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怀璧其罪 > 35、第三十五章全文阅读

“我是怀疑她跟你发生车祸有关系!”苏南淡淡的说道, 他早就料到安彦卿不会轻易相信, 毕竟他们是很多年的好友。

“你不要忘了,那个时候她正在筹备她和陆纪辕的婚礼!”而你才是陆纪辕爱的人!

“可是……”安彦卿实在不愿意相信,但他知道苏南是不会骗他的, 难道清然真的……他有些不能接受那个温柔的女孩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你说的也对,柳家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的, 所以我认为柳清然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苏南眼眸一暗,淡淡的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柳家的公司曾陷入困境, 柳清然嫁给陆纪辕后,陆家出资帮他们摆平了。”

安彦卿闻言手一颤,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他想到苏南如今的身份, 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隐瞒韩瑜的身份去做陆纪辕的秘书了

苏南见他反应这么大, 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我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了, 陆家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陆纪辕和这件事肯定没关系。

不过这句话苏南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要掐断安彦卿对陆纪辕的最后一丝感情。

“可是也有可能是因为结亲,所以才会帮忙的。”安彦卿被一连串的消息弄得头昏脑胀,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想要找出能够让人信服的借口。

苏南直直的盯着他,看着那双满是不信的眼睛, 说道:“我开始也这么想过,但后来经过查证根本不是如此。珏,你太天真了, 商人逐利,亏本的买卖谁会去做?”

安彦卿张了张嘴,却说不去反驳的话来。

苏南又道:“你真的以为陆家会不计报酬的去帮柳家吗?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至多不过是柳清然和陆纪辕是朋友,还是因为其中有你,他们才会认识的。”

安彦卿低着头不说话,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些相信了,但理智上虽能接受,感情却十分受伤。若是陆家也有份的话,那么陆纪辕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你还查到了什么?”安彦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朝苏南问道。苏南如今以秘书的身份潜伏在陆纪辕的身边,肯定打探到了不少的东西。

苏南当然打探到了不少的东西,但大部分都是陆纪辕的私事。而且还是与韩珏有关的私人感情问题,真正与韩家有关的东西却极少,他此时自然不会说出来。

“陆氏珠宝如今全力进军翡翠行业,陆纪辕几乎都住在公司,从没回过家,他和陆氏夫妇的感情似乎并不好。柳清然倒是时常到公司来看他,两人相处得还不错。”苏南想了想,挑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苏南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安彦卿的神色,果然在他说到柳清然和陆纪辕时,安彦卿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苏南皱了皱眉,难道那个男人都结婚了,珏还是余情未了吗?

安彦卿一声不吭的喝着咖啡,脑子里正快速消化着一连串的消息。苏南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失而复得的珍宝,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

“you're every breath that i take you’re every step i make……”柔和的音乐声响起,安彦卿愣了愣,这才记起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迟钝的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安彦卿按下接听键,问道:“阿深?”简单的两个字,乔之深却松了口气,紧张的问道:“你在哪儿?”

刚才他陪着金老和严叔吃了饭,就跟乔禾开始处理工作去了,想起安彦卿什么都没吃就让人送了些蛋糕到他的房间去。

谁知过了一会儿服务生却告诉他说,房间里根本没人。他开始并没在意,只以为安彦卿到外面去逛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可没想到等他处理完事情回房后,安彦卿还是踪影全无,这时候他才真的担心了起来。一般长时间的离开安彦卿都是会和他打声招呼的,可是这次却没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在楼顶花园的咖啡厅里,有事吗?”安彦卿被乔之深焦急的语气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乔之深闻言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不过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早点下来吧!”安彦卿看了看手表,发现竟然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顿时说道:“我马上就下来!”

挂掉电话,安彦卿看了看苏南,说道:“下午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阿深让我早点下去,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陆纪辕多半也要过去了。”

苏南闻言点点头,不过在听到安彦卿这么亲昵的称呼乔之深时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之前没看错的话,那位bianco的总裁似乎对珏有意思。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么看着珏的吗!

“我先下去吧,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太好。”安彦卿起身说道,向包厢门口走去。

苏南闻言坐在沙发上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脸色这才严肃了起来,打了一个电话,似乎吩咐了什么事情。

安彦卿回到房间,发现乔之深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叠精致可爱的小蛋糕。

闻着蛋糕的诱人的香气,安彦卿心里一暖,走过去说道:“我想吃蛋糕所以去了楼顶花园,没想到你还叫人送了过来!”话语里有着解释的味道。

乔之深知道他喜欢吃蛋糕,也没怀疑,只是放下文件无奈的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蛋糕当饭吃啊,多注意一下身体吧!”

安彦卿点点头,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拿起一个小蛋糕吃了起来,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在上面光顾着和苏南说话,除了一杯咖啡,什么东西都没吃,早就饿了,这时候闻着蛋糕的香气,顿时就被勾起了食欲。

“詹姆斯去安排车子了,金老他们刚起床,可能还要十分钟左右,你慢慢吃吧!”乔之深见他吃得有些急就起身到厨房去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安彦卿接过果汁朝他笑了笑,又继续低头吃了起来,因而错过了乔之深满是宠溺的眼神。

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酒店大厅。过了没一会儿,金景智和严乔松也下来了,一行人一起走出了酒店大门。

翡翠公盘的拍卖分为明标和暗标两部分,前两轮是暗标,最后一轮则是明标。

每个人把自己的标价写在纸条上投进标箱里,最后由公盘的组织人员查看所有的标价,报价最高的人自然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种竞标方式就是暗标,大家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填的是什么价格。

而最后一轮的明标则是所有人竞标人坐在一起,举牌报价。这样的话谁投了哪块翡翠毛料,报价多少都十分清楚。但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可能会有恶意抬价。

还有人甚至会注意赌石界有名的高手,看他们看中那块毛料,自己就一个劲的抬价想要以价压人,有不少人还成功了。

刚开始采取明标方式的那几次翡翠公盘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使得一些赌石高手十分愤怒。而后他们自然也采取了对抗措施,故意投标一些不好的毛料。

砸下大钱买回去的毛料其实只是一块一文不值的石头,这样的行为让一些跟在他们身后想要捡便宜的人吃了大亏。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起,赌石行业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后来在一些组织的干预下这才强行压了下去。不过还是有人铤而走险,想要不劳而获。

金景智四处看了一圈,感叹的说道:“这期的料子比起以前来少了一些啊!最后一轮的拍卖会拍卖的一般都是由举办方邀请专家精心挑选出的一些皮壳表现极好的毛料,可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好料子是越来越少咯!”

今天下午是组织方规定的查看毛料的时间,而明天上午才会开始拍卖。

乔之深看了看安彦卿,笑着说道:“你自己去看吧,现在我们可不是一伙的了。”按照协议,安彦卿今天看的毛料是属于他自己的。

“嗯,到时候会场门口见!”安彦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金景智见他离开,对乔之深说道:“阿深,我们也过去吧!”

安彦卿快速看了一圈,这些毛料颜色不一,大小不同,不过一般大型的毛料价钱都不便宜。他如今只有几百万欧元,稍大些的毛料直接就可以排除不看了。

“你的钱够吗?”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安彦卿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是苏南。皱了皱眉,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说道:“你就不怕被陆纪辕看到!”

“那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不能是朋友吗?”苏南满不在乎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安彦卿,他们绝对不会猜到你的真实身份的!”

安彦卿闻言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却松开了眉头。也对,谁会像苏南这样如此轻易就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没把他当成怪物异类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的钱够吗?今天的拍卖几乎可以说是全靠砸钱!”苏南见安彦卿突然沉默了起来,再次问道。

“还好,我之前赌涨了几块石头,还有几百万欧元。”安彦卿回答道,有些疑惑,笑道:“难不成你想借钱给我?”

苏南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叫借?我的不就是你的,你如果缺钱的话就跟我说一声,我在美国这些年还算小有积蓄!”

安彦卿闻言摇摇头,坚定的说道:“我想自食其力,那几百万就够了,不需要更多。”

苏南也不勉强,笑着说道:“我的珏终于长大了吗?”安彦卿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叫你的珏,我是我自己的!”

“好,好,好,是你自己的,那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好好看吧!”苏南笑了笑,像是敷衍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安彦卿十分不满。

“快滚吧!”

安彦卿看着苏南快步走到陆纪辕的身边,还转头朝自己笑了笑,心里一紧。四下看了看,发现乔之深和金景智他们就在另一边看毛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顿时松了口气。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过于紧张了,笑了笑,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展柜走了过去。

展柜上放着六块大小不一的黑乌沙皮毛料,最大的是一块石磨大小的,最小的却是一对只有男子拳头般大小的。

安彦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毛料,觉得很有意思就拿起来看了看。

两块毛料几乎一样大小,皮壳的表现也一模一样。整块毛料的皮壳呈纯黑色,一点其他的颜色都没有,无蟒带无松花,也没有`,雾和裂纹,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块黑漆漆的煤炭般。

安彦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毛料,皮壳看上去十分坚硬,较为光滑,也不见细小的沙粒。他有些拿不定注意了,这样的毛料真的是黑乌沙皮吗?

想了想,安彦卿用左手按住其中一块,用精神探测了起来,一模一样的毛料扫描图形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最外一层是毛料的皮壳,还挺厚的,里面却是一片参杂着杂质的白色,唯有最中心处有一块大拇指大小的翡翠。

是块老坑玻璃种的翡翠,颜色却不知道,从皮壳的表现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安彦卿看了看标价,五十二万欧元,不值得赌。

就算把里面那块翡翠切了出来,最多也只能加工成戒面或挂件,根本值不了五十二万欧元,太小了。