是白夫人先反应过来,她换了张笑脸,上前道:“这可是好事啊!算起来,兴儿去通州都有三个多月了吧?”说罢又看向上官怡:“你也是瞒的紧,也不透漏个消息过来,姨母也好去镇南王府瞧瞧你!”
她显然不知道上官怡去了通州的事情,“姨母过虑了,头几个月身子不适,便也没出门走动。再说府里有丫头伺候着,也不想劳烦姨母跑一趟。”上官怡也笑着回了,她怎么没听出白夫人话中隐含的意思?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挑拨的机会。
“瞧你这话说的,白家离镇南王府虽远,但也不过就一顿饭的路程,哪里来的劳累不劳累!”白夫人死死的看着上官怡,就是想看出什么破绽一般。
上官怡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呢,宣昇就对着白夫人来了句:“姨母,白府离得远,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白夫人显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我和你表妹刚来,就是想寻你说说话儿!你母妃不在了,我自是要替她照顾好你的。”
白夫人一口一个母妃在天有灵,一口一个母妃不在了,别说宣昇了,就是瑞王听的也直皱眉。
宣昇不理会她,直接对着瑞王道:“父王,我还要赶着进宫,皇后娘娘也召见了上官怡。我们就先过去了,晚上再过来。”
瑞王摆了摆手:“那就不要耽搁了,快些去吧,照顾好上官怡。”
宣昇点点头,拉着上官怡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白夫人和白婉仪瞧着两人的背影默默发怔。
“表姐召见我了?”上官怡边走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宣昇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愿意留在这应付?”
上官怡想起方才白夫人的步步紧逼和白婉仪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我才不要。”
宣昇勾起嘴角:“还算有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